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苦不堪言
王涛不想说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感觉自己被打击了，无形的伤痛让他觉得自己变得体无完肤。 “好好努力，让自己值钱一些。”玉莲微笑说道，“其实，你还是之些钱的。” 王涛默默走出房间，走到庭院中，站在大雨中，任由携带愤怒的雨水敲打身体，身躯一动不动。 他虽然很郁闷，可他并不否认，玉莲说的……的确有那么一些道理。 一个检测珠，十枚灵石，十万金币，一千万两银子！ 检测珠不过是玉莲随手拿出来的，至少还有几个，并且将其当做不值钱的东西，送了自己一个。 而自己……前不久，还为了不多的银子而费心神。 还有从淬体初期到淬体后期的诸天青，从淬体中期到洗髓初期的云馨……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尽管能够想得明白，但王涛还是忍不住感慨、抱怨，无声的言语很想骂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都不过是失望、绝望时候的寻找安慰罢了。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 有些东西，非你莫属。 雨水打着能够打到的一切，蛮横地灭去所有的痕迹。 雨水打击土地，飞溅的声音遮住其他声音，似乎在雨声中，这个世界是安宁的。 泥土被打，草叶被打，树木被打，院墙被打……恍惚之间，雨水近乎残忍！ 王涛转身，铁刀抬起，“叮叮叮”的撞击声响由刀身传开。 在他的视线中，黑衣身影携雨靠近，并不明亮的光在大雨之中，折射出森冷的杀戮之光，满带幽芒。 汪隆，又来了！ 王涛有些无语，却又如临大敌！ 雨水之中，两道身影都在行动，靠近、碰撞、分离，金铁交汇的声音被雨水遮去了大半。 暗器和短刀未带走王涛的生命，汪隆立即抽身出来，跳墙离开。 玉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已经迟了。 “怎么了？”玉莲问道。 王涛觉得很憋屈，把铁刀收了起来，轻声叹息：“汪隆又来杀我，不，应该说是sao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怕杀手，却又经不住无限的袭杀。 自己被汪隆惦记上了，时不时要来袭杀一次，哪怕不会有结果，也要让自己很不安心，时刻防备，特别不舒坦。 遇到这样一个能够威胁到生命的杀手，王涛着实无奈。 “我同情你。”玉莲说道，“你再坚持几天，二叔快要回来了。” 说到周开泰，王涛顿时没有言语，久久伫立，只剩一声叹息，在雨中悠长。 “今天一天，我们商会根本没几个人交易，所有的人，都跑到落枫商会去了！” “问题出在上次的拍卖品，没想到落枫商会竟然会直接卖掉，还是以一百两的低价！” “只能说，我们走了一步错棋，被落枫商会抓住了机会。” “现在，不是谈这些问题的时候，而是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能让商会因为我们而倒下！” “的确，在我们脑袋上，可以是一直有人看着的。” “那你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伍林、刘同和欧阳杰坐着，眼睛相互对视，三张老脸都不好看。 面对如此粗暴的落枫商会，他们已经无法阻止落枫商会的崛起，甚至……连自身的衰落也没有办法避免。 五千两买来的物品，卖一百两，一共卖了六十三件，净亏超过三十万两。 随便算一算账，他们确定，根本就没有和落枫商会真刀真枪硬干的机会，彻底没有了底气。 “那个周开泰，看似大大咧咧的，但给我一种感觉，比商会的那几位还要强！”伍林说道，“尽管他现在不在，但他总有在的时候。” 刘同和欧阳杰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努力张开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仅是无话可说，而且，心有担忧。 处在他们的位置，内外皆存在关乎生命的隐患，着实很是苦恼。 最终，他们决定，再等待两天。 雨水不断，天空阴沉。 王涛躺在藤椅上，品着一杯热茶，舒舒服服地听着雨水的声音。 该来的始终要来，避免不了的，始终需要面对，逃避也没有作用。 所以，他看开了，一点都不想。 不想，心情舒畅。 不想，生活美好。 “都大难临头了，你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云馨出现，俏脸上的些许担忧转变为愠怒，在向王涛靠近的同时，用言语讥讽。 明明是处在危险中，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 这人怎么就这么可恶？ 不，他一直都很可恶！ “我问你一个问题。”王涛面带微笑，“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云馨一时语噎，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他可以做的，可心中始终有疙瘩，要和他过意不去。 “不管做什么，总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云馨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很不满意。 王涛轻轻摇头，伸手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 “如果被杀了，我现在就是享受最后的时光。” “如果死不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好好享受。” “其实，我也想做些事情，但是……现实很无奈，我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愁眉苦脸，让你们担心我，不如好好享受，哪怕你恨透了我，也会安心一些。” “你觉得呢？” 看着那张仍旧微笑的脸，云馨心中忽然有了很小的感动。 是啊，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笑着，不让我们担心，又能做什么？ 他这个样子，虽然让人很想揍他，确实没有那么担心。 似乎，他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 “所以，为了明晚不死，你得帮本少爷挠挠痒。”王涛微笑说道，“这是你唯一能做的了。” 云馨决定好好给王涛挠痒，手中出现黑得发亮的狼牙棒，随便挥了一下，就有破风声，带动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王涛身边。 这不要脸的东西，肯定是不对劲，果然不出所料！ 破风声后，狼牙棒穿透一切防御，打得一阵哀嚎响彻云霄，整个天丰镇都有所感觉。 “一天不收拾你小子，就敢上房揭瓦？”云馨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王涛，有些满足，“哼，看你还敢不敢和老娘顶嘴！” 脚在王涛身上，尽情踩着，在某个瞬间，一脚踢出，狼牙棒亦是在空气中快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