第十六章 魔法师都是脆弱的
屋子里的报时绿鹦鹉，到了早晨八点，立刻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弗格斯家族的规矩真大，不让客人睡懒觉。布莱恩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xue，昨晚被邓巴老头描述的“楼梯”搞得心思不宁，现在有点头疼，也不知同来的伯恩怎么样，这货从“毒酒”夜店被抬出来之后，至今还不能直立行走，布莱恩硬是把他架了过来，想让他跟魔导师惠特多学几招。 砰的一声，墙上的一副抽象油画掉了下来，打断了布莱恩的思绪，住在隔壁的伯恩又在搞什么鬼，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布莱恩穿着睡衣冲出房间，跑了两步推开伯恩的门，看到里面绿毛飞舞，鹦鹉摔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扯着嗓子大叫：“懒猪，懒猪，堕落的懒猪。” 伯恩用枕头捂着耳朵吼道：“够了，让老子再睡会，不然用水波弹打死你。” 一个大头侏儒推着餐车，在门口敲了敲门道：“先生，早餐来了，您需要什么？” 侏儒打开餐车上的罩子，伯恩扫了一眼没好气道：“我要油炸鹦鹉舌。” “您的理想很难实现，尊贵的客人。”大头侏儒眨眨眼道，“我和您一样，早就想弄死这些讨厌的家伙，其实，椒盐鹦鹉舌更好吃。” 布莱恩取了面包、果酱、煎蛋、火腿和牛奶，放在小桌上，示意侏儒可以离开，走过去拍拍伯恩的肩膀道：“起来吧，人生没有极限体验，枉来世上一遭。” 洗漱用餐完毕，布莱恩搀着脸色发青的伯恩走出房门，正好遇到身着盛装的海洛伊斯从三楼下来。通体刺绣的雪白束身上衣，勾勒出女孩刚刚成熟的诱人身材，纤细的脖子上一圈宽大的蕾丝褶饰领，并没有完全遮住她那略显纤瘦又不失圆润的肩头，下身是华贵的圆形撑裙，长度刚好及地，看不到腿和鞋子。 “您好，子爵大人，很荣幸见到您。”海洛伊斯向布莱恩礼节性地伸出手背，脸上却是一种冷漠，仿佛初次见面一般。 “你……您好，小姐。”布莱恩有点发愣，慌乱地亲吻了一下女孩的手背，“您真美丽。” “这位伯恩先生的脸色不好，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海洛伊斯很客套地关心道。 “不是，他身子虚。”布莱恩抢着回答。 “嗯，魔法师都是脆弱的。”海洛伊斯脸上呈现出一丝同情，“子爵大人，请随我去议事厅，在那里你会结交许多帝国的强者，或者是智者。今天是城堡休息日，人们可以随意活动，但是大多数人，都喜欢在这里交流心得。” “用不着这么虚伪，海洛伊斯。”布莱恩耸了一下肩膀，“你在伪装矜持。” 海洛伊斯定定地看着布莱恩道：“这才是我应有的状态，我不会再那么脆弱了，你在丛林里趁人之虚，握住了我的手，说了不符合身份的话。” “我趁人之虚？这真是千古奇冤！”布莱恩叹道。 “是吗，男人就该有所担当。”海洛伊斯眼波流转，“爷爷刚给我举行了成人礼，我现在是个大人了。” “大人是不错，但是个大假人。” “请吧，时间宝贵，子爵大人。”海洛伊斯做了个相邀的姿势，自己在前面带路。 议事厅里摆了六张长桌，桌子上都围着一些服装迥异、年龄不等的人，有的在大声辩驳，有的在窃窃私语，经过海洛伊斯的介绍，原来这些人根据职业或者爱好，自由聚会并进行着各种学术讨论，分别是魔法会谈、军事会谈、政治会谈、科学会谈和商业会谈。布莱恩指着唯一的空桌子问道：“这张怎么没有人？” “战士职业的人不需要讨论，他们直接去训练场比试去了。”海洛伊斯答道。 “真是没有格调，我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脸红。” “你可以去别的桌子上参加讨论，没有人会拒绝你。” “那就先去魔法会谈怎么样，伯恩？”布莱恩询问。 “只要不去夜店，哪都行。”伯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正好，我们同行。”海洛伊斯走到魔法组的桌前，朝每一位魔法师行礼，并一一做了介绍。城堡里除了原来的魔导师大胖子惠特，又多了两位法师，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太婆，一个表情阴郁的老头，听头衔都是魔导师，七级的强者。 “惠特，这个小子，就是邓巴说的那个人吗？”戴着一顶蓝色破帽子的老太婆，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笑起来更加瘆人，不幸的是她笑点还很低。“哈哈哈，我叫芭芭拉，人们都称我小魔仙，很高兴见到你，年轻人。” “我……我也很高兴见到您，拉粑粑……不不不芭芭拉女士。” “哈哈哈，有点意思。”老太婆和邓巴一样，第一次见到布莱恩，目光就凝聚在他的额部，她甚至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想去摸两下。“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布莱恩搞不懂有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被芭芭拉手中的魔杖吸引住，这是一根黑藤制成的手杖，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布莱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炫目的石头，它在不断变幻颜色，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不要总盯着石头，你的灵魂会被它吸进去的，到时候我要把它找出来，至少也要花上半个月，哈哈哈。”芭芭拉笑着警告道。 “采集灵魂的石头，魂魄之心？”布莱恩惊诧道，“那您不是……” “是的，我是黑暗巫师，人们心中的魔鬼，这个误解已经有几千年了。”芭芭拉道，“可事实上，如果没有我们，所有失去身体的灵魂将无家可归，慢慢地分解掉，它们并不知道，如何抵达冥界。想成为巫灵吗，小子？” “暂时还没有兴趣。”布莱恩手心冒汗，弗格斯家族尽是怪兽。 “有兴趣的时候跟我说，巫灵可是永生的，哈哈哈。” 脸色阴郁的老头却对伯恩产生了好感：“年轻人，脸色怎么和我一样，是不是跟有毒的东西打了太多交道？” “可以说是吧。”伯恩苦着脸道，“那些东西太伤肾。” “伤肾？”老头子想了半天，“是什么魔法药剂，我怎么没听说过？” “让人痴迷的东西。”伯恩不好讲明。 “不管是什么，都不要太痴迷了，孩子，尽管炼金术让人沉醉，不过你始终要记住，魔法师的身体是脆弱的。”老头子告诫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