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跑
再度睁开的眼眸，不仅多了一些不应该有的颜色，还多出一份看淡一切的情感，属于冷漠。 看待一切事物的冷漠，冰冷着没有任何感情，又像是立于九天之上的大人物，早已经看惯一切，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王涛看到洛牙下的景象，看到人和荒兽战斗在一起，看到血液倾洒，像是无边雨落。 杀戮的场景，充满血腥，充斥更多向杀的念想。 杀戮、血腥，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食物。 看着血液洒落于空气，落在泥土上面，最纯粹的力量没能逃脱超越空间的引力，最终汇集到洛牙所在的地方。 血液穿透了泥土，穿越了时空，来到最应该来到的地方。 血液，大概就是力量吧。 王涛有了这样的明悟，说不出好，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 时间流逝些许，这样的场景变得常见，也就习惯了。 习惯，最冷漠。 “我，似乎，不想……这样。” “神、魔、仙……人，我始终还是人。” “我是人，管那些神？” “那些仙，还有魔，与我何干？” “你要强加思绪给我？” 王涛眯着眼睛，看着那依旧熟悉的场景。 他的眼睛里，出现一些东西，是已经熟悉了的场景所不存在的。 只要认真，就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事物。 某些时刻，便是如此。 王涛觉得应该这样，事实便是变得这般。 很不对，却又很对。 “你不说话，就以为能够逃脱？”王涛轻轻一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等了等，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空气依旧干净，视线里还有的一切都似被隔绝了，丝毫到不了近前。 摇了摇头，身形往前倾。 束缚在身后的力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再没有对身体的任何羁绊。 王涛再度得到自由。 自由，是一直追寻的，如今终于获得。 不管自由是怎么得来的，又会有怎样的不自由，在自由的时间里，那就应该自由。 前倾的身躯，自高处往下掉，不受空气阻碍。 落下的时候，就和上升的时候一样。 想着下去，也便下去了。 王涛出现在人群和荒兽战斗的区域，不声不响的，还有身形突然显现的突兀。 只是，看到他的人很少，而这些人，也不在意他的出现。 他的落下，是在荒兽跟前。 他被当做前来的救援人物。 对抗荒兽，就似他的使命。 别人是怎样想的，王涛并不在意，而荒兽向他发起攻击，他便向荒兽挥动拳头。 流失的血液都进入泥土深处，被中心处的洛牙吞噬……可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给你血液，又能怎样？ 所以，王涛在杀。 很多荒兽，就在眼前，不杀又做什么？ 该杀的，就杀了。 战斗是一门特别舒适的艺术，有最美好的感觉。 沐浴新鲜的血液，虽然那种好闻与不好闻的气息混合，时间稍微长一些，可以带来更多的不太好闻，也不愿意闻下去，可战斗的时候还是喜欢的。 血液，来自荒兽的血液，就像是最绚烂的功勋，让无数人向往。 荒兽的血液，强者的明证！ 有王涛在的地方，荒兽不断倒下，带腥味的气息传递开，让无数荒兽不愿靠近，甚至很多人都站得远远的。 一片带尸体的空旷地，压抑应该很小，但没有人情愿站过去。 王涛所在的地方，三头猴注视着。 三头猴一直没有参战，像是一只局外“荒兽”，或是一个局外“人”，有着不属于战斗的特性。 站在那里，就决定许多事情。 拥有涅槃境实力的荒兽，像是超越了荒兽的束缚，比很多人都更像人。 三头猴三个脑袋都在笑。 王涛看到三头猴笑，也是笑着，并且和三头猴一样，把牙齿露了出来。 露出牙齿，又像是洛牙。 洛牙是一座山，洛牙是一颗牙。 洛牙所在的地方，洛牙所引导的境况，终究不减杀戮与血。 嗜血的洛牙。 一如那当初。 三头猴在笑，偶尔用手抠抠脑袋，每次都只抠相对靠边的脑袋，抠不到中间的脑袋。 王涛感觉三头猴傻傻的。 可是，表象的傻，何尝不是一种智慧？ 而且，这样的傻，可以用一个比较近的词语来形容——憨厚。 三头猴很憨厚，至少笑着的时候看起来是这般。 “喂，你能不能不控制它们？”王涛朝三头猴喊道，声音带着年轻与商量，“真的是要血液的话，只需要我几滴血就够了。” “这样的杀戮，这样的战争，其实没什么作用的。” “我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好像是带上圣人的光环，又好像是悲天悯人的情感爆发，可事实上，只是王涛不想继续战斗。 因为，战斗是很费力的事。 用双手杀戮，虽然感觉很不错，可时间一长，兴奋的感觉过了，就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无聊。 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结束，让事情加速发展。 王涛有几分信心，自己的血液，能让秘藏开启，能加速事件发展进程。 几滴血液而已，并没有什么的。 当然，多了就肯定不行，说了几滴，那就只能是几滴，能够数清楚。 “好！” 三头猴三声合成一声，像是乐得如此，又或者是等待许久，就希望王涛这样回答。 似乎……像一个局。 王涛觉得被坑了，但又愿意入坑。 “师傅，那个人是谁呀？他说的，真的能行吗？” “如果可以，那么便是可以；如果不可以，就真的不可以。” “师傅想说什么？” “一切，看着便罢。” 当徒弟的，轻轻“哦”了一声，把所有的疑问压下，静待事情的发展。 在王涛说出话语的同时，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得到的回答并不一定确定，但有一点能肯定，绝大部分人，都不想继续战斗下去。 能够开启秘藏，就不用多费力气，简简单单的就很不错。 秘藏在前，有强者出面，什么都变得简单了。 在三头猴的号令下，荒兽都停了下来，向后退去，带着些许不甘与臣服，离开洛牙所在的区域。 “交给……你……了。”三头猴跳起，落到王涛身边，“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