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会放弃
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咒骂了。 现在毕竟在公共场合,她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只好忍住气,说:“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行啊。”他满是戏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就像那什么人参果儿,一挨到地就钻进地里没影了。我好不容易才接到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的。” 他稳稳抱着她,步伐从容,后面跟着一群黑西装,乍看起来,很拉风的样子,引来不少人观望。 苏心怡又羞又急,只好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就以为可以逃避一切一样。 …… 终于被他放下来了。 她抬头一瞧,他们已然进入到了某家酒店的VIP休息室。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排三人座真皮沙发依墙而放,另一张双人座的沙发则摆放在它的侧面,形成半包围状,中间则是一张玻璃茶几;乍看上去,就像是某家公司的会客厅。 她忍不住向门口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保镖自觉地守在门外,不时环望四周,好像真的会有很多人想要干掉他们的老板一样。不等她数清楚这次他究竟带了多少保镖,门已被他轻轻掩上。 “心怡,”肖博文的喉头微微动了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的人会先送你回家的。这一路上你可要乖乖的,别再给我惹麻烦了,OK?” 苏心怡眯缝着双眼,茫然望向某处,长长吐了口气,聊作回应。 “呵!”他的大手在她头顶上使劲摩挲了几下,她的头发顿时乱成鸡窝状。 这人怎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啊?好像人家跟他很熟络很亲近似的!谁给他的这份自信?真是无语! 苏心怡使劲梳理着头发,以示不满,但他好像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来!”肖博文拉开门招了招手,几名保镖这才拢过来。他说:“太太就交给你们了。” 苏心怡却觉得,他这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应该还有一堆威胁,比如“要是太太再出意外你们就怎么着怎么着”之类,但他就这样戛然而止。 保镖们心领神会,神情肃穆。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到,原来有的时候,没有说出来的威胁,比说出来的更具震摄力。那他说的那句“你可别后悔”,又隐含着什么样的手段?她的心不觉打了个突。 虽说肖博文长得也算不错,甚至因为霸气十足而显得更MAN,但她就是对他找不到感觉。如果一定要拿他和洛天霁做个比较,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温暖,一个阴鸷;一个真诚,一个做作。 她甚至很迷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示好。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竟一点也不生气吗?为什么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么沉得住气? 他这种人她太了解了,没有利益的事,他是不会用心去做的。 只是她还没有想明白,他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利益。 要和这样一个虚伪的男人共度一生,真是绝望。 接下来的一路上…… 苏心怡就像个木偶,任凭保镖牵扯着,上车,上车,坐下……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太太,请进。”保镖拉开了肖家的大门。 苏心怡猛然一惊,抬头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不解地问:“不是说要带我回家见我爸爸的吗?” 保镖面无表情地说:“肖先生就是这么吩咐的。”他将头一偏,那神态已是不容置疑,“太太请进吧!” 苏心怡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保镖领着她上了楼,推开一间房门,说:“这是你的房间。里面有浴室。晚餐准备好了我会来叫你的。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随时叫我。” 他礼貌地交待完,正要转身,她又将他喊住:“肖博文什么时候回来?”其实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终归是要回来的。只不过,越晚见到他,她心里就会越舒坦一点。 保镖说:“肖先生交待说,今天晚上他就回来了。他还说,到时候他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晚宴,请太太早做准备,到时候和肖先生一起赴宴。” “晚宴?”苏心怡一怔。 保镖说:“肖先生就是这么安排的。太太你先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苏心怡沉默不语。保镖一走,她便颓然扑倒在床上,为着自己那早已预见到的将来,悲痛欲绝。深陷的眼窝里很快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迅速溢出来,顺着眼角渗进枕套,不一会儿,枕套已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不,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她这次,不正是要找出父亲强迫她嫁给这个混蛋的真正原因吗? 光哭有什么用!她得振作精神,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才是!不然,她这辈子休想摆脱这个讨厌的男人了! 当初她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我的幸福要由我自己做主!老天爷都不能做她的主,更何况这个渣男? 主意既定,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哭声虽然止住,可泪水却还是连续不断地涌了出来。浑浑噩噩中,她竟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墙上的挂钟无声无息地走着,像个长跑运动员,围着cao场奔跑,一圈又一圈,永不知疲倦。 不知怎地,苏心怡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她猛然看到对面的贵妃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她不禁吓了一跳。泪水模糊着双眼,她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尖声惊叫之中,条件反射般地拉上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肖博文优雅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双手随意地搁在腿上,故作斯文地说了声:“不好意思。不过,你可以起床了。” 听到这把声音,苏心怡已是面露厌恶,冷冷地说道:“劳驾,我要换衣服,请你先出去。” 他坐着没动,只是酷酷地做出了一个“请便”的动作,嘴角还跟着向上一扬。 她明白,他这是在向她示威。他的身份,是自己的丈夫,这意味着她可以在他面前做任何事,包括换衣服。 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坐着不动,嘴里故意问:“你的保镖说,你会在今天晚上回来。你怎么来早了?” 他平静地答:“我这个人从不晚点。我之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天临时取消了一个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