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猎杀飞鳐

    “我不同意。”孙仵说，“这会招致蛛人的疯狂报复。”

    “这只是个幌子。”安素继续逗弄小蛛人，一片草叶挥来挥去，就是让他抓不到。“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蜘蛛女王。”当她只剩下一个继承人，这个继承人又在敌人手上，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残忍的。

    安素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半蛇人，这些会讲通用语的智慧部族可能与这个星球上的未知文明接触过，因此会讲他们的语言。这个文明可能因为科技发达而被他们当做神明崇拜。但是，这些新变异的智慧物种不会通用语，该怎样跟他们沟通？战争才是最后的手段，如果通过沟通能够解决的问题，她会尽力的。不过那些蛛人好像只把他们当做是食物。

    “先观察几天。”安素说，手中的草叶任由小蛛人拽了过去。

    光影在树木间移动，半蛇人贝尔彻抬起头，看着在巨型蘑菇伞盖间露出的灰蓝色的天空。这是蘑菇林东南面的一个湖泊，面积很大，一眼几乎望不到边。湖边长满了又高又密的草，各种昆虫肆意地在在其中跳跃、飞舞、嗡鸣。一只绿色的甲虫飞到了贝尔彻的脸上，他挥手赶走了它。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湖面，耐心地等待湖面上倒映着的那一抹灰蓝色消失。半日夜晚的到来，这里会出现一副奇景。

    灰蓝色渐渐地融进了幽暗的湖水中，黑夜来临。四周的景物影影绰绰，虫鸣好像也有了片刻的沉默。接着在树林里，草丛间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荧火，一些飞到了湖面上，像一盏盏暖黄的小灯。

    各种各样的色彩在黑暗中也亮了起来，淡绿、幽蓝、淡紫……植物发出的不同光芒汇聚在湖面上，五光十色，如同绚丽多变的万花筒。在这绚丽的光影之中，从湖底也浮起了一盏盏黄绿色的小灯，明明灭灭。同时一个个黑影从湖底快速地游向湖面。

    哗啦－－

    宽阔的胸鳍如蝠翼般展开，拍打着飞上半空，在半空中竖起并摇动它发光的尾部，它们能够在半空中停留几十秒。这些有着宽阔胸鳍的鱼类就是飞鳐，外形跟地球上的鳐鱼相似，但又不一样。虽然它们都是靠宽阔的胸鳍做优美的波浪状的摆动前进，但飞鳐也可以靠胸鳍来飞翔，尽管时间短促了些。飞鳐的尾巴会发光，那是用来引起雌鱼的注意。

    每年半日刚开始的这段时日，是飞鳐的繁殖期。雄性的飞鳐飞上湖面展示自己，能够在半空中飞得越久，发光的尾部翘得越高，就越能吸引雌鱼的注意。如果雌鱼看中了哪一条雄鱼，就会跟它一起翩翩起舞。如果两者的默契不错，它们就会返回湖底产卵。

    一时间，湖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像是下了一场暴雨。

    贝尔彻捏紧了手上的鱼叉，慢慢靠近这群兴奋的飞鳐。它们落下时飞溅开来的雨水洒到了他的脸上，他却没有去抹一把。他的蛇尾推动他在湿润的草丛中行进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眼睛锁定了一条比较靠近岸边的飞鳐。它的胸鳍伸展开来约有三米长，不大也不小，在他能够制服的范围之内。

    雌鱼比较青睐身形强壮的雄性，它的这个个子在飞鳐里面只能算是刚刚长成，湖心好的位置都被强壮的雄鱼瓜分完毕，它只能被挤到岸边这个危险的地方。尽管这样它仍然努力展示自己。但是它的展示到此结束了，一根锋利的鱼叉穿过了它的脑袋，它的身体重重地砸回水面。在无数的落水声中，它发出的声响很快就被淹没。

    贝尔彻用力拉紧绑在鱼叉上的绳子，将飞鳐拉进草丛，飞鳐再临死挣扎了几下，阔大的胸鳍就没再拍动了。在鱼叉上栓绳子就是为了防止有些飞鳐还没有死透，带着鱼叉跑了。

    这种飞鳐身上大部分是软骨，没有多少rou，最有用的就是它的皮，经过巫师大人的炮制，能够制成各种袋子、衣服等。虽然男性的半蛇人不用穿衣服，但是女性的上围是需要遮羞的，这些柔软而具有弹性的皮比草编的好多了。贝尔彻剥下来的皮一般是给孙仵送去，虽然巫师大人已经教会了一部分人如何处理这些飞鳐的皮。

    贝尔彻把鱼叉从飞鳐的脑袋下取下来，想要再猎一条。这次他注意到不远处也有人在猎杀这些飞鳐。长矛从飞鳐的头部完美地穿出，几乎都是一击致命。借着森林里动植物发出的荧光，他辨认出那正是巫师大人和他的同伴们。

    “舰长，多杀几条，衣服不够穿啊。”李凯在一旁怂恿道。

    安素掷出长矛又干净利落地杀了一条，西蒙游进水里将它扛了回来。不过杀完了这条后，安素却收回了长矛。

    “四条，够了。”安素说，取足够的就行了，不必多取。

    “不够吧？”

    “这么大的一条够了。”西蒙说，瞟了李凯一眼，“除非像你这种到处扔裤衩的暴露狂。”李凯要完全隐身就必须脱光光，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回去找那些被他藏起来的衣服，不过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李凯的脸立刻绿了，哼了一声道：“也好过某个破坏狂。”西蒙变身大猩猩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无可避免地被扯破。

    安素无奈地扶着额角，这两个家伙不穿衣服更合适！

    “别争了，我那里还有。”孙仵上前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说道。西蒙和李凯立刻熄火了，除了舰长不敢得罪之外，奶妈也不能得罪，况且这个奶妈还管他们的衣服。

    贝尔彻看着安素他们一人扛着一条大型的飞鳐走了，他们虽然比贝尔彻晚来，但安素出手快准狠，没多久就杀了四条。孙仵在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贝尔彻藏身的草丛，点了点头。贝尔彻知道，巫师大人知道自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