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无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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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以前忽略了生活中太多的精彩,忘记了什么时候欣赏过日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仔细品味晚霞的韵味。今天他涤荡了自己的心灵,仿佛河水不是在河床中徜徉,而是流过他的心田。自己每天忙于生活,那只是一个借口,日子需要的是享受,是品味。就如同饮酒,当你一饮而尽时,留下的只是满嘴的辛辣,如果你细细的品味,就会感觉到那绵延的醇香与甘冽。 夜色中并不是单调景物的剪影,还有阵阵的蛙声激荡他的耳鼓,更有悠扬的的虫鸣叩击着他的心弦。他忘情的沉醉于和谐的乐章中,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音符,自己的心弦在这律动的节奏中舞动着和旋。他倾听到了自己灵魂的呼唤,在苍茫高远的天地之间,忘却了渺茫的自我。 今夜在河边的月光下他并不是孤独的访客,不远处河边的青草中、柳荫下还有零落的几个土包也在沐浴着春风与明月,那下面长眠的都是村里乡亲的灵魂。他们告别了这个世界,但灵魂不会离开这片土地。自己无法穿越时空,但精神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这片土地的子民,都曾饮过这条小河里流淌的水…… 杜长富静静的伫立在河边,任和煦的风拂过脸颊,他始终没有吸一支烟,他怕破坏这幽静的氛围。今夜他的心灵不再浑浊,思想不再肮脏,心胸也骤然豁达,他仿佛如同凤凰涅槃般的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生。此刻荣辱之心淡泊,名利之欲黯然。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河边呆了多久,在他感觉累的时候,他回到了家。此时妻子女儿早已熟睡了,他看了看女儿香甜的睡姿,心里感到很幸福。他和衣而卧,但是并没有多少困意,过了好久才算昏昏沉沉的有了些倦意,但始终没有睡实,更没有拥抱到梦的影子。 昨晚杜长富的内心得到了净化,灵魂得到了洗涤。但伴随着新一轮朝阳的喷薄而出,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又开始了新的忙绿、新的生活。 他还要去给人家建房,他还要去挣钱。人总要面对现实纷繁的生活,现实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琐碎。人不能沉浸在精神的世界里幻想,而是要在真实的社会中去奔波。 昨夜中超然的灵魂又回到了杜长富龌龊的躯壳中。也不能说昨晚与的对话对他没有一丝的影响,起码他又找回了自己生活的重心,他的心永远要在家的港湾中停泊。女儿是他无法割舍的心灵的寄托,这就注定老婆永远是他人生的旅伴。现在他要把心重新停靠在家的码头,他要把那个扰乱自己心池的女人从大脑的臆想区间删除。人家未必有意,自己何苦多情! 苏东坡老先生填过一首词《蝶恋花》,“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己同那个女人从未有过任何的渊源,只是被一段恶意的谤诽生硬牵扯到一起,制造了一条桃色绯闻。这本是无聊的八卦,两人之间没有默契,没有心照不宣,没有过情感的碰撞,没有过心灵的交融,甚至连眼神的沟通也没有发生过。自己曾经心如止水,情感上没有一点的瑕疵,和任何女人都没有过心有灵犀,自己无可指摘。 想一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就如同词里的那个行人一样“多情却被无情恼”,何苦呢!得不到的都是好的,如果真的得到了,或许会发现,不过如此。 杜长富早早起来给女儿准备早饭,这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或许是为了救赎,或许是良心发现,自己对老婆真的过于冷淡,以致给女儿都造成了心理的负担,在女儿心中投下了阴影。他必须以自己的行动来挽救。 杜长富准备好了早饭,女儿就起来了,简单洗漱之后父女两对坐着吃饭。大喇叭此时还没有起来,仍旧躺在炕上,没有睡着,但也不起来,大概是昨晚的气还没有消吧! 女儿吃的很香,大概是爸爸做的饭菜比平时mama做的好吃一些的缘故。杜长富简单的吃了一口,就放下碗筷,坐在那儿瞅着女儿。女儿的眼睛有点血丝,眼泡也有点肿,或许是是昨晚没太睡好吧。等女儿吃晚饭他陪着女儿一起走出家门。 本来是七点半开工,现在明显有点早,但女儿去上学了,自己在家面对仍在生气的老婆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他的工地去转转呢。在和女儿分手时他照例的嘱咐女儿好好学习,注意安全。女儿点头答应,杜长富才放心的走出去。 这两天杜长富是给秦玉柱家建房,前面我们提到过,秦玉柱就是在村里开小卖部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老板,也就是老秦头的大儿子。杜长富来到秦玉柱家时,他手下的其他几个人还没有到。杜长富掏出手机,看了看,才七点十分,离开工的时间七点半还差二十分钟。今天他来的确实有点早了,看见杜长富过来了,秦玉柱急忙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长富,今天这么早啊!” “柱哥,今天吃的早,在家也呆不住,就过来了。” “来,进屋喝点!” “不了,吃老饱了在家,柱哥,你吃你的,我在外面溜达溜达,消消食,一会好干活。” “那行,我先进去吃啦,你到卖店那屋里,让你嫂子给你拿两盒烟!” “不急,我兜里有呢!” “那行,长富,我先不陪你啦。” 秦玉柱说完进屋继续吃他的饭,喝他的小酒去了。这个秦玉柱呢,是秦老汉的大儿子,今年快到五十了,身材很高,起码有一米七七、七八那样,但是小时候落下点毛病,右腿有点跛。据说是小时候淘气爬高,腿摔断了。结果老秦头带儿子去医院治病,因为没有钱,还没治到一半的时候,老秦头趁医生护士不注意,在一天夜里把儿子背出医院,带回了家,欠医院的治病钱也就算黄了。当时村里也有人劝他,担心耽误了孩子治病,怕落下毛病。李老汉就曾经不止一次给老秦头提过醒,因为他觉得这样不太稳妥,担心这孩子腿脚落下毛病,但也没别的选择,穷啊,治不起啦,大家都一样的穷,干着急,谁也帮不上谁的忙。 老秦头说“没事,已经接上了,就剩下养了。” 老秦头嘴上这么说,那心里指不定是什么滋味呢。都说嘛“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刚到医院不到十天,就偷偷的出院了,孩子的腿会长成什么样,他心里一点地底也没有。作为父亲的酸楚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就这样秦玉柱的腿后来是长好了,但不一样长了,因此也就变成了瘸子。
因为腿有点残疾,干活多少有些不太灵便,于是就在村里开了个小卖店,维持生计。别看秦玉柱腿脚不太利落,但脑子却是很灵光的。 看别人家都急着盖房子,秦玉柱也按捺不住了,他是本村里动作较早的,很早就跟杜长富打好了招呼,这不这两天轮到了他家。 杜长富蹲在砖垛旁边抽着烟,这时郭文林来小卖店买烟,看见杜长富,郭文林就走过来和杜长富聊了起来。其实郭文林不是真的来买烟,买烟只是一个幌子,他是特意来找机会和杜长富把昨天的事唠一唠,以便推脱自己的责任。 昨天晚上回到家,郭文林也是又累又饿,他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就躺下了,准备睡觉。但没过多一会,他又坐了起来,披上衣服,点了一支烟。忽明忽暗的火星燃烧着烟丝,发出细微的“吱吱”声响。 “你干啥,不睡啊?”老伴关切的问。 “今个有件事没办好。”他忧心忡忡的回答。 “啥事没办好呀?” “长富那个地没种好。”他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样子他真的很是后悔,又很自责。 “咋没种好了?” 郭文林就把今天种地的经过跟老伴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不过老伴听了很是不以为然。 “行了,别往心里去了,咱该尽的心思尽到了,对得起良心就得呗!” “对得起啥良心,关键不是对不起良心吗!” “啥叫对不起良心,那地也不是你一个人给他种的。大喇叭不是在旁边吗,她是东家,咱是干活的,她咋说咱就咋干呗,有啥错的。” “关键那杜长富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那小子精着呢,咱犯不上得罪他。” “啥叫得罪他,就算得罪他了又能咋地。别瞎合计啦,早点睡吧,明天还干活呢!” “杜长富那小子别看面上对人客客气气的,背地里阴着呢,得罪不得。” “我说老头子,你咋还怕他了不成。咱咋得罪他了,今年的地哪家都种的差不多。他杜长富做事也不地道,他还少干算计人的事啦。远的不说,就拿最近兴起的盖房风。你瞅把大伙急的,地都顾不上了。这不都是他挑的头吗,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谁坑他了,他把咱村都坑了。这风不是他扇起的吗?你看他早早就拉起个施工队,村里的违建房也是他家第一个盖的吧。什么意思,那是在给大家伙打样,让别人看着着急,那是在给自己做广告。盖一个房子得几万,那要是赚了行,万一要赔了,咱村就都叫他给坑了,钱都让他挣去了。家家为啥着急啊,那不都是他们几个搅和的吗行啦,别寻思了,寻思也没用,已经种完了。也怪你当时心眼子没放正,就算给杜长富个教训吧,他也算是该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