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兄弟初相见
又过了几日,冷小傲忽然有了一种预感,一种令它心情很沉重的预感。 有这个预感时,是深夜,它因着脖子上戴着的铁链子,经常睡不踏实。这天晚上,它翻动身子时,又因为铁链子而不舒服的醒了过来,准备去喝口水的时候,预感突然冒了出来,惊得它登时站住,一动不动。 它瞪着眼睛望着前方,试图劝服自己,那不是它所预知到的未来,而是太过担忧而胡思‘乱’想的,不会成真。可是,它无法骗过自己。 那个预感告诉它,楚洛有了身孕。 它忽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要不要快点准备一下遗言,安排一下自己的后事,也要尽快给老大的孩子准备一份礼物。尽管它见不到那个孩子了,但那是老大的骨‘rou’,也就是他的亲人,虽然那个孩子的到来会使得它离开这个世界,但它仍然做不到不去欢迎那个孩子。 天亮之后,它开始观察老大,看他是不是和它有了同样的预感,后来它发现,老大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层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老大不知道也好,不会为它担忧,更不会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 它开始忍不住时不时的看一看楚洛的肚子,虽然很平坦,但它知道,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 看着看着,它忽然想起了帝影,她和赫连风有过那一夜,会不会也怀上孩子? 它知道一个‘女’子怀上孩子并不是很容易的事,但谁也无法肯定那一夜不会怀上。它闭目凝思,想有这方面的预感,最终挫败的发现,它还是无法特意去预知什么,只能很被动的预知到什么就是什么。 “这好像不是去东幽的路。”半晌午,楚洛轻声说道。 秦墨嗯了一声道:“我们先去天应,然后回东幽多住一段时间。” 楚洛温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钻出马车,坐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他总说没为她做过什么,其实事实是她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需要他做的地方他也都已经做了,而且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想,就这样平平淡淡,谁也别做什么令对方感动的事,才是最幸福最平安的。否则,整天感动来感动去,那肯定是经历太多危险与患难,那还不如这样平平淡淡来的好。 “也不知道沧澜现在怎么样了。”秦墨有些愧疚的说道。 楚洛很有信心的说道:“有父王和母妃在,沧澜只会比我在的时候更好,我们完全不用担忧,只管珍惜当下就好。” “可是我们这样久了,会耽误他们修炼。” 楚洛摇头,“母妃既然愿意回去,就肯定是愿意暂时搁下修炼一事,否则以她这些年狠心丢下我们姐妹俩的坚决态度,她是绝不可能回去给我收拾烂摊子的。” “说是烂摊子,其实你也安排的够妥当了。”秦墨安慰她道。 “再怎么妥当,也是靠云伯父,而云伯父已经辛苦了这么多年,母妃和父王也是不忍心再拴着他了。” 对于此,秦墨很是赞同,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只暗暗下决心,要与楚洛共承担。 此时,天应皇宫,太子寝宫,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终于得以相见。 沐安很是淡定,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且跟他长得很像。更别说他已经伪装成他数月,从未被任何人怀疑,就连他的父母都时常走神,直说以为他就是他哥哥。 东方行是无法淡然处之的,完全无法淡然。 他和魔妃沐羽晨一同从神佑国离水谷回到天应,统共也没用几天的时间。他很震惊姑母有那般近乎于神仙的本领,但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姑母既然不说,那肯定是不能问的。 可他回来了这么多天,父皇和母后仍旧让他休息着,未曾让他在朝堂上‘露’面,令他十分不解。 他明明已经康健,身体好的仿佛脱胎换骨,他们却执意让他休养,连‘门’也不让他出,甚至连东方凌都不让他见,这……令他感到不安。 他想起了帝影所说的,沐安和他长得一样。 他越发怀疑,是沐安顶替了他的位置。 百般忍耐,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心,主动提及了此事。而后,便有了今日这兄弟首次相见的局面。 若非是一早知道,东方行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做梦了,亦或是在照镜子。
太像了,他太像自己了。 “太像了……”他忍不住感叹出声。 沐安讽刺一笑,收起虚假的神‘色’,一脸冷漠的说道:“真没想到皇兄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三个字。这样,还像吗?” 不像了,一点都不像了。即便长得再像,换上这样冷漠的表情,也会一眼分辨出来他不是他。 “这些年……”东方行张口寒暄,却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立即噤了声,谨慎措辞。 他本想问他这些年好不好,突然想起他觊觎沧澜太子费一事,便也知道他过的并不好。那么,他的关怀询问,只会让他更难过,那还不如不问。 沐安失笑道:“皇兄果然是体贴之人,知晓我过的不好,也就不问了。” 不知怎的,东方行忽然觉得愧对于这个孪生弟弟。 他不禁想,若是当日,是他被养在沐府,是他去沧澜做太子的伴读,会是怎样的光景。 “这些天,在太子之位,很……还适应吗?”东方行再度找了个话题,本是想说他应该很辛苦吧,又觉得那样说似乎是在小看弟弟,于是改了口。 沐安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笑着答道:“不辛苦,游刃有余,甚是充实。” 闻言,东方行心里莫名感到一种不安,仿佛自己受到了威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继续当天应太子? 父皇和母后这么多天不让他出‘门’,明着是让他休养,其实是让他把太子之位让给这个孪生弟弟? 想到此,他发现自己并不难过,只是觉得这个弟弟心思不太纯正善良,就好像他当太子是有目的的,而非为父母分忧,为天应子民造福。 或许,他是为了沧澜太子妃,才要当天应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