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百年孤魂9

    “是寒玉澄吗？”

    “是的，张老师。”电话那头是班主任的声音，寒玉澄听的出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太好，可是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

    “怎么了？”寒玉澄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何苗苗，咱们班的何苗苗，刚才被管理系的同学发现在校礼堂二楼的垃圾道里自杀了，自缢身亡，初步断定是昨晚凌晨时分的事。”电话那头也是一阵哽咽。

    “什么！”寒玉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苗苗死了，在校礼堂二楼的垃圾道自缢身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苗苗不是请假回家了吗？而且校礼堂平时不都锁着吗？怎么会，又是垃圾道，又是自杀！”寒玉澄有些承受不住了，她除了极力的否定这一切外，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同时她也清楚，老师是不会随意乱说的。

    这一下，寒玉澄彻底要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楼道站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开始有同学陆陆续续的进教学楼来准备上课，她才有勇气再踏上台阶，走向教室。

    她知道秦芳也收到了消息，因为当她踏进教室的一刹，她分明看见了秦芳死寂一般的面孔，无助、疑惑和深深的窒息感。

    不仅是寒玉澄和秦芳，还没到放学的时候，全校的师生几乎都得到了消息，毕竟人是在校礼堂发现的，又是出自同一个宿舍，前后还不过十来天的间隔，这下，寒玉澄她们宿舍，真的出名了！

    一整个下午，寒玉澄都在出神，她仔细的回想着事情的始末，从夜晚撬了校礼堂后面的窗户潜进去取手机开始仿佛只是序幕，而后先是孟甜的反常；然后是她忽然的夜不归宿；清晨对不上时间的求救短信；图书馆监控里异常的举动；神色奇怪忽然出现的老师；再到孟甜奇怪的自杀方式和警方匆忙的定案；直至何苗苗发现日记；何苗苗的崩溃、请假回家；再度出现在校礼堂的相同的自杀方式；还有秦芳刚才那似曾相识的笑容……这一切都似乎是注定的，在围绕着一个方向，可就是让人汗毛倒立却理不出因果，难道真的要再次一次校礼堂才能知道这一切吗？

    下课铃终于响了，几乎是铃声响起的同时，寒玉澄撒腿跑出了教室，她已经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否则真的会出大事，已经走了两个了，不能再有人出事。

    寒玉澄没有去校礼堂，她知道反正那里应该也已经被警戒了，她直奔系办公楼而去，请假过程异常的顺利，虽然她并没有和班主任说出真实的请假原因，可班主任也还是爽快的批准了自己的请假，这个时候，只怕她们宿舍里剩下的任何一个人要请假，甚至是暂时休学，系里也会同意的吧，因为学校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学生真的被逼疯。

    寒玉澄请了两天的假，她没有和秦芳解释，秦芳也没有怪她，她一定认为寒玉澄是因为怕极了，不敢再待下去了才请的假吧，只是，她一定没想到寒玉澄真的会在两天后重新回来。

    而只剩下一个人的411宿舍，自然是秦芳不敢住的，她只能暂时向系里申请，搬到了其它有空铺的不同专业的宿舍暂住，虽然新宿舍的人一定很抗拒。

    咖啡馆内挂钟已经显示过了晚上十点，此时的寒玉牵正和姚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店里人不多，自从忙过了万圣节，最近清闲多了。

    厚重的金属质感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寒玉牵瞟了一眼，立马端出笑容来：“欢迎光临，请这边点单。”说完抬起头刚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又一下怔住了。

    眼前的女生，十分眼熟，正是她已经四年多没见的meimei玉澄，她，她怎么会找来？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寒玉牵下意识的想。

    “怎么，你认识？”姚伟一下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寻常，见寒玉牵也没有回答，只是愣着，只好讪讪的转过身，不去打扰她。

    “姐。”寒玉澄十分生涩的喊了一声，寒玉牵竟忘了回答。

    “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寒玉牵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前这个从小被父母和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meimei，如今忽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寒玉牵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顿了好一会，还是寒玉牵先开了口：“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找来的？”

    “家里都好，我，我是给爸爸打了电话问了地址，又问了好些人，才找来的。”寒玉澄不安的搅着手指低下头说着，对于这个jiejie，她是陌生的，还记得小时候她似乎也很粘她，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父母开始有意的不让自己和jiejie一起玩，慢慢的自己也就学着父母的态度开始疏远jiejie，渐渐的也习惯了，九岁那年，jiejie离家去了外地求学，从那以后，就更少回家了。

    “找我有事吗？”昏暗的灯光下，寒玉牵看不清她的脸色，也许她该像个jiejie的样子先寒暄一下，问问她吃饭没有，谈谈这两天的骤降的气温，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生冷的语气，看来自己对于家庭的过往永远还是学不会释然的。

    “嗯，有事。”

    “你先找个沙发坐吧，我给你弄杯喝的。”

    “嗯。”寒玉澄抬头看了看转身开始忙碌的jiejie和一旁正一脸诧异的端详自己的一个店员哥哥，乖乖的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静静的观察起周围，观察着许久不见却一点没变的jiejie，还是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漂亮可爱。

    寒玉澄不禁想起了四年多前的那个不欢而散的春节。

    不多时，一杯热的抹茶拿铁端了上来：“喝吧。”寒玉牵说完，也顺势坐下，姐妹俩说不出的生疏感看的一旁的姚伟尴尬癌都犯了，只能先行回避。

    “你从中粤大老远的跑来坐的火车还是大巴？”

    “我坐了四个小时的大巴，然后又换乘的公交来的。”

    “哦。”寒玉牵也不想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对着玉澄，自己好像会不由自主的想撒气：“说吧，什么事？”离得近了，寒玉牵才看清她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显现出的全是局促不安和一些莫名惶恐的情绪，看上去怪怪的，也不至于害怕自己害怕成这样吧。

    “嗯……下周五，我们学校百年校庆，要请家人一起参加，我想，我想你去。”寒玉澄磕磕巴巴的说道。

    “真的吗？你跑了几百公里，坐了四个小时大巴就为了让我参加什么百年校庆？”寒玉牵冷笑了一声：“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去的。”

    “别，姐，我其实是……”寒玉澄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都快把自己的手指扭成了麻花，她来不就是为了求救的嘛，可为什么这会儿又扭捏了，也许是怕被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