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想要报复
石忠却向他扔出了什么东西。他接过来,却是一把车钥匙。 正纳闷,石忠已弯下腰来,对他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家少爷抬到车上去!” “哦!”孙立伟恍然大悟,飞快地拉开车门,然后和石忠一道将洛天霁放进了车后排座上。洛天霁像具没有知觉的尸体,只是眼角含着泪和微弱的鼻息告诉他,他还活着。 孙立伟细心地替他绑上安全带,又拭干了他的泪,这才退了出来。 石忠“砰”一声关上了车门,说:“现在只能这样了。你放心吧,等你们到了,他差不多就该醒了。” 孙立伟说:“忠叔,真是谢谢你!” “你们走吧。趁老爷还没有改变主意。”石忠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告别。 回到酒店,何心妍一头扑倒在床上,呜呜的哭个不停。 她这一生中,还从未遭遇过这样的轻视与挫折。她想找人发发火,却悲哀地发现,她想找的人,她都惹不起;而那两个蠢货保镖,还不知道买到哪条街上去了,是不是忘掉了回去的路,正站在大街上满头大汗地问路呢! 何心妍越想越懊恼,爬起来拉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啤酒,没有她想要的威士忌。 气恼之下,她关了手机,直接下到酒店一层的酒吧里,准备痛快的醉一场。 虽然现在还是傍晚,酒吧里已坐了不少人。除了游客,很多当地人也喜欢来这里休闲。 比起那些喧嚣的夜总会,这间酒吧的风格更适合情侣约会及商务洽谈。 黯淡而柔和的灯光下,酒保在自顾自地表演着调酒的高超技能,三三两两的人们凑在一起,安静的低语。 何心妍坐到了吧台上,要了一杯威士忌。 酒保提醒说:“小姐,现在才六点多钟,喝威士忌是不是太早了?” 何心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想在这儿上班了吗?” 酒保微微一笑,不再同她多话,径自拿来了酒杯,倒上酒:“小姐请随意。” 何心妍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重重地放到吧台上,吼道:“再来一杯!” 酒保只好给她再次斟上。 到了第三杯的时候,酒保迟疑着没有动。 何心妍立即破口大骂:“怎么?你怕我付不起钱啊?就凭你,也敢瞧不起我?你信不信我跟我爸爸说,他可以把你们整个酒店都买下来?嗯?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他现在就炒了你!混蛋,你居然敢瞧不起我?”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某一个人那里受到的羞辱,一定要在另一个人身上发火才会心满意足。而何心妍正好借着酒劲,将这种心理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于无理取闹的客人,酒保已是见怪不怪了。他平静地注视着她,就像台下的观众欣赏着台上小丑的演出,就算不觉得好笑,也礼貌地不去打断他的表演。 何心妍骂得累了,见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只好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台阶:“你还愣着干什么?倒酒!” 酒保不想再惹麻烦,拿起酒瓶再次给她倒上。 何心妍抓起酒杯刚要倒进嘴里,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英俊得和洛天霁不相上下的男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张冷竣而英挺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就像加了一层柔光处理一样。虽然他的左眼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不过,那不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吗? 那是男人的气质,现在已经很少有男人会拥有这样的气质了。 男人微微一笑:“小姐,这样喝威士忌,很容易醉的。” 何心妍心中委屈,没好气地说:“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是要喝醉!” 男人温和地说:“哦,是吗。真是太巧了。我也想一醉方休。不如一起吧?” 何心妍被这种奇特的搭讪方式逗笑了。她仰了仰头,神态不屑的问:“你就是这样搭讪女孩子的?” 男人挑了挑眉,说:“我从来不搭讪女孩子。只是今天看到你,让我想到了我自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何心妍呵呵笑了起来:“你被女朋友甩了?” 男人点点头:“事实上更惨。你能想像,一个已经和你签下了婚书的女人,却因为另一个男的卑鄙行为,而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你,你却毫无办法吗?”
何心妍好奇地问:“你同意和她离婚了?” 男人苦笑:“根本轮不到我同意。现在无论是网上还是纸质档案,都找不到我和她签过的那份婚书,留在我手上的那张就成了废纸,擦屁股都嫌它硬了。” 何心妍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这样优雅的小姐面前说出这种粗俗的话。”男人很是抱歉地耸了耸肩。 何心妍摆了摆手:“其实我们都是俗人。要是我能不俗,就不会为了这些事烦恼了。” 男人抿嘴一笑,笑得魅力四射:“好,那就为我们是凡夫俗子干一杯。”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 “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男人眯缝着眼,靠在吧台边,交叉着双手,深深的望住她。 迎上他的目光,何心妍一下子朦胧起来,整个人竟痴了。 “小姐?”男人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何心妍嫣然而笑:“你以为我醉啦?呵,我没醉。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倒真的是好多了。” “是吗?”男人又扬了扬眉,由衷地赞赏道,“小姐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相信今晚醉过之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何心妍脸上挂着笑,泪水却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她恨恨地道,“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他要这么对我!” 男人反问:“那你想怎么对他?” 何心妍咬牙切齿:“我要把他的心剜出来,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男人笑了起来:“小姐,杀人是要偿命的。” “哼,那也偿的不是我的命!”她狡黠地笑道,“这种事自然用不着我亲自动手。” “可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就感受不到那种报复的感觉。”男人像诗人一样感情丰富,表情也跟着丰富起来,抬起一只手扬了扬,就好像在做一次生动的演说。 何心妍斜着眼睛半醉半醒地望着他,笑得十分的好看:“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亲自动手解决过什么人一样。你感觉到那种报复的感觉了吗?很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