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有苦难言
孙智索性往后一躺，两脚放到桌上，双手放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眼前顿时没有了这个嚣张的女人了，他觉得世界一下清净下来。 可是，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吴眉站了起来，双臂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睛瞪得滚圆，两道眉毛都竖了起来，咬着牙说：“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咱们骑驴看唱本——等着瞧。”说完，气哼哼地把那份意向书一拿，带着一帮人马转身走了。孙智看着她那扭动着的屁股，突然觉得一阵冲动，感觉要是骑在胯下，应该还是很有味道的，可是他猛地想起了林萧，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着不知林萧是怎么骑的。 打了胜仗，孙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暗香山庄相去太远，自己就这么一家会所，那梅老四在大兴可是一跺脚四城乱颤的人物，虽然他的靠山倒了，但这人手眼通天，黑白道都人脉极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真要和自己过不去，那还不跟踩死只蚂蚁一样。 这合作的事到底不知背景如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也是最让孙智心里没底的原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孙智和钱通不知为这事伤了多少脑子，就是不得要领。 可是接下来，暗香山庄便针对天上人间开始了有针对性的报复，天上人间开设的服务，暗香山庄如法炮制，服务更全面，技师更风sao，要命的是价钱更便宜，天上人间搞优惠活动，打八折，暗香山庄直接打五折，还有首次免费体验活动，客人们一下跑了大半。暗香山庄又用高薪对天上人间的技师进行诱惑，承诺同样的技师，报酬比在天上人间高三成，另外，如能从天上人间拉一个技师过来，奖励一万元，一个领班奖励五万元，一个主管奖励十万元。 手下的技师，开始只有三两人过去试试水，暗香山庄说到做到，钱马上到位，于是反水的人就多起来了。相互串联，今儿这个走了，明儿那个走了，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技师，走了将近一半，这样一来，原先有些老主顾是冲着相好的技师才留下的，这样一来，也跟着流失了。 慢慢地，孙智就感觉到压力了，入不敷出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就来不了了，可以说孙智每天都在硬撑，以前到了下班的时候要算算今天赢利多少钱，现在一睁眼就要想想今天又要亏本多少钱，虽然生意惨淡，他咬牙也要撑下去。暗香山庄当然更赔，赔得比他带要狠，但是人家家大业大，底子厚实，亏这点不算什么。 这就好比暗香山庄用几个亿的资金来和孙智几千万钱放在一起，每人抓一把出来对着砸，看谁先砸完，这还用问吗，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果，钱少的肯定先砸完。孙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对方拖进了泥潭，却无计可施，只有随着他一起下去，关键人家是两米高的大个子，自己连人家大腿都不到，这不等死吗？ 但双方碍于林萧的面子，都没有撕破脸，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表面上大家还是笑呵呵的。所以梅老四请钱、孙二人去陪林萧时，在场的人心情是各种各样的，孙智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暗香山庄的副总们是抱着幸灾乐祸或者是隔岸观火的心态来看这出戏的，孙智的处境就更尴尬了，最后不得不先离席而去。 钱通是与孙智是铁的盟友，不知道为什么暗香山庄只对付孙智一个人，对钱通没有丝毫的影响，像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两人也曾向暗香山庄内部的朋友打探过此事，结果却让他们很吃惊，那些朋友的反应是：“不是你们要找我们公司合作的吗，条件都是你们提出的啊，怎么后来又不同意了？你不是耍我们的吗？”暗香山庄的员工都认为孙智主动要投奔暗香山庄，但是因为林萧不在，他瞧不起这几位当家的，就出尔反尔，结果把公司老大惹毛了，造成现在的后果。 孙智知道这是被人给下套了，但这里的水太深，他研究不透。还有那些跳槽过去的技师，据说是孙经理要辞退人家，她们才先下手为强，投靠暗香山庄的。反馈回来的住处与自己掌握的差距如此之大，孙智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高人了，一个比他们都高出许多的能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钱通和孙智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自己掌握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林萧听完就愣了，这个事情复杂得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同行逐利。是竞争不错，是逐利也不错，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有口饭吃，但怎么吃上这口饭，这是有讲究的，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吃相也要好看才行。 像这两家现在的情况，说是没翻脸，其实比翻脸也强不到哪儿去，甚至更糟糕，假如就是翻了脸，他两边一说合，搭个桥，说句话，也就过去了，口舌之争，都没必要计较。现在这事，已经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了，一方拼命要把对方吃掉，另一方硬撑着要把对方拖垮，越拖得时间长，事情就越严重，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林萧还不知道暗香山庄那边是谁主持运作这件事，首先不可能是梅老四，他不会一方面把自己安排出去帮他做事，另一手就在他后面捅一刀子。但是梅老四知不知道这事呢？如果知道的话，他是怎么想的，他会怎么来猜测林萧的想法，才会允许这种做法？如果他不知道，那么又是谁这么大胆，欺上瞒下，横行无忌？要不是自己在这时候回来，再拖上半年三个月，天上人间就会完全垮掉，孙智就会一蹶不振。 到那时候，木已成舟，自己回来也无济于事，这边全军覆灭，再也站不起来了，那边，根深叶茂，再也难以撼动，这人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