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阀围城

    整个天下，南方的大势，似乎按照了刘生等人的事先安排好的一般。益州和荆州这一边签下了停战协议，按照原来的边境线和平相处。只不过这协议能有效多久，没人知道。不过刘先很清楚，什么时候荆州壮大了，自然会打不过来，不过他没办法。猇亭之战已经确定了他益州完全败给荆州了。

    而荆州南边的交州，四处都是荒山野岭，穷苦无比，虽然地大，但是人口极为稀薄，刺史葛奇知道刘生乃世间枭雄，当即率领账下文武，上交降表，投靠了过来。刘生自然十分乐意，不然到时候为了统一也得派兵打过去，翻山越岭极为麻烦。

    而北方的趋势则是变数太多，有些变数刘生和西门清等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晋阳的李家和瓦岗军居然做了个交易，两边停战，共同对付朝廷。李家直接饶过了洛阳，弘农两地，直接发兵，准备攻打潼关。而瓦岗寨则是攻打虎牢关，准备去取洛阳。至于属于齐王刘辰的封地青州，李家让给了瓦岗寨，让李密跟朝廷大军作战。

    ***

    这一天，殷不破火急火燎的跑到了上将军府找到黄小强。

    殷不破道，“师兄，你听说了没有？晋阳李家他们要攻下潼关了。”

    黄小强停下了练剑，有些惊奇的问道，“哦？凌静有这么弱吗？”

    潼关是天下第一关，比虎牢关还要坚固许多，当年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诸侯军不敢追击。主要原因，第一是诸侯军不团结，各有私心，第二，则是因为这潼关实在是太难攻取了。李家眼下虽然强，但黄小强估计他们一时半会攻不下潼关。

    “唉，这就是关键的地方了，据说凌静病了，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上朝掌管朝政了。听说暂代朝政的是个叫杨广的大臣。”

    “杨广？”黄小强心中呵呵一笑，当日去劝李家不要南下的就是这杨广。杨广和李渊有亲戚关系，有了他作为内应，李家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拿下潼关，之后再顺势拿下长安。想到凌静有危险，黄小强这会又有点担忧了，他不想凌静有危险，他只想凌静死在他的手上，而且黄小强一直有个极大的疑问，凌静他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师弟，这些消息你从何得知？怎么我却不清楚。”这一阵黄小强忙里偷闲，在家安心陪着妻子，把军中的大事放下，军权完全归还主公，让主公去安排。

    殷不破叹息一声，“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底下有个士兵的兄弟是打探消息的斥候，我从这里才知晓的。”

    黄小强一听，当即沉思着，“照这么看来，楚王和阿清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了。他们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难道真让我完全在家赋闲？不对，他们二人对我的仇恨很清楚，他们在防着我去报仇。”黄小强想到这里，心中有些不悦，心里不禁骂道，“阿清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像那种冲动的人吗？”

    不由分说，黄小强直接说了句，“走，去找楚王说道说道。”

    ***

    黄小强直接策马奔到了楚王府，把事情的相关信息说了一遍。

    然而，刘生却是一脸吃惊地看着黄小强，桌子一拍站了起来，朗声道，“什么？你说李渊要拿下潼关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啊。底下也没人跟我说啊。小强，是不是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啊。”

    刘生焦急地在府内来回走动思考着。突然刘生恍然大悟一般，给底下人下命令，“快，去召军师来商议要事。”然后转向黄小强，说道，“小强啊，阿清可能知道这个事情吧，如果我知道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我们两什么关系啊。再说了，祖宗的各项基业都在长安，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过了一刻钟，西门清快步走来。

    刘生当即问道，“阿清，据说李渊要拿下潼关了，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过一阵子岂不是长安也是他们的了？”

    西门清有些茫然地看了刘生一眼，思考了片刻，回到，“启禀主公，却有此事。凌静重病，不能管理朝政，现在朝中大权暂时落在杨广的手里。如此里应外合，李渊估计这几日就能拿下潼关，兵指长安了。”

    刘生当即大怒，“混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小强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啊。我乃当今楚王，朝廷眼下有难，我居然还在这享乐。阿清你这知情不报，让我陷入不忠不孝之地。阿清，你好大的胆子啊。来人，把西门清给我拖下去，压入大牢。”

    眼见情况不对，黄小强当即求情，“主公，军师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啊，望你还念在他的忠心，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刘生点点头，“也对，阿清，你说说看，你为何这么做，如果是有半点私心，我绝不轻饶你。”

    西门清回到，“主公，一者，南方初定，人心不稳，贸然起兵，容易激起民变。二者，眼下我军虽然已经裁兵数万，但是还是钱粮不济，臣估计，不到来年秋收，我军都打不了一场大的战争。三者，我军缺少良马，难以对抗北方精良的骑兵，更何况对手还是那李世民啊，所以此去是九死一生。四者，即使最后我们侥幸胜了，也是将是惨胜，元气大伤，届时朝廷缓过来便是顺势把我们平定了，这最后的获利者，到成了那凌静了。臣知道您忠孝，但是为了天下，臣是万万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刘生软瘫的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黄小强看这情况，心道，“看来主公是完全不知情的。”提议道，“主公，阿清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就暂且原谅他吧。主公，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生一喜，看向黄小强，“小强，你又有什么好办法了？说来听听，你的办法绝对能行。”

    黄小强笑了笑，回到，“主公，我猜测攻打潼关的统帅是那李家的二公子李世民，而李世民和我关系比较好你们也是知道的。我去劝那李世民，如果可以的话，保全长安城一土一木。这样，他李家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又不会伤及皇室宗亲。”

    刘生抓着黄小强的肩膀，问道，“真的吗？小强你愿意去劝李世民？”

    “主公，我会尽力而为，以李世民的才智，他应该会同意的。”

    刘生笑了笑，“小强，你这个方法极好，两全其美。”

    黄小强回道，“其实来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而且心中的想法和阿清的各种建议是一样的，就是我军按兵不动，继续休养生息。只是我怕我去找那李世民，你们会误会我啊。”

    刘生道，“诶，你这话说的，我们的关系谁跟谁啊。你去找李世民最多是叙叙旧，难道还能干其他的不成？”

    黄小强笑了笑，“没错没错。”

    ***

    黄小强和殷不破各自回去收拾了一下，便急忙往长安城赶去，为的只是尽量能早些到达长安城。至于林战，本来他也该一起去长安，三人一起为师父报仇这是曾经的约定。但是林战如今和蒯泽等人镇守建邺城，三人一齐北上的话，时间上并不允许。

    另一边，潼关已经被攻破了，黄小强猜的没错，大军的统帅确实是李世民。李世民带领部队继续前进，但是在长安城外驻扎了下来，并没有选择进攻，仅仅是下令围城。

    李元霸在李世民的帅椅上懒洋洋的坐着，想起潼关之战。李元霸笑了笑，道，“唉，二哥，潼关那一仗，真没意思，这么弱的对手，你还称他们为朝廷精锐。六万朝廷精锐守着所谓的天下第一关潼关，还不是被我们七万人随随便便就打趴下了。还有那些守关的将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连我两锤都接不住。”

    李世民卸下盔甲，嗔怒道，“诶，你在我的帅椅上这个样子，底下人看到了成何体统，赶紧给我下来。潼关的六万人马确实是朝廷的精锐，要不是没有表叔的暗中帮忙，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哪里会跟我们出来决战，绝对要在守将杨守成的带领下死守到底。不过说来也可惜杨将军这样一位忠义之士了。”

    李元霸道，“嗨，那个姓杨的迂腐不堪，冥顽不灵。要他投降偏偏不，来跟我们打又不过，到最后还自刎谢罪，真是笨蛋一个。二哥，这种人死了就死了，你不用为这种人心烦。对了，二哥，眼下长安城里面守城的人才不到三万，我们随随便便就打进去了，干嘛要屯兵在这郊外啊。听人说，皇宫里面的美食好吃极了，我一直想进去尝尝。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可有些等不及了。”

    李世民道，“四弟，冲锋陷阵，你的勇猛天下无敌。但是这个天下不是靠勇猛就能打下来了。城内虽然只有三万不到的守军，但是有好几十万的百姓啊。如果我们强行攻城，势必会激起他们军民一心对抗我们。再者，攻进去之后，兵荒马乱的，这座繁华的都城势必要遭受损坏，这我不想看到。”

    听到这里，李元霸就有些不耐烦了，“唉，二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爱讲这些大道理，我听一下子就困。好了好了，你下令围而不攻总有你的道理，我不会擅自进攻的。什么时候，你想进攻叫我一声就行了，我现在去找个地方睡觉了。”说完便是拿着自己的双锤出去了。

    李世民看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还好，这在战场之上无法无天的弟弟大事上还能听得下自己的劝，不会乱挑事。李世民心中接着解释道，“如果我们强行攻了进去，势必会让天下诸侯大做文章，我军的名声定然有损，天下的民心也会远离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四弟你明白吗？”

    ***

    远方的山丘上，黄小强和殷不破在眺望着长安城。

    殷不破道，“师兄，看这个情形，李世民难道是想等后援到了，凭借人数的碾压才攻城？”

    黄小强微微摇头，“他是想等城内粮绝之后，守将自动开城投降。或者是让城内的士兵出城决一死战，又或者是让这个朝廷失去民心。”

    黄小强心道，“朝廷经过刘错的挥霍之后，长安的各大粮仓一直就没有满过。现在又是战乱时刻，长安的存粮按理来说也是不多，更何况还有无数的百姓。世民兄围城只需要半个多月，长安城内就要完全断粮。不好，如果那些士兵将百姓们杀了作为粮食，岂不是大大不妙。”想到这，黄小强当即说道，“师弟，我们二人快快去找李世民，劝他攻城。”

    殷不破有些不解，平常最忌讳攻城的师兄居然要劝别人攻城。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骑着马继续跟随。

    来到李世民的大营，经过底下士兵的禀报，李世民亲自跑到大营之外来迎接。

    进入大帐之内，黄小强急忙说道，“世民兄，你这一招攻心实在厉害，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城内的士兵断粮了，他们将百姓们杀害做为食物，岂不是大大的不妙吗？”

    李世民玩味地笑了笑，“黄兄弟，原来你来这就是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你是怕凌静死在我们的手上，所以亲自来报仇的啊。”

    黄小强回道，“报仇是我来长安的目的之一，就是因为我知道凌静的心狠手辣，所以才考虑到他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视百姓为猪狗，杀了做为军粮啊。”

    “黄兄弟，这一点我也清楚，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凌静现在就不在长安城内。现在长安城的守将王素是个极为忠义但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他就是饿死也不会杀百姓为食的。”

    听到这，黄小强长舒一口气，在京城待过的那段日子，黄小强听过王素的大名，知晓他本性确实跟李世民说的一样，当即放心了许多。

    李世民接着说道，“如果现在凌静在长安城内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为帅者，知己知彼，黄小强心中又是多钦佩李世民几分，称赞道，“世民兄，你果然是心怀天下啊。你现在带兵围城，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最后获得的将是整个天下百姓的认可，厉害啊。”

    李世民笑了笑，并没有否认黄小强的称赞，毕竟黄小强说出了他的心声，李世民已经完全将黄小强视为知己了，所以在黄小强面前他丝毫不隐瞒什么。

    “对了，你说凌静不在长安城，那他现在在哪里？”

    “听我表舅说，凌静可能去少林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