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此间我为王（14）

    “是这样吗？原来这条道路尽头的璀璨星空真的存在啊。”听到林洵的答案，老爷子此刻笑的非常单纯，就如同一个小男孩在听到别人答复，孙悟空真的存在一般。

    “呐，最后得到了我的武心，那么，得到我的武道传承，或者说看看这条武道尽头的风景，才是你应该得到的报酬吧？”如同想要向别的汉子炫耀玩具一般的心情，林洵看着老爷子的笑容便能感觉到其中的相似之处。

    “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武心是赵燕行交给我的。赵大哥并没有解释什么，所以我也仅仅只是使用了。”

    “是燕行那小子啊，嗯，他倒是有那个天赋可以探索一下这条道路的尽头。他既然放弃继承老头子我的道，应该是自己开辟了自己想要走的道吧？嗯嗯，这样更好。”林洵提到自己和赵燕行的关系后，老爷子明显更加亲近了一些。

    “不是的，赵大哥他……他已经成了丧尸，失去了地球人的种族身份，失去了开启天人六梏的能力。武道一途，他说他再也无法前进了，于是便将武心给了我。”

    “丧尸？……是之后那场大变带来的劫难吧？想不到燕行也受害了，按照五年前那场神启得出的信息，这世界以后怕是生灵涂炭了吧？”老爷子立马分析懂了林洵的话，对于世界以后的变化，他也是感慨不已。随后他又突然振作起来，他上前两步稳稳抓住林洵的肩旁。

    “小友，既然你已经得到我的武心，那么就必须承担住这份责任。全种族的武运加身，就必须负担起这个种族的存亡。否则武道一途，终究无法寸进。”

    听着老爷子严厉的声音，林洵颇为无奈。他只能苦笑道：“老爷子，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啊。听了这话，我若是自私自利，恐怕真的会心魔滋生，从此无法寸进啊。”

    “嘿嘿，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从来都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既然打算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看一看，那就得为脚下的山峰着想一下。不然空中楼阁，终究是说塌就塌的。小友，记住，‘登泰山以观天下者，泰山为基也；登浮云以观天下者，空空无根也。’

    若无心怀天下的胸廓，心气是无法高大的。武道一途真要想看看尽头的风景，那就不能拘泥于武学，要赌上整个种族的气运才行。”

    说着这番话，老爷子的身形也愈高大伟岸起来，林洵看着老爷子此刻的气势攀登，也对老爷子说的话若有所思起来。最后他还是对一事不明，“老爷子，这气运之说，真就那么玄乎？”

    “嘿嘿，明天就要世界大变了，这等事都能生，那气运之说又何尝只是虚无缥缈？很多时候，你相信自己能够做好一件事，和千万人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的效果是不同的。武道一途，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当天下人都希望你更进一步时，你的前方才会再无桎梏，你才能破除一切，看到那尽头的璀璨星空。”

    老爷子说到这一刻，林洵的心仿佛突然被扰动了一般，他仿佛感悟到了什么，却飘飘忽忽的根本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老爷子看到林洵那种忽喜忽悲，患得患失的样子，便知道林洵已经到了这个非常关键的时候了。看了看天色，却是离魔网连接还有十多个小时，可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了啊。反正，这只是老夫自己的记忆吧？那也就无所谓了。

    “小子，既然难以把握，那老头子就亲自送你去尽头看看吧！”说着，老爷子用满是皱纹的手抚了抚林洵的头，于是从老爷子身上开始，蔓延到林洵身上。一道来自宇宙深处的神光，就这么打了下来。

    一阶、二阶、三阶、四阶、五阶、六阶……被自己束缚住的力量逐渐解开，身体也在这样的力量冲击下逐渐化于虚无。但是，那道神光自深渊之中照耀而来，直接连接于主宰。

    被神光普照到的那一瞬间，林洵感觉到自己意识在这一刻无限被放大，灵魂在这一刻被拉扯膨胀，世界观从人类被拉升到了宇宙。冷漠与虚无在这一刻完全将他所吞噬，他的存在于这一刻也无限被稀释。

    在神光之下，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存在，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将和整个宇宙，整个世界同化。也就是这一刻，一股庞大的洪流阻止了这个拉扯，犹如希望一般的金光，无数世人的愿力，无数世人的期望，组成了一股庞大的数据洪流，它们扫荡宇宙，将他们想要留下的东西捕捉进来，保护起来。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当意识再度出现的那刻，林洵感受到了那股意念，是天下众生渴求庇护安稳的意念，他们渴求你更加强大，他们渴求你成为真正的主宰。

    是他们的意念维持了你的存在，也是他们的意念，让你有了与主宰对话的成本。于是，你获得了主宰的认可，于是你终于成为了脱凡人的存在，成为了这个种族的代表——圣人。

    意识重新回归，体会到圣人的感觉后，林洵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在阻挡瓦尔基里要塞开启六阶解放的时候，为什么会消失于神光之中。因为那个时候的老爷子，还未得到全国人民的认可，还未成为他们所期盼的救世者。

    如果是山河破碎的今天，老爷子再度开启六阶解放，林洵相信老爷子一定能够成功晋级圣人。破除一切桎梏，脱离生死轮回，成为守护华人的存在。华人不灭，老爷子不死……

    伴随着现实中林洵身体从假死状态回升过来，他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还未苏醒之时，那股气势的强大到尚可蓉都感觉到恐怖。借助宇宙尽头的那道神光，此刻林洵身上还残余有着那种“神化”后的虚无气息。

    如同宇宙最深处那恒古寂静的存在，那种淡漠感便是最为慑人的威严。这样的情况下，以至于林洵醒了过来，尚可蓉却有些不敢靠近林洵。

    躺在床上，林洵看着烛火映照下的明暗晦涩的房顶，感受着真实世界的陌生感，他不由得感慨道：“武心最为珍贵的地方，其实是这道神光感悟吧？体会过这道神光之后，对于力量还有什么疑惑的呢？老爷子当初……其实并不是真的死于神光吧？他只是没有时间了啊。”

    为世人指明道路，又将看到希望的机会留给后人，老爷子……您是真正的英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