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面具很污

    我们走出一段路后手机有信号了，莫右与爸妈通话报平安。我说了几句就是请他们放心，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先到一下公安汇报一下失联事情。

    听说只是需要先到公安那里说明情况，他们放心了一些，说他们现在在镇招待所，结束后马上赶过去。

    电话挂了后，莫右在旁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道：“不是要去医院吗？怎么改成公安处了。”

    “小右，真够笨的你，如果说到医院你爸妈不得担心问题严重跑过去。”杜可为在旁边说道：“学着点，这叫善意的谎言知道吗？”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就像不想让爷爷知道莫右和我失去联系的情况一样，我也不想他们为我的伤而担心。

    赶到了医院后，杜可为通体检查发现浑身通体无大碍，只是身体多处磕碰的青紫的地方比较多，不需要处理，休息几天就擦点药活血化瘀就好了；大腿处有挫伤，应该是从子虚乌有的藏宝洞掉下来的时候摔到的，问题不大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最严重的就是面部的破皮出血，抹了点紫药水了事，这运气不错了；王公安检查后也是浑身多处无关紧要的青紫，身体疲乏，歇息一下、挂瓶葡萄糖就好了，没天理的运气。

    路远程的就麻烦的多。伤口发炎导致低烧浑身发热，颠簸、水冲伤口有了化脓迹象，需要住院治疗。而且他受的是枪伤，一拆包扎就看的出来，如果不是王公安在旁边说话恐怕治疗住院都成问题。

    我看上去严重了一点，医生拆开已经污烂的包扎带后发现，后肩的伤口外皮已经腐烂，粘在包扎带上。医生小心翼翼的将它揭了下来时，我咬着牙、忍着痛，任凭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下。

    他检查完我的伤口后说道：“先生，你有一副难得一见的好身体，运动员也不过如此。只是你也太糟蹋了，纹身也不找个好地方，纹身的地方现在整个都溃烂了。你也是真能忍得，到这程度了才来治疗，不要命了？”

    我不好说什么只是陪着小心说道：“医生，不是纹身，只是在山里不小心被落石砸到了，包扎完后不小心又落水了。”心里想着他怎么会想到纹身上去？

    医生在摇头叹息说道：“不要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受伤了就要小心点，怎么能掉水里去那！伤的有点大，还是住院治疗吧。”

    “医生，我有急事必须要走，可以不住院吗？”住院可不行，那我说的谎不就要在爸妈那里穿帮了，而且伤口经不起检查的，毕竟砸伤和强酸的腐蚀伤害不同，应该会有差异的。

    医生看我一脸为难的样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既然这样哦给你上药包扎一下，再给你开点内服药。这样好的慢，而且生活中也会不注意就影响到，我还是建议你住院治疗。”

    我拒绝了医生的好意，这样我经历了痛苦的酒精消毒、膏药敷贴包扎，还好膏药的味道并不浓烈，应该可以遮盖过去。医生又开了些内服的药，叮嘱一定要按要求用药并要复诊。

    路远程被安排住了院，我们约好明天再来看他后便离开了。出了医院王公安回去向上级汇报去，我拜托他务必不要讲我的事情，我不想在这个事件里太突出，他满口答应了，只是我对他的职业性的认同知道想完全不说是不可能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和王公安分开后，我看了看自己和杜可为的胡子拉碴、灰尘扑扑、衣服水泡后的皱巴巴的狼狈样子，可不能以这副尊容去见父母，先找地修理面容后各自换了一身整洁衣服，喷了点香水掩盖药味后，有好好叮嘱了莫右一番才赶去招待所。

    九十年代初国家同意设立拍卖公司正式承认了民间的收藏活动，胖叔李瑞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变化意味着什么，他鼓动着我爷爷也注册了一家拍卖行。我爷爷也感觉到国家不同了，但是出于谨慎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我的大师兄钮泽仪出面注册了一家拍卖行，二师兄吴天楚注册了一家古玩店，给了他们一人一些干股，自己挂了个高级顾问的名义。

    凭着“老中医”的金字招牌生意风生水起，家境也大为改观，所以我的爸爸和mama也就办了个早退后分别在拍卖行和古玩店挂了个职务，有时间去看看点个卯，而他们自己也在平江路开了个小茶馆，雇人打理也是偶尔去看看，日子过得休闲所以都有些富态。

    在招待所入门处见到了等待多时的爸妈，见我们三人走了进来，mama脸上浮现笑容走上前来问道：“莫左，没事吧？这两天去哪了？”说着上下前后看了看，所幸我做了准备，所以她没发现什么，所以只是嘴里抱怨道：“说找你弟弟的，结果你三天联系不到，今天又闹地震，担心死我们了！”

    我平淡的说道：“我没事的，只是有点累，在山里转了两天，没什么的。”

    爸爸则只在后面跟着说了一句：“回来就好，不能再冒失了。”然后就没说什么，转而问拖后一步的杜可为道：“小杜，你的脸怎么弄得？”。我只剩一个大伤，其它连磕碰的痕迹都没有，相比看来满头包的杜可为伤的严重。

    电话里父母还有许多慰问，面对面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话了，我和爷爷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很早就独立了，所以面对他们表现不出依赖和亲昵来。父母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前后失联也不会有什么关怀的慰问，所以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就会冷场的，还好有杜可为。

    见我父亲问他，他做喜极而泣状夸张的说道：“叔叔、阿姨，能见到你们太好了，不是我命大，以后就见不到了，你看。”他可怜巴巴的指着脸上的伤口，“在山里面地震的时候上面掉下来几块小石头正好砸在我脸上，都破皮出血了！”

    爸爸、mama听杜可为讲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一变，以为情况很是严重，结果杜可为后面的那句话让他们放松了下来，mama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嗔怪道：“可为啊！可不能这么说话，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那！吓死我和你叔叔了，破皮没什么，男子汉的结个疤又不算什么事。”

    “阿姨，我还没结婚那，这脸要破相了可找不到好姑娘了。我可比不上莫左，也不如莫右，只能靠面子了，阿姨，你说我能不在意吗？”杜可为在那里耍赖说着小话。

    莫右在旁边直翻白眼，听我们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揭过去但是他也不能把看到我们时的情况说出来，那样徒然让爸妈担心。

    有杜可为的打岔爸妈也就没再问什么，以为和莫右一样只是在山里迷路了，让我们去房间里休息一下，然后找车去双喜城，说这里最近两次闹地震了，太不安全。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爸妈没有发现什么吧？其实刚才破绽很多的，譬如我们如果在山里盲目转了两天多，容颜和衣着怎么能如此光鲜亮丽就是一个大问题。

    这时杜可为慢慢靠了过来轻声说道：“三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嘘！注意看，别吃惊啊。”他打开背包让我看了一下。

    我斜眼看了一下，本以为他拿了一个品相好一点的青铜器，可是看到包里面的东西后我眼睛一下睁大了失声说道：“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拿一边去，不怕上面粘虫子吗？”

    映入我眼帘的是蛊母戴的那个青铜面具，在背包里闪着暗沉的香槟色的幽光，看着这个我就想到了那个蛊母令人毛骨悚然的尊容，不禁心里一抽。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扔到盐井里涮了好几遍，这个路远程知道，不让王公安看见。”虽然说没关系但是他还是心有余悸，没有用手拿它，“这个是拿给你的，回去后你自己再做一下处理吧。几千年前的古人也真够穷的，能看上眼的没有几样，就这个还好点。”说罢他又把包收好扔到了角落里。

    “阿杜，你留着好了，拉你到这边来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你还记得把它给我。”我抱歉的说道，虽说兄弟不说外道话，但是也不能带兄弟到那么危险的境况。

    “哈哈，说什么那你，还用和我说这些。”杜可为笑着说道：“现在想想这几天的经历，我还是感觉神奇的很，你说我把这些说给那些meimei听，她们会信吗？不过就算当做故事来讲，也能把她们吓一跳吧，哈哈。”

    “那是当然，必须的。对了，下个月你生日，我准备一个礼物作为回礼好了，你想要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杜可为的生日快到了，以前没怎么特殊准备过，这次想着好好准备一个礼物。

    “礼物啊，算了，你准备的礼物老土早腻了。这样吧，到时我会弄一个夜店趴，你带几个知性美女过来好了。”谈到这个他又兴致勃勃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们。”

    我想了想说道：“没问题，到时候你提前告诉我地方，我会带几个同事过去吧。”想想单位里那些女同事们也没多少事情做，听她们谈论过，下班后会聚餐、K歌、泡吧什么的，叫过我几次我嫌环境太吵、她们觉得我太闷就没再参与过，邀请她们应该还可以。

    “真的？这次怎么你答应这么痛快，我叫你几次你都不来。”杜可为高兴的说道：“你生活太单调了，介绍几个meimei给你认识，人生嘛，该轻松的时候就要轻松一下。只是，你的同事是美女吗？别是大妈级别的，那可玩不开。”

    “有几个是毕业没两年的，平时也喜欢这些，只要你那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好。”

    “安啦，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杜可为打着哈欠、努力的睁着眼睛说道：“只要你带的是美女，我就……”话没说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