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某份名单
他在想,这里有哪些信息是有用的。 目前来看,要判断信息是否有用,最重要的验证方法是,看目前传送来的人有什么共同点。如果之后还有新的执行者,继续验证就可以了。此外,蔡姣彗所说的内容也让他产生了一些疑问。她的丈夫为什么被杀了?是警告?威胁?还是仅仅为了让蔡姣彗感到痛苦?还是说,凶手原本要杀死的人就是她的丈夫?这样考虑的话,聚集到这里的任务执行者们,其实未必直接惹过凶手,可能是亲友曾经做过什么特定的事情。但要说他们仅仅是运气差,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他们只是凶手的发泄对象?这么考虑的话,可能性又增加了,对于破解谜题,似乎并无帮助啊……不过,无论怎么说,直接也好,间接也罢,总是会有些关联的。找出这种关联,绝对是关键中的关键。不,等等,有没有可能,蔡姣彗和她的丈夫,曾经共同招惹到了什么人呢?所有被传送来的人,并不存在所谓的“无辜者”,当年他们一起犯下了某种“罪行”,就和一样? 想到这里,师远仔细地看了一遍被传送来的这几个人,试图从他们的眼神和动作中读出些什么。 “常俊宇,你平时舍得花钱吗?”师远转头问道。 “还好吧。我喜欢养鱼,在这方面花的钱不少,每月工资,大约有三分之一花在鱼身上,不算节俭,也不算奢侈。” “你是哪里人?”师远又问。 “漆莲的。” “漆莲?那离海源很远啊。” “海源是大城市嘛,大家都喜欢往这儿跑。”常俊宇说。 “你呢,薛松罡?”师远转身问道。 “我是海源本市人。”薛松罡说。 这三人来自不同的城市,海源,漆莲……蔡姐是万月市人,说话有明显的万月口音,三人的家乡并非共同点。“舍不得花钱”也不是他们的共同点。 师远暗想。 “蔡姐,你能看一下你的手机吗?应该有一条说让你看新闻的短信。”刘潋对着蔡姣彗说道。 蔡姣彗没说话,默默地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一条新信息。 “这是你们刚才说的任务指示吗?”蔡姣彗问。 “是的。” 蔡姣彗读完了短信,痛苦地摇了摇头,说:“老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蔡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痛苦总会过去,只要熬过这段时光,未来总会迎来新的幸福。蔡姐,你应该年纪也不大吧?”刘潋说。 “今年三十六了。” “你看,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呢。蔡姐,等完成这个任务,你可以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千万不要总是一个人在家,会更痛苦的。” 听了刘潋的话,蔡姣彗又摇了摇头,低声说:“旅游都是骗人的,再也不想去了。” “骗人?”刘潋纳闷地问,但蔡姣彗却没有再发一言。 蔡姣彗的话,师远都听到了。这个女人目前处在极大的痛苦之中,要问她什么,很难得到准确的回答。但是,如果像这样她自己说出的话,说不定反而很有用。 旅游都是骗人的?她曾经因为旅游受过骗吗? 师远想。 他又回忆起刚才觉得薛松罡和常俊宇的名字在哪里看到过的感觉,暗想,蔡姣彗这个名字,会不会也曾经见过呢? “蔡姐,你能把你的名字写下来吗?还有你丈夫的。”师远说。 蔡姣彗没说话,默默地接过师远递过来的纸和笔,将两人的名字写了下来。 看到这两个名字,师远更加确信,自己绝对是看过这些名字的。但是,他仍然想不起来,他是在哪里看到过。 “罗亚森,刘潋,你们对这几个名字都没有印象吗?”师远将薛松罡和常俊宇的名字都写了下来后对二人说。 “抱歉,我真的没印象。”刘潋摇摇头说。 “嗯……”罗亚森仔细盯着那些名字,搜索着记忆库,“好像……有点眼熟……但是,不是按照这个顺序排列的。” “眼熟?这就说明我们是共同看到了某个名单。”师远说。 “我们共同看到的名单?”罗亚森自言自语着,陷入了沉思。 海源市某居民楼。 闻裕哲一拳砸在了墙上,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太猖狂了!”他大吼一声。
关于姜立严的社会关系还没有完全查清,又一个发现尸体的消息传来。闻裕哲匆匆赶到现场,看到的正是黄腾伟的尸体。 “报案人是他的妻子,当时声称室内全是血,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血迹。我们赶到时房门大开,没有发现他妻子的踪迹,这一点十分可疑。”副队长向闻裕哲汇报情况。 “联系他妻子了吗?” “刚刚打过她的手机,说是空号。” “空号?她刚才是用手机报的警吧?”闻裕哲问。 “是,所以更显得可疑。闻队,有没有可能他妻子就是杀死多人的凶手,她丈夫黄腾伟是最后一个目标,杀死他后她逃离了这里?” “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报案呢?” “故布疑阵,扰乱视线。” “保留这种可能,调查死者黄腾伟和他妻子的社会关系及迁移轨迹。还有,之前所有死者的社会关系全部调查,与黄腾伟的进行交叉比对。” “是。”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运行到了晚七点。距离新闻播出,只剩半个多小时。 毕业生丛研刚刚从外面回来,垂头丧气地换了鞋,走进卧室,一头扑到了床上。 大四毕业已经快一个月了。别的同学早早就签好了工作,只有他总是说“不着急不着急”,抓紧这大四的时光疯狂地玩,直到毕业典礼这天,还是一份简历也没投出去过。 手机铃声响起。丛研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屏幕,立刻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喂,老妈。” “儿子,今天出去找工作没?” “找了。”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没戏。” “唉……”母亲长叹一口气,“你看,大四时候我就劝你抓点紧,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倒好,别人都赚钱了……” “哎呀,烦不烦啊?天天就那么几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