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略有所悟
幸亏张洪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剑不好练，有很多讲究和门道在里面，要不然早就被张谦一遍又一遍的打断惹得心烦意乱。虽然知道张谦是出于好意，但是这般生硬的语气，严厉的表情，估计很多人会当场摔剑而去。说什么尊师重道，这等严师真管教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人能受得了？张洪心想，哎呀，有个美艳师母手把手，轻声细语的教授自己剑术，那该有多美好啊！这一想，心便乱了。草草收起剑，平心静气，摒弃杂思，再次挥剑练习起来。 张谦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张洪的表现可圈可点，族里的那些皮孩子，都是被自己抓住往死里打，才能安静下来练剑。张洪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似这般涵养功夫，却能让他走得更远。正如他一直对张洪强调的，练功是水磨工夫，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张洪能持之以恒，终有一日能将《止水心经》和《止水剑法》练至大圆满之境。 “哎哟，茹妹，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真是张渊他主动挑事！” “就是，就是！你没看见今天他那嚣张劲儿，要不然，你也会生气。” 三个少年七嘴八舌地簇拥着一位妙龄少女来到校场。 张洪蹙眉，抱拳一礼，“霸哥。” 这四人里他只认识张霸，也就是家主之子。就在今天早上，家主张豪把张洪叫去问话，他这才认识张霸。那时的张霸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拍着胸脯对张洪说道，“以后出了事就找哥，哥给你罩着！” 年少轻狂，便是张洪对张霸的第一印象。 此时的张霸却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一样陪伴在少女身边，时不时的哀求两句，看起来着实可笑。听到张洪的招呼，他立刻挺直腰身，先对张谦见礼，然后对张洪介绍其余三人，“洪弟，这是茹妹，三叔家的女儿；他是你岩哥，四叔家的长子；他是你宇哥，五叔家的长子。这位是张洪弟弟，是八叔家的独子，今年十八岁。” “见过岩哥，见过宇哥，见过茹妹。”“洪弟好。”“洪哥好。” 张霸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着，“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各练各的吧。茹妹，走，咱两练剑去！”说罢，张霸就想拉着张茹离去。 “不要，我和渊哥哥说好了，今天他陪我练剑的。”张茹气呼呼地甩开张霸的手，“都怪你们。” 张洪心想，应该是张霸三人把张渊打了一顿，让他暂时下不了床，进不了校场吧。当即抱拳离开，不想掺和这档子破事，在远处安静地练剑，立志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 张谦没有指导他练剑，反而留在张霸身边刷着存在感，让他有些无奈，谁让张霸是家主张豪独子呢。 后来，张茹看到张渊还是没来，心下担忧，便径自离去。张霸三人也随即一哄而散，让张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张霸离开后，张谦再次来到张洪身边指点剑术，张洪开口问道：“谦哥，他们是不用练武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早已掌握剑术精要，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练习。张家上百号人，如果人人练武都来校场，这小小的校场早被撑爆了。” “呵呵，说的也是，是我说话欠思量了些。” “不妨事，不妨事。” 回到小宅院，张洪便打听张茹的八卦来。 原来，张茹深得爷爷张准，以及奶奶张罗月的喜爱，性格直率，又有些泼辣，跟张渊交好。在张渊父亲还是家主的时候，张渊曾经带她一起去掏鸟窝，打架。虽然张渊父亲早已不在，张渊地位大不如前，张茹还是喜欢跟他玩。张渊的性子倔强、执拗、又极为好强，跟和字辈其他兄弟多有不合。据说，张渊之所以能留在张府，张茹功不可没。 翘着二郎腿，左手托着脸，张洪心下有些烦躁。其实，只要是大家族，就一定有矛盾、纷争。然而，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戏剧化了。一个天资聪颖，却处处受到排挤的小正太，被一个刁蛮泼辣，唯独对他温柔体贴的小萝莉呵护着，在大家族里过着虽然不舒心，但绝对安全的生活。 其实，张茹还是值得接近的，但又不能走得太近。万一走得太近，让张渊心声不爽，在张茹耳边吹几口气，自己接近张茹的所有努力都将打水漂，或许还不如不努力呢。 张洪的计划很简单，由于金手指的存在，他对仙侠生活充满信心。至于眼下的低武位面和接下来的高武位面，他只需要平安度过即可。 当然，武功还是得学，他可不想因为碰到一个小毛贼，而出身未捷身先死。 一连几日，张洪白天练习止水剑法，晚上修炼止水心经，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止水剑法招式少，变化少，优点是好学，易于上手。在张谦的指点下，张洪渐渐明悟止水剑法的修炼诀窍。 所谓止水，并不是一汪死水的意思，而是那种任他狂风暴雨，我自波澜不惊的状态。因此，止水剑法的步法讲究平衡，每一步都踩得很稳，试图借助大地的力量抵消狂风暴雨的侵袭。而止水心经却是有些高明的心法，增加“水”的深度。或许狂风暴雨下，水面会有些许波澜，但从宏观上看，这个“水”，却是静止的。 止水，既指的是心境，也指的是内功修为。 这种明悟，或许对，或许不对。张洪还需要通过不断的练习，摸索，逐一印证。 张谦满意的点点头，心中甚是欣慰，开心笑道：“洪弟，看来你已经掌握了止水剑法精要。从今天起，你可以自行练习剑术。如果你有武功修炼方面的问题，尽管来找我。” 张洪收了剑，疑惑的问道：“谦哥你不来校场了吗？” “暂时不来了，今天我就跟家主交差。哈哈，以前都是教导那些顽皮的熊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洪弟你天资聪颖，又能举一反三，着实让我省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