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绿色钱包
“你说什么?鬼……鬼魂?”常俊宇眼睛瞪得比鱼眼睛还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罗亚森。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觉得眼下的情况非常正常,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也不会再干涉你。”说完,罗亚森向后一靠,气定神闲地看着常俊宇。 常俊宇这才回归了现实,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似乎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如果说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把他带到了地下室,他不应该半点也没有察觉,而且…… “这儿是海源市吗?”常俊宇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师远等人。 “不,这儿是暗鸦岭村。”师远说。 “什么……什么村?哦!我想起来了!”常俊宇又将头转向了弥啸粼,“就是的取景地!我的天,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就睡了一小会儿啊,怎么就……有鬼,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 “安静点吧,你再乱嚎也没用。”弥啸粼的话里带了几分讽刺。 “我会给你解释一下这里的情况,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说下你的名字?”师远说。 “我叫常俊宇,是个记者。海源市的!”常俊宇着重补充了最后一句。 “常先生,是这样……” 师远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罗亚森看出师远有了什么想法,立刻问道。 “常俊宇?”师远微微蹙眉,重复着这个名字,“是不是宇宙的宇?” “是!” “常俊宇……薛松罡?”师远转向薛松罡,眼神略微有了一些变化,“你名字里的‘罡’,是天罡星的罡吧?” “是的。”薛松罡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名字里的这个“罡”字,有不少人都不认识,从小到大不知为此费了多少口舌。这一次向师远等人介绍自己时他没有详细说名字里的“罡”是哪个字,他觉得这个并不重要,他们觉得是“刚”还是“钢”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不叫错就行了。可是现在看来,莫非这个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常俊宇……薛松罡……这两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师远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 “见过?不是听过?”刘潋敏锐地指出。 “是见过,我确定,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名字。”师远说着,脸上露出了烦躁的表情。 “想不起来吗?”罗亚森问。 “我感觉,写有他们两人名字的东西就在我脑子里,但那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某段记忆有意地躲着我一样。”师远焦躁地说。 “这一定是关键信息!师远,你别着急,欲速则不达,我们时间还很充裕,你不要太强迫自己,说不定放松下来,很快就想起来了。”刘潋安慰道。 “嗯,也只有这样了。”师远又尝试了一会儿,仍旧一无所获,这才暂时放弃。 “现在才下午一点多,距离新闻播出还有六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先一起分析一下任务吧。”刘潋提议道。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常俊宇突然哭丧着脸说。 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他根本没法与外界联系,无论什么方式都不行。直到此刻,他才渐渐收起了仅存的一丝侥幸,一团黑雾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海源市,一条偏僻的街道里。 “我靠!真特么烦!”姜立严狂吼了一声,踢飞了一个易拉罐。 他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平日里杂活不断,想要休息一会儿根本就是奢望。他在目前的公司工作刚满四年,但却从未升过职加过薪,永远都只是最底层的小职员。主任分配给他的任务,要么是打印材料,要么是跑腿传话,或者购买一些办公用品,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他愤怒的是,主任要么鸡蛋里挑骨头训斥他,要么怀疑他私自克扣公款,这让他感到自尊受到了伤害。 今天,午饭刚过,主任又安排他去购买一些记事本胶带等物品。一听到这个差事,姜立严就知道,无论自己多么小心,回去后都免不了被一通盘问。一想到主任那像看贼一样的目光,他就恨得牙直痒痒。
他不是没有想过辞职跳槽,但是每次他只要稍微表现出这个想法,他的父母就会对他一通唠叨。 “你都这么大了,不静下心来工作怎么行呢?咱们行得正做得直就行了,不怕他说。”母亲如此说道。 “就是,踏踏实实工作,早晚能出头。我们老两口还指望着你赶快找个媳妇呢。”父亲如此说道。 “你不要再想辞职的事了,你知道现在工作多难找吗?你有个工作就行了,别挑三拣四的。你要是辞了职,找不到工作,难道啃老吗?”母亲又说。 “就是,心浮气躁到哪儿都一样干不好,不如做好这一个工作。”父亲又说。 这些话像紧箍咒一样箍住他的头,令他头痛欲裂。 姜立严狠狠地皱着眉,向前看去。 前方,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向他走来。夫妻俩看起来四十多岁,孩子似乎是高中生的样子,手里拿着刚买的新款游戏机,脸上笑开了花。 此情此景却让姜立严更是愤怒。 为什么,别人的父母可以对孩子那么好,而我的父母,只想让我痛苦?他们不就是怕我拖累他们吗?如果我有钱的话,还用受这样的气吗? 他越想越难受,又飞起一脚,将一个空饮料盒踢出老远。饮料盒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在了地上。 “嗯?那是什么?” 他突然看到,饮料盒落下的位置有一个绿色的东西正在隐隐发出光芒。他快步走了过去,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个钱包,一个镶了钻石的绿色高级钱包。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这个钱包看起来十分豪华,里面说不定会有很多钱。 他没有立刻打开钱包,而是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又回头看向了那一家三口。 那三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能已经走出了这条街道。他的视野里,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