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二天（下午后）
响彻云霄的哨响，一个五彩的狼头，就如同一块巨石，被百丈巨人用力地砸进了湖中，激起千层惊涛骇浪！ 城巡尉所，指挥使孔大人半躺在长榻之上，惬意地含着新娶美妾的玉指，乐呵呵地把美人往怀里拉。 “大人，不好吧。这里是尉所，被人瞧见，可是大罪呀！”那娇滴滴的美人欲迎还拒道。 “哎哟，有什么关系，你这小妮子我还不知，昨晚没喂饱你吧，瞧瞧，你这手比我还不规矩呢！”孔大人圆滚滚地五短身材使劲地往美人怀里拱，还不时地上下其手。 “大人，不要，痒……” “嘿嘿，小娘子，本大夫知道你哪里痒，来，让大夫我好好瞧瞧！嘿嘿嘿……” 就在他想将美人宽衣解带之时，刺耳的哨声响起，那孔大人顿时停手，惊疑地想了想，同时朝外面喊道：“七雄？发生何事了？” “大人，只不过是京中的淘气小孩胡乱放烟花而已，不用管他，来嘛，大人，我好痒！”那美人如蛇般缠上孔大人的身体，在他耳边吐了口气，娇媚地道。 “大人，出事了！是狼牙军的五彩响箭！”屋外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来嘛，大人……”那美人还在依依不休。 “来你老母！”那孔大人一把将美人地推下长榻，边忙不迭地地穿着一幅，一边恶狠狠地道：“再陪你这臭婆娘一会，老子的头就要掉了！七雄，七雄，赶紧把那班兔崽子叫起来，只要没断腿的都给老子叫上！集合，集合去那响箭的地方！赶紧地！再不快点就没命了！” ………… 金吾卫所，正在午休的沈老将军听到哨响立马炸醒，下意识地一个鲤鱼翻身起床，却突然‘咔嚓’一声闪了腰，可这老将军仍捂着腰，强忍着疼痛挪到门前，大声喊道：“集合！五彩响箭必有重大险情，赶紧集合所以金吾卫赶去救援！” “是，将军，可你这伤……” “不用理我，等下找人抬着我去就行，你先让郑将军带着大队人马赶去，千万不要误了军情！” “是，将军！卑职领命！” ………… 点兵场。 “报！城南上空发现五彩狼头！疑有险情！”一个小兵快步跑进军帐之中，跪地报到。 “既然如此，那就派二百神行军先行赶去，再派八百步兵跟上吧！由何副将领军！” “遵命！” ………… 上京之中，不少的老人抬头仰望天空的五彩狼头，神情似是怀念又是感慨，到了最后，他们都将右手置于胸前，朝着皇宫的方向虔诚地单膝跪下，庄严地说道：“行军千里，狼牙无敌！” “行军千里，狼牙无敌！” “行军千里，狼牙无敌！” ………… 在等待过程之中，秦子赵经过一番思考，还是没有想到死结的解法。 如今他的权力是老皇帝赐下的，如若老皇帝不再支持他，光是那班妒忌他的御史，还有他得罪过的一切势力恐怕都会立刻落井下石。 名声？他一旦被戳破神探的谎言，就没人在信他了！还有可能会被借题发挥，连一身官服都给撸了下来。 简而言之，作为一个在世的神探，他无论面对任何案件，他的回答永远只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它破了！将它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案子查不出，神探光环威力削减一成。两个案子查不出，神探光环威力削减两成！三个案子破不了，神探光环再削减五成！ 那么只剩下两成威力的神探光环还有人信吗？没人信了！ 可悲的是他身上还加持了一个青天大人的光环，判决难度增加一倍！ 既要上顺公法，也要下顺人情，谈何容易啊？ 十天之期之时已经第二天了！他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这十天之内不能将这萧长遥中毒身亡之案，刺客刺杀案，和相国寺谜案彻底查个水落石出，那老皇帝发现他如此无用，还会重用他吗？就算他有一个贡献字典的功劳，可那只能算作锦上添花，如若秦子赵神探青天光环破灭，那还顶得了什么？ 除此之外，秦子赵只能期盼那文鸿雪的那些好友不那么焦急给文鸿雪翻案，起码在这十天内不要给他添乱。 可是倘若他们硬是要翻案呢？ 秦子赵无计可施！从几次上朝的经历来看，那班朝堂之上的读书之人对秦子赵这个识字不多，酷吏出身的寺正很是不待见！那么他们又怎么会顾及他的脸面呢？ 真是举目皆敌啊！秦子赵感叹了一声，抬起了头，神情萧索。 “你可知乱用响箭可是要被军法处置？”这时，赵钰走了过来，冷淡地问道。 “知道，乱用响箭相当于谎报军情，杖一百，后三军阵前斩首，以儆效尤！”秦子赵点点头，说道。 “那你为何还要乱用？” “本官没有乱用啊！不过还是多谢公主关心！” 本公主才没有担心你呢，只不过是担心本公主也受到牵连而已。赵钰心里如此想到。 不过就在她想辩驳之时，一阵十分整齐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便出现在秦子赵眼里。 肃杀！酷寒！ 那仅仅几百骑兵奔腾而来，却如同千军万马横扫战场所向披靡一般的气势着实震慑了秦子赵一番。 很快，那骑兵为首一人举剑，整队骑兵便立刻在离他们几人五十米之外停了下来，人马之间丝毫没有碰撞！ 令行禁止！ 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 大楚有此军队何愁西楼不灭啊！秦子赵终于明白那上京的大楚子民为何对那老皇帝敬重有加，崇拜如神了！ “是何人发出响箭？”骑兵的为首之人御马走出，高声问道。“是我！本官是大理寺正秦子赵，奉陛下圣旨查案，这是陛下‘如朕亲临’腰牌。”秦子赵拿出腰牌，用力地抛了过去。 那名高瘦的将士稳稳地接着腰牌，仔仔细细地验了一番后，才走了过来，单膝跪地递上腰牌，恭敬地喊道：“行军千里，狼行无敌！见过陛下！” 秦子赵连忙侧了侧身子，让礼过后才拿回腰牌，说道：“这位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谢大人！”那名将士起身，仍然戴着头盔，恭敬地朝秦子赵行了一个军礼：“秦大人！卑职神龙军先锋神行营百人长封良哲，拜见大人，请大人吩咐！” “甚好！那你就将这片坟园旧地圈起来，只许进，不许出！本官怀疑这片区域藏有前些日刺杀萧寺承和公主的刺客，你们小心些！” “是！末将领命！不知大人可须几位同僚留下保护大人？”封良哲拱手问道。 “有心了！不过这倒不必，你们有清濛将军在此，量那贼人也没那胆量！去吧！” “是！” ………… 看着一纵骑兵迅速地分散开去，那两个老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其中那个公输亮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身上的衣服沾满木屑。而那个衣服邋遢的老头却是公输亮的邻居，唤做钥无匙，是个专门替人作锁的工匠。 这时，那公输亮一脸沮丧地走上前来，说道：“这位秦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呢？”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浪费！老头，从今天起，你被本官征用了！你可明白？”秦子赵面无表情地说道。 “明白明白！大人你叫我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做那增加床趣的机关老头也愿做了！”那公输亮如同被玷污的良家闺女，生无可恋地说道。 “哈哈，公输老头，老夫早就叫你专做那种能让男人不动自摇的巧床，你不听，如今被人找上门来了吧！”钥无匙幸灾乐祸地狂笑道。 “你也被本官征用了！”秦子赵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钥无匙。 那钥无匙顿时笑容凝结在脸上，错愕万分。 “让你幸灾乐祸！钥无匙，乖乖地跟我一起受罪吧！” “去你的！滚，跟你这公输老头一起就知道没好事！” ………… 就在那两个老基友互相伤害之时，又是一队人马赶了过来。 不过这队浑身金闪闪的人马对比那神龙军就略输一筹了，行军布阵这间稍显慌乱。 “末将郑锐贤，见过秦大人，五公主！”来人一跃下马，激起一地烟尘，抱拳问道：“可是秦大人发的响箭？” 秦子赵点点头，又将那‘如朕亲临’的腰牌递给他看了一下。 一番行礼过后，那郑将军又问道：“敢问秦大人发出响箭所为何事？可须末将帮忙？” 秦子赵便说道：“这坟园旧地为上京百姓不喜，逐渐荒废之后便成了某些不法之徒藏身之处，本官追查那刺客一案追寻到此，还望郑将军助本官一臂之力！” “秦大人请尽管吩咐！末将必定不遗余力！”那郑将军却是个铁石巨汉，身材魁梧，说话声音如雷，将秦子赵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那有劳将军了！神龙军已封锁此地，还请郑将军带着金吾卫的兄弟一寸一寸地扫查一下东边！千万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之人！还有，那歹徒似有那九连弩，请郑将军和弟兄们多加小心！” “没想到秦大人如此关心，果然秦大人爱民如子啊！” “不敢，不敢，只因此事因我而起，本官也不想有一位兄弟因此而受伤，不然本官此生难安啊！” “秦大人果然高义！那末将去也！” “那郑将军，暂且拜过！” ………… 等到那郑将军离开之后，剩下几人都沉默了！突然，那很久没出声的芸儿姑娘鄙夷地说道：“明明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秦大人此举为了避责，也是够不择手段的！不过见识到秦大人鬼话连篇的本事，本姑娘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不错！不错！” 秦子赵不理他，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从怀里拿出另外一根还没吃的糖葫芦，剥去糖衣之后便津津有味地舔了起来，丝毫不顾身旁几人一脸便秘的表情。 “怎么，没见过大人吃糖葫芦吗？”看他们几个良久还没回过神来，秦子赵面无表情地问了他们一句。 那公输亮和钥无匙撒手兼扭头，看得十分入神。 ………… 又过了一会，一队乱糟糟的浅黄队伍出现了，正是秦子赵久等不来的城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