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接踵而来(4)
秦歌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待得视线清晰,她才瞧清楚窗前站着的人,眸光从屋内扫过,当瞧见熟悉的景致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秦兆元缓缓转身,就对上了秦歌冷漠的目光,他忽视掉那目光中的冷漠,笑着走了过去,温和地问了一句:“歌儿,你醒了?”秦兆元笑着,坐在了床边,伸手要将秦歌扶起,却被秦歌伸手拨开。 秦歌坐了起来,转头看向秦兆元:“王爷,不知道您抓秦歌来有何贵干?是想要用我来威胁阿煜吗?”说着这话的时候,秦歌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那样的笑,刺痛了秦兆元的眼,他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站了起来,背对着秦歌:“歌儿,不管你相不相信,爹没有想过那么做。” “是吗?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利用过我?”秦歌不信,一个人能将自己隐藏十几年的人,那样深沉的心思,岂是她能看透的? 秦兆元转身,看着秦歌,张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可以说,自己没有伤害过女儿,却不敢说他真的从没利用过。 瞧见秦兆元的犹豫,秦歌嘴角的嘲讽越发浓烈。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人:“你走吧,不管你现在抓我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不想见到你。” 秦兆元闻言,心中一滞。 这是自己的爱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她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此刻,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割着他的心口。 “歌儿,爹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秦歌轻笑:“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已,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的人,不过是受了流云国老皇帝的胁迫,一个有能力隐藏十几年,在他国官拜丞相的人,怎会没有能力摆脱胁迫?”秦歌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说道最后,几乎是喊的。 秦歌知道,她不敢激动,不管真相是怎样,她都该平静的面对,可是事实发生在眼前时,她却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有一天,有人告诉她说,她记忆中儒雅温润的父亲全部都是假的,真是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欲*望庞大、阴冷狠决的人,这样的事实,让她如何接受? 秦歌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胸前不停地起伏着,透露着她此刻的情绪。 秦兆元瞧见秦歌这般模样,立刻有些慌了:“歌儿,你别激动,爹知道,你现在可能没有办法接受一切,可爹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爹,不管怎样,爹都是爱你的。” 顿了一下,秦兆元又道:“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能如此激动。” 瞬间,秦歌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秦兆元,眸光中有些不安:“你想要做什么?” 说着这话时,秦歌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兆元轻笑:“歌儿放心,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爹的孙子,爹不会做什么,你好好休息,爹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秦兆元说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瞧着秦兆元离开的身影,秦歌的拳头紧握,大吼一声:“你若是敢对他做些什么,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吼完,她有些失力地瘫软在了床上。 这些日子以来,她努力地忽视着这些事情,可到底还是没有办法避免。 她是他的女儿,血rou亲情,她终究不能视而不见…… 秦歌的心一颤,手下意识地覆在了小腹上。 阿煜,你在哪里? …… 沈容煜的心忽然一悸,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眉头紧皱。 刚才他好像听到了歌儿在唤她。 这样的念头刚从脑海中划过,他轻笑一声。 有景琰护着,歌儿应当没事。 “皇上。” 身后传来沈珏的声音,沈容煜回头,“安排的怎样了?” “皇上放心,已经将云娘和老夫人安排妥当。”说着,沈珏皱起了眉:“只是漓后身上的毒有些棘手。” 沈容煜闻言,双唇紧抿:“想办法联系景琰,漓后的毒药解,母后的毒更要解。” 沈容煜想到这几日得来的消息,沈容衍竟然利用那样的办法谋得了皇位,只是,他焉能坐久? “是。”沈珏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沈容煜想了想,朝着屋内走去,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片刻又收回目光。 …… “姑娘的情况怎样了?” “姑娘一直很安静。”秦林说着,抬头看了秦兆元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 “主子,您这个时候将姑娘抓来是想要——” 秦林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冷冽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瞬间,他的身体一僵,后面的话被吞进了肚子里。 “这些事不需你过问,你只要将沈容煜和沈容衍的消息打听到就好。” “是。”秦林应了一声,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房门被人推开,他转头,就瞧见了秦明月。 秦兆元皱眉,不满地呵斥一声:“进屋怎么也不敲门?”说着,探究的目光落在秦明月的身上,似乎在捉摸着她将刚才的话听去了多少。 “爹,你不用猜了,差不多全听见了。”秦明月直言不讳:“爹,你已经找到了秦歌对吗?她在哪里?” 她以为这一次她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回来了,她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明月看着秦兆元,眼底满是嫉恨。 “你找歌儿做什么?” “自然是要和她算算账。” 秦明月话落,屋内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秦明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兆元:“爹,你打我?” “明月,你记住,你和歌儿是不同的,你若是敢对歌儿做什么——”后面的话,秦兆元没有说,只是那冷冽的目光已经表明了一切。 秦明月微眯起了眼睛,眼眶中噙着泪水,咬牙切齿地道:“爹,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女儿,我可以随意拿来利用,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您的疼爱,究竟是为什么?”秦明月叫嚣着,疯狂的嫉妒几乎要将理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