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将功赎过领委托

    事情解决了钱甚至通过无线电都能听见那边乱糟糟的脚步声，过了很久无线电的另一边才传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次抓这叛贼确实你们帮了我大忙，所以之前你们帮他逃亡的帐咱们也就将功抵过，既往不咎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忘掉你们所有经历的事情。”对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是在等待我们的回答，但是魏凯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先不要说话。

    之后没过多久，对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知道你们应该是私人侦探之类的，但是我不太想和你们扯上多关系，你们之前制造的爆炸虽然帮了我大忙，但是我想你们之所以这样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对你们的利益更多。我只是运气好，捡了便宜，所以并没有亏欠你们什么，而且你们和他们之间的战果我不想引到我自己这里，所以我更不可能会和你们合作。这件事之后我们和你们行同陌路，不要再收集和我有关的一切消息，因为我们暂时没有利益冲突，虽然做不了朋友，但也没必要成为敌人。所以停止一切无意义的调查，当作什么也没有生过，这才是对你我都好的选择，毕竟我刚刚也拿到了你们参加爆炸案的把柄，只要你们停下对我一切不利的举动，我也可以当作刚刚什么也没有听到。你们意下如何？”对方虽说看似在征求我们的意见，但是略带强迫的语气根本没有给我们否定的机会。

    魏凯没在回答，而是捣鼓了半天无线电，终于把他关上了。“你不准备答应他么？”我看着魏凯，嘴角也挂上了和他一样嘲讽的笑容。

    “我最讨厌承诺了，要么现在答应他以后没有翻盘的机会要怎么办？”魏凯熄了火，示意我下车。

    “那老大他们怎么办？”我跟着下了车，突然有些担心老大他们的安危，毕竟他们要是真的想查出我们的行踪。就会连带着查出我们周围的人际关系，尤其金浩和郑敏现在都有稳定的社会关系，这种敌人在案，我们在明可是非常不利的调查条件。

    “你放心。”看出可我的担心，魏凯直接把手放在了我头上，他们能多这么多年，就说明他们两个的应对能力相当出色，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想想我们今天怎么回去，现在没车了，又在你小情人的地盘，咱们有随时被你的新男友现的危险，坐公交车就不要再想了，肯定会遇见熟人的。咱们俩不能真走着回去吧？”

    我白了魏凯一眼：“你三句不提他是不是就受不了啊？真怀疑是我和他谈过恋爱，还是你和他谈过恋爱，比我还喜欢提起他。”

    “你不要冤枉吾，吾是在实话实说。”魏凯看着周围，看起来好像是想带我打车离开。但是说话语气像是个十足的中二少年。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和这个中二少年置气，拉着他就往马路对面走去。“喂，那里是警局，你，你真准备把我交给李京啊？”看着我前行的方向，瞬间魏凯就慌神了，连说话都变的磕巴起来。

    我冷笑着翻了个白眼：“你也有个怕啊，你放心现在还不是把你抓起来的时候。这条路的旁边有个培训学校的分校，从里面穿过去就可以到另一条胡同里，跟着我再穿几个胡同就可以彻底远离这里不被人现。”

    “那以后还不是会把我卖了？”魏凯小声嘟囔，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说道，“万一有你认识的人也在这里上课怎么办？”魏凯知道自己误会我了，便梗着脖子和我强词夺理。

    我挺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培训学校的招牌，上面写着‘高考应考特训培训学校’几个大字：“你觉得这里面有谁会和我认识？”

    魏凯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这条路是我之前自己找到的。”穿过学校，我看气氛太沉闷了就找话题说道。

    “嗯？”魏凯疑惑的看着我。

    “啊，别误会。”我怕魏凯乱想赶忙解释道，“但是我还不认识魏凯。我刚开始失忆的时候不是赶上毕业了么？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又错过了各大公司来高校的招应届毕业生，所以暂时没有去工作。不过幸运的是无意中在报纸上找到了这所培训学校在招兼职，就想着来试试，结果还真的应聘上了，不过不是当老师，你知道我水平有限，适当他们的类似班主任和生活老师这样的职位。其实也算不上严格的生活老师，这所培训学校有一些复读生住校，我就是负责他们的晚自习，看着他们做作业背单词，答疑解惑之类的。整个班有两个像我一样的老师，一个负责文一个负责理，我是负责文科方面的，其实就是盯着他们背书，很简单的，所以就兼顾了他们生活上的照料，比如订餐什么的。那时候下班都要快点了，如果绕大路的话要走很久，或者要倒车，不仅不方便还会赶不上末班车。后来有一次我提前来学校的时候，在周围转了转看到从学校后门传到居民区，再走到另一个街区的捷径，这样就方便很多了，而且那个街区还有晚班车呢，完全不用担心赶不上车。”想起那个时候竟然会觉得有种特别的满足感，我笑了起来，“哈哈，不过下班的时候要抓紧时间，学校的后门每天点钟准时上锁，赶不上从后门出去，就又得绕大路了，或者打车了。”

    “你也一直很辛苦啊。”魏凯突然说话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些怜悯。我赶忙摇了摇头：“不辛苦的，和你们这些年一边秘密接委托一边保护我比起来，一点也不辛苦。”

    魏凯突然微微弯下腰，正视着我的眼睛：“但是你也付出了很多，那场灾难给了让我们每个人都饱受折磨，但是我们都克服了他，并且坚强地站了起来不是么？我们都拼命地活了下来，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所以不要觉得只有我们受了委屈，生活对你同样不公平。好了，别不开心了，笑一个看看。”说着魏凯扯了扯我的脸颊带着我的嘴角扬了起来，之后突然瘪着嘴故作嫌弃地放下了手，“嘴好大。”

    “讨厌。”我假装生气地打了他一下，终于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与其执着于对过去的愧疚，拼命补救，还不如犯下心中的执念，努力的带着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不会为我曾经的消失而遗憾，毕竟人生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遗憾，我只会更加珍惜未来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让这种遗憾再少生一些。

    几经辗转，我和魏凯终于回到了老大家里。看着我和魏凯两人同时出现在门口，老大他们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诧异的表情。

    我和魏凯瘫坐在沙上的时候老大问我们合作的怎么样，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已经累到不想说话，魏凯则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看到老大问询的眼神。

    “都能沆瀣一气地拒绝我们的提问了，看来合作的不错。”郑敏和老大说道，老大听完做了个了然的鬼脸。

    “郑大记者，用词严重错误。”我纠正道，“沆瀣一气是臭味相投的坏人勾结在一起，用我身上不合适。”瘫倒在沙上几分钟后，我终于是有了力气反驳道。

    郑敏挑了挑左边的眉毛“所以形容你们两个最合适啊！反正你又不是什么好人。呵呵。”

    “你。”说的让我无法反驳，我在心里默默泪目。

    “好了，好了。”老大出来打圆场，“你们俩歇够了，就洗手过来吃饭。吃饭是神圣的事情，可不能亵渎了对待食物的虔诚。”

    我看了一眼瘫倒在沙另一边的魏凯，他先是感应到了我的视线，一下子从沙上跃了起来：“吃饭，吃饭。”他伸着懒腰招呼着我我往餐桌走。

    洗好手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时候，我们和大家汇报了这次委托的全部进展。

    “看来是赔钱了。”金浩听完我们的报告之后，面无表情地总结道，让我又想起了在前些日子失忆的时候我熟悉的霸道总裁的样子。

    我埋下头吃饭，见识过紧好冷着脸训人的样子，我决定暂时不要惹他为好。坐在我旁边的魏凯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道：“是吧，算是吧。我没想那么多，我本来以为。”

    “什么叫以为。”金浩打断了魏凯的辩解：“以为科学吗？”

    魏凯不再说话，我一时间只敢盯着面前的饭碗，轻易不想抬头将火力吸引到我身上，虽然我心里挺对不起魏凯的，但是我可不想让自己也成为炮灰。

    饭桌上的气氛就这样尴尬着，只有郑敏咧着嘴角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们两个。

    最终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低气压，眼巴巴地把求救的眼神抛给了老大。老大可能也看不下去了，就捅了捅金浩的胳膊：“说两句就得了，平安回来就好，大不了想办法让它们将功补过吧。”

    我感激地看着老大，但是显然金浩并没有太理会老大的说情，而是直接把视线转向了我有些生气地问道：“朱晓智，这回的委托后续款项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吧？”

    完了，连名带姓的叫我，看来真的被我们两个气得不轻。我战战栗栗地摇了摇头，有赶紧看着老大希望他能继续替我说话，老大只是爱莫能助的看着我，并没有特别帮忙。

    “那个，以后还会有更多委托的。我们到时候再把钱挣回来就好。”我印着头皮想转移话题。

    金浩哼了一声就看着魏凯：“那这回你怎么给你雇佣做前期调查的人结账啊，别告诉我要吃老本啊。”金浩索性放下筷子看着我们两个。

    “吃饭呢，说了吃饭的时候要虔诚，你扔筷子做什么？”终于老大可能出于可怜我们，也有可能出于讨厌金浩不遵守餐桌礼仪，在近海训斥到我们两个哑口无言的时候再次出言制止。

    “不用付他们钱了，之前雇佣的那些人也是乌老大的手下。”魏凯低着头，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他又对差点让别人夺了我性命这件事情心生愧疚，我赶紧摇了摇他胳膊，让他不要介意：“这样正好就算我们没有赔钱呢。”

    提到乌老大，整个餐桌一下安静了下来。“他和他的帮派知道你住在哪里吧？”金浩打破了沉默。

    金浩点点头，之后马上又摇了摇头：“他是只知道我住在哪里，但是不清楚你们的住处，所以这里暂时很安全。而且乌老大的老板说不想和我们沾上关系，所以不用担心这会暴露的。”魏凯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诚恳，“我不会让他们轻易找到你们的。”

    金浩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变扭：“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总之，你回来住吧，之后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说完金浩把脸转向了别处。

    但是他的话明显让魏凯眼睛亮了起来，他有些不相信的和老大确认道：“真的吗？我可以和你们住？”

    老大点了点头：“可以，之前分开住，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也有你进演艺圈的原因，我们不能过多和你接触，现在不同了，你还是回来住吧，你离开了那里。现在不用担心大家的**问题了，不仅能够互相照顾，还能省下不必要的房租。”

    魏凯感激地盯着老大，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很开心。

    “但是不代表你这次委托失败的事情可以蒙混过关。”金浩给毫不容易欢腾起来的气氛叫了一盆冷水。

    “哦。你想怎么样？”魏凯瘪着嘴问道。

    “有一桩新的委托，不过比较危险，你们要不要接？”老大敲了敲桌子，十一我们继续吃饭。

    “下周出版社外派我去跟会，没有时间。”郑敏直接拒绝了委托邀请。

    金浩也摆了摆手拒绝了提议：“明天开始要参与之前的一个合作方的新项目，所以很抱歉这回我也不能帮忙。”

    一听摆明了就是让我们两个来接这个委托将功赎过。我用余光看了一眼魏凯，而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认命地看向老大：“什么委托？”

    老大只是无言地指了指饭桌，示意我们先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我和魏凯走进了老大的屋里，老大只是和魏凯确认了一下他现在圈子的情况，和他大致排查了一下潜在的威胁之后，又和他说了一下退掉他现在几处租住的房子的细节之后，就拿给了我们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就是这次的委托。”

    在我们犹豫着是出去打开还是立刻就打开的时候，老大又开口了：“说来还真的特别巧合，你刚才说你从学校经过的时候，我差点在饭桌上叫了出来，当时就觉得无论如何，这回的委托也要交给你去做。虽然你可能会先入为主地代谢自己的主观偏见来看这个问题，但是都巧合到了这个地步，我再交给别人也就不合适了。这回的委托人曾经是晓智你教过的学生。”

    “咦？”我惊异地看着老大，“您指的是哪家培训学校的学生？”

    老大点了点头：“具体来说其实也不是那个学生，而是那个学生的家长。”

    “那个学生出事了？”毕竟是曾经教过的学生，听说出了事情，谁不担心肯定是没人会相信的，但是我记得我虽然只带过一届复读生，但是在我印象里都是乖巧可爱又上进的好孩子，即使因为之前的失败情绪上偶尔会有些焦躁，但是整整一年的接触却让我在要离别的时候红了眼眶，最后那些孩子在第二年的考试中都得到了很好的结果。他们去了各自心仪的学校之后，有了自己的生活，慢慢也就失去了联系。再次相见，却是因为委托，让我不禁有些唏嘘。

    老大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别瞎想。你学生现在生活得很好。是他的表弟出了问题。”

    “表弟？”听说不是我的学生，我倒是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想到他的家人出了事情，我糟糕的心情依旧没有恢复。

    “也许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学生总是让你很头疼么？”老大问道。

    我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笑起来甜甜的，但是因为之前的高考失利总是愁眉苦脸的孩子。“你是说笑眼meimei？”

    老大点了点头。笑眼meimei是我给那个孩子起的昵称，因为那个孩子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会眯成两道弯弯的月亮，散着柔软的光芒。笑眼meimei的本名叫林珍惜，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缘故，她平日多是寄住自己的舅舅家。复读那年，培训学校离她舅舅家比较远，为了不在上下学的路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她选择了在学校住宿，其实几乎没有个复读生都会选择住校方便复习功课。

    她平常很乖巧，只是在刚来的两个月频繁地在学校无人的角落里哭泣，因为是我带的班级里的学生，所以我当时即使怕麻烦，也不能放任她消耗自己的意志。在几次交流之后，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不甘心于自己只差几分就能达到自己心仪学校录取分数线的窘迫。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消磨掉了她的不甘心，慢慢的除了抑郁的表情，她也渐渐恢复了斗志。至于她弟弟，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周末她舅妈接她回家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一个小男孩的身影。当时我送林珍惜到门口，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很害羞，看见生人就躲到了他mama的后面。我记得那个男孩子当时看起来像是在上小学的样子，算算现在也应该在备战大学了吧？

    想到这里，我看着老大问道：“他弟弟怎么了？”

    “吸毒。”老大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而且现在离家出走了，他的家人联系不上他。”

    我心里一惊，不可思议地盯着老大：“您确定么？”

    老大点点头：“和他的家人确认过了。”

    “家人？”我对老大的形容有些讶异，“是指他的父母还是？”

    “他的父母不可能和我做这个委托。”老大说着闭上了眼睛，脸上流露出了悲悯的表情。

    我有了不好的猜想，有些彷徨和惊恐地盯着老大，希望他能否定我的猜想。但是老大意料当中的点了点头：“没错，他的父母离世了。三年前他父亲病逝之后，他母亲恍惚当中走到了一处工地，被钢筋所伤，送医院的途中没有救过来。这是林珍惜的母亲告诉我的。她舅舅和舅妈离开之后，林珍惜的父母就把她弟弟接到了自己家中，因为小的时候林珍惜几乎就是她舅舅舅妈一手带大的，所以作为报答，在他们离开之后，他们开始照顾那个孩子。不过可能是父母双亡对那个孩子的打击太大，事情生的时候又正值是她弟弟的青春期，所以她弟弟变得叛逆起来。你知道的，熊孩子不懂事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可能会比很多成年人还要伤人，经常取笑他父母双亡的事情，这就更让他觉得异常焦躁，也变得越叛逆起来。刚开始只是打架闹事，后来又结识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之后，就经常不回家，留宿外面。每回找他回来也是满身是伤，后来找到他的地方也是在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在上周，林珍惜的父母在一群吞云吐雾、神情恍惚的人身边现了他，之后就问他是不是也做了相同的事情。那个孩子一直不说，他们没有权利关着她弟弟，只能带她弟弟去医院检查，就是那个时候，她的弟弟逃走了，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老大遗憾的低垂了眼帘。

    “但是仅凭这一点没有办法证明她弟弟确实做了不对的事情，只能是说他表弟现在面临很大的危险。”我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会去接她jiejie回家的温柔又害羞的孩子会咋不染上了这种恶习。

    老大点了点头：“所以现在你们需要找到他，阻止他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