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节和谐的课
学堂中进来一位让霍川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欧阳德明。 欧阳德明望着在座的有些意外的学生，清了清嗓子说：“今日我给大家讲解一下修真的起源。” 学堂内一阵sao动，霍川等人没想到欧阳德明会教他们，更没想到一上来又是一堂科普课。 “怎么我教不了你们？”欧阳德明没有看到满意的反应，不悦地说道。 “弟子不敢。”学堂内齐声说道。 “嗯”，这次学生们的反应还算得体，欧阳德明比较满意，“其实我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当年在半山别院也与你们一样听课修行过。” 看着众人仍旧不解的模样，欧阳德明接着说：“我只不过是被峰主看中，留下来当了神女门的门主，在你们之前好多杰出的师兄师姐都在外为神女宗效力。” 霍川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天下是欧阳家的，宗主姓欧阳，门主也姓欧阳，明眼之人都能看透…… “言归正转，现在我给大家讲一下修真的起源。说起修真的起源就不得不提一下东方大陆的来源，相传东方大陆并不是一直存在，当时的天地还只是一团混沌之气，没有天光也没有大地，万物生灵无从繁育，神界光辉不能播撒。一位天神从神界而来，看到那团混沌之气有些发怒，他奋力挥出不知几万里的巨拳将混沌之气砸开，其中轻而清的，冉冉上升，变成了天，那些重而浊的，沉沉下降变成了大地。” 欧阳德明顿了一下，看到霍川等人都是一副入迷的模样，他捋了捋胡须接着讲下去：“天神看到乾坤一成，却有些单调，他说‘要有山川河流，生灵万物’，于是峰峦顿起，绿意衍生，东方大陆就此形成。” 霍川听到这里，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他忍不住问道：“欧阳先生，现在这天地之间是否还有混沌之气呢？” 进入半山别院要讲这里的规矩，所以霍川也改口叫起了“欧阳先生”。 欧阳德明没有想到霍川会从这个角度提出一个如此古怪的问题，他心中思量一下接着说：“你且听我慢慢道来，后面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霍川点头坐下，认真地听欧阳德明阐述，疯子李等人都有些诧异，他们还从来没见到霍川如此求知若渴的模样。 “下面我为大家讲一下灵气的来源，灵气是天地之间孕育出来的，冥冥之中幽然而发。比如这地脉之中有灵气，这灵石之中有灵气……”欧阳德明正试着将自己再次沉浸在讲课之中。 “先生。” “说！”欧阳德明胡子好像有点竖起来的征兆，霍川这小子两次打扰他的讲课，让他十分恼怒。 “没事了，您继续讲。”霍川看到欧阳德明绷着的脸，突然意识到不妥，不敢再问下去。 康胖带着有些崇拜的眼神偷偷瞅了瞅霍川，心想这霍师弟果然好学，如此积极提问，对前天还是门主的老师一点都不害怕。 霍川随之意识到自己又冒进，心中有些凄苦，他方才确实又有一个问题。 欧阳德明只说天地产生了灵气，哪里产生的灵气，却没有说灵气是如何产生的，霍川这才有些疑问。 接下来再也没有人胆敢打扰，欧阳德明顺利地将课讲完，最后他问霍川：“方才你问的问题，是否找到答案？” 霍川不露声色地说：“多谢欧阳先生，学生找到了。” “嗯”欧阳德明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很满足的模样。 与以往一样，欧阳德明最讨厌的就是第一堂课，几乎每次都有学生问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他哪里知道答案，每次都搪塞着讲完，然后问学生懂了吗，每次学生都说不懂，让欧阳德明脸上非常挂不住。 可是没办法，课程是大长老的安排，他还必须硬着头皮讲。 没想到这次，霍川竟然说懂了，这让欧阳德明很满足，决定以后就照这个样子讲下去。 就这样，一个无解硬着头皮讲的老师，一个不懂装懂不敢再问的学生，愉快地将这节课进行完。 霍川心里直抱怨，这欧阳德明讲课的本事还不如霍家庄的说书先生，连自圆其说都不行，可他真不敢再问，万一欧阳德明误以为他找茬，那他在半山别院就又过不下去了。 讲课结束，欧阳德明正急匆匆地离开。 “先生？” “又有什么问题？关于此节课的？”欧阳德明正想赶紧离开，没想到霍川又跟了过来。 “不是。” “那你说。”欧阳德明心中稍稍放心。 “请问先生，东方大陆上的惨案何处有记载？”霍川平静地问道，脸上看不出表情。 欧阳德明听到霍川问出跨度如此大的问题很疑惑，却没有从霍川脸上看出端倪。 他问：“什么惨案？” “灭门。” “何时” “十七年前。” “一般这种惨案会在地方的郡县有记载，但是详细的卷宗会保存在皇城的卷宗司。” “谢谢欧阳先生解惑。”霍川说的不悲不喜。 当日在无相道阵中的虚妄之花让霍川看到一些事情，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被父母残忍遗弃，而是家族遭遇厄难，被人灭门。 惨案的一幕幕画面并不连贯，只是一些片段，但是却如同烙印一般印入霍川心底，尽管他没有流露出，每日深夜梦回，枕边的一片湿润却真实得可怕。 第二课结束。 霍川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迫不及待地进入定坤盘的域中。再次来到被自己反复尝试挖得到处是坑的地方。 欧阳先生在课上讲到东方大陆是混沌之气化成的，那么我觉得周围的灵力古怪是不是感受到了混沌之气呢？欧阳德明的课让霍川冒出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 欧阳德明迂回地讲课，并没有正面回答霍川对混沌之气是否还存在的问题，灵气是如何产生的也没有说清楚。 霍川手中拿着那颗灵果核陷入沉思。 突然，霍川闭上了双眼，体内的灵力开始高速运转，若是想要找到问题根源，还得从根本出发。灵力全开之下，若有问题必然会暴露。 周身的土堆上泥土全都缓缓地漂浮起来，在霍川周围转动，四周的空气仿佛变成了透明的液体有些凝滞，将风声等一切声音隔绝，变得寂静下来。 丹田内定坤盘的虚影已经不再虚浮，而是变得凝实，俨然是定坤盘的微缩版。其上晦涩难认的古字愈发明亮好像要飞脱出来。 气海之中液体的灵力也如体外的泥土一般缓缓的旋转，定坤盘影像就悬在漩涡中心的上空，一切徐徐而转，好像在契合某种气机。 忽然，域中的灵气好像找到一个突破口一般向霍川涌去，灵气无视他周身好像液体的空气，涌入丹田，凝入气海之中。 就连周围漂浮的泥土也都被带动着挤开凝滞的空气，贴到霍川的身上，此刻他毫无察觉。 气海中的灵力越聚越多，整个海面在慢慢地攀升，然而丹田内气海的漩涡却越转越快，竟然丝毫不受灵力增多的影响。 霍川的眉头微皱，身体慢慢变得赤红，炎炙诀被无意识地使了出来。赤红色越发地深重，仿佛刚刚铸造成型的钢锭，透着怖人的高温。 成丹期的霍川的气海并不是特别广大，容纳的灵力有限。 终于在气海的海面就要将定坤盘的影像淹没的时候，漩涡停止了旋转。旋转戛然而止，丝毫不受惯性的左右。 霍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身上的赤红闪烁不定。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丹田传来，丹田竟然有涨裂的危险！ 霍川紧紧抿着嘴，无声地忍耐着股巨大的痛楚，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四周的温度在攀升，远远地站着就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高温。 域中的海猴子与小黑嗅出了空气中的异样，全都被吸引过来，远远地看着霍川。 小猕抓耳挠腮，有些担忧地吱吱乱叫。小黑八只腿胡乱地敲打着地面，八只红色的小眼紧紧盯着霍川，对霍川此时的状态有些本能的害怕。 如今的小黑通体幽蓝几乎看不到有黑色的地方，智灵花对它的帮助很大，马上就能够再次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