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凝境界
萧潇准备进入深眠尝试修炼“冰凝”。 夜皇彧又提醒道：“入梦之前，你需要一个可以把你叫醒的东西，告诉你身处梦境的东西，要能够出现在你的深眠中，而且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萧潇问。 “可以是任何东西。”夜皇彧道。 萧潇想了想，闭上眼睛。 …… 再睁开眼，白的墙，白的灯，白的窗帘，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不对，很不对劲，如果这是梦境，那也太过真实，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境醒来。 “你醒了。”白色衣袍的医生走过来给他测量身体状况，“终于醒了，你昏睡十天，再不醒，恐怕你就成植物人了。” 萧潇头疼得要命，单人病房窗户外，阳光明晃晃的照进来。 到底哪个才是梦，她产生了疑惑，闭上眼再睁开，人还是在病房中。 门口进来两个西装男子。 “萧队长，你终于醒了。”男子面带喜悦，把一束花递到萧潇怀里。 这两个是萧潇特工队的成员，小赵和小陈，进山剿毒窝时跟着执行任务的。 最疼痛的地方来至萧潇的右肩靠胸口位置，是枪伤。 她支撑着坐起来，“我不是掉下悬崖死了吗？” 小赵说：“队长，你可别这样说，你要死了，我就再也不想当特工了。” 小陈也说：“是啊，萧队，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可不能出事。” “不对，我明明死了，我还……”萧潇欲言又止。 小赵脸上微微一抹愁色，“队长，齐副队长为救你，牺牲了，葬礼已经在七日前举办……” 齐灏？他死了？！他不是毒枭安插在特工队里的线人吗？ 萧潇想不通，她掉落悬崖前明明听到那毒枭说，齐灏就是他的线人，他怎么会死。 “怎么回事？”萧潇沉着气问。 小陈轻轻叹口气，“萧队，我们都错怪齐副队长了，他并不是毒枭王的线人，虽然他是被安插进特工组织，但他后来被上头知道实情后说服了，成为双线人，目的是更进一步探查毒枭王的贩毒及走私军火证据。你中枪掉下悬崖时，他跳下去救你，我们在河流下游发现你们时，他已经死了，你还有口气。” 不，这不是真的，齐灏，你怎么能瞒着我这么多！ 萧潇心里堵得慌，痛得厉害。 她从小被训练成为一名特工，十几岁进入组织就认识比她大几岁的齐灏，两人相互学习，比拼，鼓励，并肩作战，感情日渐深厚。 在中枪掉落悬崖时，她心灰意冷，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现在听到他不是背叛者的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是齐副队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萧队。”小陈把信递过来。 萧潇握着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不行，这是梦，要醒来。 “你们走吧，我累了，想休息。”萧潇把小赵小陈打发走，翻身躺在病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无法进入梦境，脑子里都是齐灏，自己对他的误解，他的牺牲…… 她真的误解他了么？ 萧潇拔掉身上的针，以及那些贴在身上的测量仪器，扶着肩膀下床走出病房。 她走出医院，来到大街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熟悉的城市街景，高耸入天的摩登大楼，宽阔的马路，车流不息。 伸手拦一辆出租车跳上去，来到国家公墓。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萧潇整个人如木头呆住，照片上的他那么年轻，俊朗帅气，依然是她记忆中鲜活的样子。可那人埋在土壤深处，再也无法见到。 不，他不该死，不该是这样的…… 她在他的墓碑前打开那封信，信中寥寥几行字，写道：萧潇，如果有来世，我依然愿意永远守护你，用生命换你一世安稳。 萧潇的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上，冷，浑身都冷，鸡皮疙瘩。 这不是真的！醒来！快点醒来！ “快醒来，想起你放入梦境的东西。” 一个声音似乎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飘到萧潇脑后，谁？是谁在说话？ 放入梦境的东西…… 放入梦境的东西…… 萧潇低头看自己的手，左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黑色发丝编成的手绳，一个玉白般的龙骨铃，龙骨手铃。 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萧潇整个人倒了下去。 意识还是清醒的，人已经回到古朴的房中，古朴的木床，帷幔隔断，烛火，映在帷幔上的对面人影。 醒了吗？还是这本来就是梦？到底哪个才是梦？ 胸中一痛，一口血喷到帷幔上。 夜皇彧把帷幔扯开，伸手过来在萧潇胸前点了两下，防止她走火入魔，心血逆流。 他伸手到她面前，以掌拂过她苍白的面孔，萧潇软软地倒在床上。 夜皇彧望着她昏睡过去的脸，她眼角有泪滴滑落，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苍白的脸呈现一种痛苦的表情。 她进入深层梦境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整个人已经接近走火入魔边缘，加之体内火毒，十分危险，他以祭术驱声进入她的梦境，提醒她。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不安，他说不上来这种感受，如果她醒不来，会怎么样？ 还有，她进入深层梦境时，又念出那个名字，齐灏，究竟是谁？ 祭术第一层的“冰凝”阶段，因为是从小修炼，人在小的时候涉世未深，进入梦境不会被诸多梦魇困扰，能够很早脱身，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冰凝”算是祭术中比较好突破的层次。 只是她为何如此？竟到了要走火入魔的地步？ 夜皇彧微微蹙眉，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直痴傻，被养在游龙花谷中，极少出谷，也极少见人。为何她会有这么深的梦魇，还会念出那个名字。 对于萧潇，夜皇彧心中越来越多困惑，她像个谜。 手指近距离的拂过她的脸颊，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挥手用被子轻轻盖住她的身子。他手指祭起一速白色光点，点在她额头间，她终于舒展睡容。 他望着她的面孔，轻声低语：“既然破了‘冰凝’，睡个好觉吧，把那些都忘掉，接下来你还要面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