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光耀圣法，偏执亡灵

    凯琳此刻的感觉极为怪异。

    两种魔力波动在他的身体中不停地相撞，时缓时急。可不知为何，在不停的碰撞中，竟然隐隐有相互融合的意思。

    他不解，却又无能为力，任凭两者冲突。

    过了许久后才逐渐平静下来，似乎是相互碰撞太过疲累亦或是默许了彼此的存在。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

    看到老人正惊讶的望着自己。

    此刻，天际已经变暗，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使得屋内蒙上了一层橙黄色的光晕。

    “索爷爷，”他轻声呼唤。

    老人闻声大喜，赶忙将他扶起询问刚才的感觉。

    凯琳如实道来，并将两种魔力冲突和盘托出。

    老人点头，却难掩激动之色：“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觉醒双系，原来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竟然真的能够融合，原来相克的尽头竟然真的是相生。我本以为古代魔法书所记录的内容都是骗人的，如今看来，是我自己太肤浅了。”

    他沉默了许久，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正在仔细的思索着。

    凯琳没有打扰，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

    许久之后，老人面露凝重，对凯琳道：“孩子，如你所说，你竟能感受到所有魔法的元素，同时它们对你似乎都很亲近。只是你对于光系魔法和暗黑魔法有着说不出的亲和力。所以你觉醒的力量是这两种魔法。可是爷爷要告诉你，在兰德大陆，暗黑魔法被视为大陆公敌，如若可以，你要放弃修炼它。”

    凯琳怔住了，他看着老人的双眼，能感受到老人的关切之情。

    “为何暗系魔法会成为世人仇恨的对象？”

    老人轻叹口气，望向窗外，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在回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暗系魔法本来强大无比，而且能够觉醒的人可谓万分之一，天资卓越。只可惜，暗系魔法修习越深，就越能影响修炼者神志。在同等情况下，一个中级暗系魔法师，哪怕遇上其他系的高级魔法师都不会落于下风。

    只可惜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暗系修炼到最后会让修炼者彻底丧失本性，沦为大陆危害，更有甚者如果在不恰当的时候将暗系修炼为亡灵法师，那么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当初那场大战就是因为其中一个魔头是亡灵魔法师。

    他因为修习亡灵魔法，而凶残成性。圣魔法师露娜为了不让他为祸世间，在他还是高级魔法师的时候，派出大量精英将其杀死。也正因如此，他在死后沦为亡灵，诅咒大地。最后竟然助纣为虐，发动了那次不可逆的可怕战争。”

    凯琳听后，深深心悸。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暗系魔法那阴冷的魔力波动。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诡异的血红色魔法阵出现时的情景。

    阴冷充斥了整个房间，自己更如同坠入深渊。

    可是也正因如此，在最关键的时候，自己体内竟然也迸发出同样感觉的力量，只是那力量竟然强大到能够镇压压迫自己的那份阴冷。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想想都后怕。

    “索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亲身感受过这份力量的可怕。可是我有种感觉，这份力量于我好似许久不见的亲人一般，如若我能够控制，是不是就不会给大家造成伤害？”他双目清澈，一抹坚毅映射其中。

    看着他坚毅的双眸，老人动摇了。

    自从战争之后，各种族对于暗系魔法更是深恶痛绝。

    目前大陆上，现有的暗系魔法师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更有甚者在觉醒初期就被人杀害。

    他的祖母曾说过，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可是他没有想到，竟会发展的如此之快，暗系魔法，哪怕是亡灵魔法都不过是魔法师中的一个分支。

    纵观历史，终被魔法侵蚀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真正被魔法控制的人都是心智不坚，品行不佳之辈。因此，抹灭所有暗系魔法的人，他本是极力反对。奈何自己虽然位高权重，却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扭转大局。

    他轻轻的拍了拍凯琳的肩膀：“孩子，我知你意志坚定，心性颇佳。可是大陆的局势已然发展成如今这般，你还是需要避其锋芒，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凯琳重重点头，他明白，老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我自己修习光系魔法，如今已是灵魂魔法师的境界。未来也只可以在光系魔法上给与你帮助，至于暗系魔法，现在还真的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帮助你。不过先祖层留有暗系魔法的一些相关书籍。你且稍等，我取来给你。”

    老人走到书架前，打开第三层左下角的暗格，双手颤抖的从中拿出三本模样古旧的书籍。

    随后他将书小心翼翼的递给凯琳。

    并嘱咐他要妥善保管。

    凯琳将书捧在手心，一阵温暖袭上心头。

    曾几何时，自己也拥有这样的感觉。

    曾几何时，奶奶总是如此呵护着他。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他的双眼有了些许朦胧。

    他轻轻翻动手中的书，三本书均由羊皮制成，由于时间原因，书已泛黄，但字体却清晰可见，也许是由于暗系魔法本就为人所不容，没有人曾去研究翻阅吧。

    “孩子，圣丁学院对于选拔学生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只要是十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内天赋颇佳，我们不会在意其家庭出身，都会招纳到学校来。只可惜，世事不遂人愿，总有高下之分，如果你愿意，我将你安排在贵族宿舍，那样会为你免去很多麻烦。”

    “不，如果可以，请将我安排在普通宿舍就可以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

    听着凯琳坚定的语气，老人微笑点头，很是满意。

    “好，很好，既然如此，从明日起你就可以去魔法初级班报道了，如今也恰好开学不久，有什么疑问你大可问你的代课老师。至于其他的事宜我会为你安排妥当。当然，如果你在学习中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你尽可来问我，只是这暗系魔法就只能有你自己去研究了。”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许的。”

    “好，孩子，兰特大陆就交给你了，在我有生之年定会全力帮助你。”说罢，老人喊来了一名教职人员，交代好一切后，便让他带着叶寒离去了。

    看着凯琳离去的那扇门，老人的心神久久无法平静。

    “孩子，我能帮助你的时间不会很多，希望你莫要迷失本心，将暗系魔法重新推上新的高度吧。”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也许再过不久，黑暗就要笼罩着片大地。

    也许只有在浓重的夜色下，人们才能真正的面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