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被远嫁他国
良久，宁贵妃语气沉重的叮嘱道：“莫儿，你莫要忘了，你是公主，是咱们东幽徒有美貌的废柴二公主。” 拥有了秦莫记忆的秦墨怎会不知这些，只是他到底是秦墨，即便因为那个魔妃而拥有了那些记忆，他也无法真的把自己当成秦莫，所以才会那么心直口快的说了那句令宁贵妃忧心的话来。 “儿臣当然不会忘，母妃只管放心吧。” “你若真想让母妃放心，便早些选个好应付的驸马，也好了了母妃一桩心事。”宁贵妃说道，颇是愁苦。 秦墨叹了口气，许久无话。 宁贵妃的忧虑，他现在是都明白了的。且不说这个朝代的女子普遍是十五六岁出嫁，更不说她已经二十有一，就单单她这公主身份，以及那名扬全国的美貌，也确实是该嫁了。 若再不嫁，别的风言风语不说，就单单那皇后，也是容忍不了她继续待在这宁康宫，少不了给她弄到哪个宫殿里去，就为了减少皇上来看她这个貌美的女儿。 “母妃，儿臣若是建了公主府，便不得日日进宫请安，这偌大皇宫，暗地里风起云涌的，您能顾全得了自己吗？”秦墨问道。 宁贵妃笑道：“傻孩子，你可别忘了母妃是怎么从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秀女，一步步成为今日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的宁贵妃的。也别忘了，母妃为何要你当‘公主’，还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公主。” 秦墨仔细回想，算是心安了许多，钦佩的笑道：“母妃足智多谋，进退有度，儿臣确实可以放下心来。只是这驸马，不太好选。” “母妃原本是想在你的表哥们当中选一人，可与你年纪相当的，竟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不过只要你愿意，总会有个合适的人选的。”宁贵妃先是皱眉，后又舒展了笑容。只是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少不得有心疼。 秦墨嗯了一声，说道：“儿臣明白母妃的忧虑。说到底儿臣是个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一个，想要随便嫁个普通人隐瞒身份，怕是极难极难。那些个有家世有才能的公子吧，又未必愿意当一个废柴公主的驸马而失去了纳妾的资格。但母妃说的对，只要儿臣愿意，总会有合适的人选。” “那从今日起，母妃便替你物色几个人选，你看可好？” “辛苦母妃了。” “母子一场，何谈辛苦。若说辛苦，倒是这些年，苦了你了。”宁贵妃说着，有些哽咽，未免儿子担心，急忙拭去了眼角泪水，回了她的寝殿。 施礼相送，秦墨一直望着宁贵妃，看着她一身华服，身影日渐消瘦，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女子，足智多谋，若想争那后宫之主的位置，也不是没有胜算。但她不争不抢，止步于贵妃之位，不图皇上独宠，不求母凭子贵，只求一世安稳。能伴君侧，能护子全，便别无他求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墨一心适应做秦莫，别的事情，一概充耳不闻。 三天过去，他能够自如的在男声与女声中变幻，并且张口就是古语。 七天过去，他掌握了简单的化妆术，能够让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本就有些阴柔的脸更加柔美。 可是，缩骨……他做不到！每次都是疼得几乎要昏过去！真不知道那个秦莫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过好在这身体底子非常好，即便他无法恢复原本的高大身形，他也不至于太辛苦。 但他必须尽快掌握缩骨功，否则，照这个情况下去，他早晚会股骨头坏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怎么也想不到，千防万防，家人难防，宁贵妃给他做的排骨汤中，放了迷魂药，让他直接昏睡不醒了。 等醒来时，秦墨发誓，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昏迷！被迫昏迷！以后若有谁敢让他昏迷，便是亲娘，他也绝对不轻易放过！ 揉了揉昏疼的脑袋，秦墨下了床，发现他所处的屋子，不是原先奢华宽敞的闺房，而是……家具摆放整齐的古色古香的简单房间。 “秋兰，这是哪儿？”他用女声，问进来伺候他梳洗的那个小美人，秦墨记忆中，自幼进宫服侍他的宫女。 秋兰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微的哽咽：“公主殿下，您现在在沧澜边境的一个驿馆内。” 秦墨不敢相信，他不过是睡了一觉，何至于就从东幽国的皇宫跑到沧澜国的边境了？他一觉还能睡上个好几天不成？ “娘娘担心殿下拒嫁，不得已用此下策，还望殿下体谅娘娘良苦用心，莫要想不开。”秋兰忧心的劝解，又说明了缘由。 说是他母妃担心皇后看他不顺眼，处心积虑将他指婚给皇后的人，暗地里给他罪受，才不得已给他下了药，一路送到了沧澜国，远嫁他乡，逃离东幽国的权力纷争。 但秦墨知道，母妃不是怕他拒婚，而是怕他不放心离母妃太远。 他想，送他离开时，母妃定是偷偷哭红了眼睛。而父皇，一定是很心疼他，但又顺着母妃的决定，将他远嫁他国。 “殿下，七日后便是婚期……这几日，您，您做好准备吧。”秋兰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掩面而去，徒留秦墨一脸呆滞，心里直骂娘。 MD！这时代还真是落后！什么狗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见面了，他现在连知道要嫁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还好他不是个女人，不然绝对誓死也要与这封建制度抗争到底，绝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 等心情平复了些许后，秦墨把秋兰叫了进来，问她道：“我昏睡几天了？” “一路日夜不分的赶路，将将四天五夜。” “这几日，都是你照顾我的？” 话一出口，秦墨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问什么问，除了秋兰这个知道他真实性别的丫头之外，再也不会有别的人能够近他的身了！ 想到这些，本就有感情洁癖的秦墨羞愤袭上心头，烦心的挥手，叫秋兰下去。 “许久不见，殿下越发的……行动无常了！哈哈哈！”一男子与秋兰擦肩而过，径直走了进来，笑声甚是爽朗。 秦墨看过去，皱眉瞪眼：“什么时候回来的？学成归来了？” “没有，被逐出师们了。”宋星夜满眼都是笑意，轻松无比，丝毫不以为耻。 “窝囊，不知羞耻。”秦墨骂了一句，发现自己对这个秦莫记忆中的少年伙伴宋星夜很是对脾气，不禁又一次怀疑，现在的自己到底算是秦莫，还是秦墨。 “再窝囊也没有你窝囊，吃饭要人喂，拉屎要人擦。”宋星夜憋着笑说道。 秦墨一听这话反倒松了一口气。 比起被一起光屁股洗过澡的男人擦屁股，总好过被秋兰一个女孩子家擦屁股好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