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花与雨与语
看到了桥。 走了上去。 彩虹般的桥，虚幻的光芒构成实质的路，踩在上边，像是走在地面。 平平稳稳，不悲不喜，又随遇而安。 很奇怪的感觉，王涛自己都这么认为，却又顺着心中所想而行，要走这彩虹桥。 彩虹是真的还是假的？ 彩虹的那边，会有一些什么？ 走过了的路，是否真的是路？ 总有很多问题可以想，思绪总在面对未知时有些轻快。 一条明明就没有什么的路，硬是被走出一些东西。 彩虹桥的尽头，同样是什么都没有。 一片惨白的天地，一切都是残败，剩下一种凄迷，像是过了无数时光，被时间的年轮洗掉了存在过的所有。 白色的世界，似乎比黑暗更加地黑暗。 “这里有什么？” “有什么意义？” “谁能告诉我？” “那就这样吧。” 王涛说了四句话，每说一句话，都会沉默一些时间。 除了白色，一切不存。 除了苍白，都是无奈。 没有身影，没有声音。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这样吧。 这种感觉，并非没有遇到过，而在意识里也有着熟悉。 像是在秘藏之中，经历的幻境考验，就是这般的苍白无力，所有的一切都被苍白的颜色所吞噬。 有光，却无希望。 有光，却似黑暗。 闭上眼睛，似是疲惫。 再睁开，一切都已消失。 还是不归森林，还是在雨水与冰晶混杂的不归森林，和之前来到的位置，没有任何不同。 走了很长时间，走了很长距离，最终……仍在原地。 空气带着冰凉，少了一些冷意。 空气带着芬芳，多了一些生气。 似乎，这里有着什么。 “果然，有所经历，有所获得。”王涛嘴角挂上笑容，“遇上一个似梦似幻的景象，看到一朵七彩的花。” 一朵七彩的花，开在冰冷的环境中，在雨水和冰晶所遮掩不住的位置，在一个似有超然的地方。 不知名的花朵，有着七种颜色，每一片花瓣都是一种颜色，而中央的花蕊，则是七色相交。 七种颜色混在一起，不能用简单的七色评论，多出了璀璨、绚烂。 似梦似幻。 王涛走到七色花旁，俯下身躯，靠近七色花。 “你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让我体验幻境，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本来我没有发现你，可你这么一闹，你就暴露了，让我对你产生一些兴趣。” “你说，我是带你走呢？还是带你走呢？或者说，带你走呢？” “选择就三个，你要不要选一个？” 三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所谓的三个就像是朋友间交流，总要想方设法提升一些可能欢乐的言论。 泥土离开了泥土，泥土离开了土地，花在离开的土地里边。 带走这朵花，王涛把周围的泥土都带上，怕是有闪失。 花没有任何香味，而感受到的香味，也是假的，是灵气携带来的味道，从四周拼凑而来。 捧着泥土捧着花，王涛往回走。 不归森林很安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安静了。 而且，是在落下蓝色的雨与冰晶之前。 荒兽似乎比人类要先知先觉，做出一些准备，只有人自认没有任何问题，遇到的问题，都能够解决，什么都不曾准备。 来得突然的雨，突然落下的蓝色冰晶，遮盖住了很多东西。 回到落枫商会，王涛把花种在了住所的花园。 七彩的花，中心的花蕊还闪着光彩，本应该特别惹眼，可走过来又走过去的人，根本没有发觉。 似乎，这花天生就会隐藏。 “王涛，你说……我能不能怀上？” “肯定可以。” “你就那么肯定？” “必须的，这次不行，那就下次，下次不行，再下下次。” 看着美了几分的云馨，王涛很温柔，再没有曾经天真。 曾经那种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刻意抛弃，什么都可以胡说乱做……统统消失了。 王涛还是王涛，依旧是曾经的王涛。 可是，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变得更加成熟。 真的不一样了，真的成熟许多。 “少爷，玉莲小姐有请。”诸天青踏着冰水而来，“应该是关于现在的天气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你能不能不说？”王涛笑着问道。 能不能不说？究竟是不说什么？或者是不说话？ 诸天青有些疑惑，一瞬间便想到许多。 继续思索，一些沉默，注视王涛在蓝色的冰水之间行走，渐渐走出院子。 “夫人，小的还有事做，就先离开。”诸天青对云馨说道，转身，又立即转回，“如果夫人有什么需要，还请随时吩咐小的。” “这落枫商会都交给少爷了，夫人也应该得到相应的便利。” “当然，夫人别想太多，少爷的事，少爷能够解决。”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相信少爷。” 听着诸天青的建议，云馨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都是对的，似乎就是这般，似乎又是在想这样和不想这样之间。 云馨不去评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更不想给王涛找麻烦。 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又何必劳烦他人？ 何况，自己真没什么事情。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去做吧，我有事的时候，会找你的。”云馨轻轻一笑，“还有，你帮我看着他。” “得令！”诸天青笑着应声。 一些话语，并不说明，而听者会有怎样的感觉，就不是说话人一定要确定的。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听到，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包含很多的话，用最简单的言语述说，能够听出些什么，又会想到什么，或许可以算是言语的魅力了。 没有说那么多，也可以说什么都没说，都是想到的，和说话的人没多大关系。 诸天青想说海棠的事情，云馨感受到了。 云馨只是关心王涛，诸天青会听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是云馨的事情了。 似无意，又似刻意。 诸天青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云馨在院子里欣赏着风景，享受静谧。 时间不长不短，她离开了院子，走向另一个小院，海棠住的地方。 “冰岚王国，是否因这蓝色的冰而成名？”玉莲看着王涛，“如果不是，那么，很可能要发生一些不可抗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