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皇上寿宴
巧莲一直在哭,央求我跟她一起逃走。 我刮了刮她的鼻头,笑了笑,“你要走了,我还能给你打掩护。要是我们俩都走了,没过几天,满大街上恐怕都是我们的大头照。普天之下,莫非黄土,能躲到哪儿去?” 而且,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懒得动了。皇帝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随时有可能会过来,随时有可能会发现我不在。 黄昏之前,我就把巧莲给打发了出去,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以后的路,就要靠这个姑娘自己去走了,不过不管选择舍弃孩子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还是选择离开那个男人选择生下孩子,最后的结果都要比被困在宫里或处心积虑或胆战心惊地过一生好多了。 事实证明,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我对男人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高宗又接连来了几天,我也没有办法由着他折腾,后来一连十几天都没有见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这个劲儿总算过去了。 一晃眼明天都是皇帝的寿辰了。第一次跟我提起这个的还是那个主动送上门求联盟的吴昭仪呢,那时候我还觉得自己置身事外,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我就被搅入局中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状况,我只需要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旁观这本来就该没有我参与的大唐皇宫盛宴就可以了,可是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苦涩不堪。 大唐的宮宴果然豪华无比,吃的喝的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珍馐美味,只是我也没有什么心情了。那些软绵绵的舞蹈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左右拂袖转圈什么的,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个动作,远不如我们的神曲小苹果来的火爆。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有好几次都差点仰到后面去,幸亏采菊在后面扶住了我。我心里有些窃喜,这个木头疙瘩总算学会了一点审时夺度。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中间忽然传出来一曲有些熟悉的旋律,我吃了一惊,顿时睁大眼睛看去,那些人竟然在扭秧歌! 我愣了愣,唐朝竟然有秧歌?环顾四周,发现大家脸上都是一片惊异之色。不对,看样子唐朝是没有秧歌的。而且,这正是我们东北人人都会扭上两段的东北秧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来唐朝以后,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怎么扭秧歌,自己也从来没有扭过。那知道这个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顺子! 我疯了一样地冲进那群人中,挨个问她们,“顺子在哪儿?顺子在哪儿?”,引起一阵混乱。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唐高宗也皱了眉头,喊了一声“放肆!” 可是我并没有停,依旧一个人一个人地问下去。被我问的人惊慌失措,纷纷摇头摆手。后来我抓住前面领舞的,一看竟然是一个月前去找我的吴昭仪,激动地说,“你当时去找我,就是想让我跳这样的舞对不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原谅我吧。告诉我,顺子在哪里?顺子在哪里?” 吴昭仪被我抓的又气又恼,嘴里不断喊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www.shukeba.com。” 我才不管什么皇上呢,只是用力抓着吴昭仪猛摇,一遍又一遍地问她“顺子在哪儿?顺子在哪儿?” 吴昭仪挣脱不过,气的用力踢了我一脚,把我踢到了地上。我还想站起来问她,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竟然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旁边竟然坐着太医署的太医。转了转头,看到吴昭仪和明月轩的宫人都跪在地上。 “说!”头上传来一声炸雷,“那个顺子是怎么回事?能让你在昏迷中还一直心心念念?” 我被唐高宗的这一声质问吓得一哆嗦,可是心里却非常冷静。终于知道顺子的消息了,这才是我进宫廷的目的,这才是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放弃的目的。 “不肯说吗?”高宗用一只手把我的上身提起。 “皇上,”太医慌忙跪下,“才人刚才险些小产,受不住这样的大动作。皇上还是要以皇子为重。” 什么?皇子?我心里咯噔一下。天天被皇上折腾的那一阵,我也曾经很担心这个问题,但是一直存在侥幸心里。现在更是刚刚得到了一点顺子的线索,却发现自己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高宗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怒吼道,“先饶了你,给朕好好地把皇子生下来。” “你呢?”高宗放下我以后,又绕到吴昭仪面前,“知不知道那个顺子是谁?为什么她一直抓着你问顺子是谁?” “嫔妾不知道啊,”吴昭仪生怕自己没跳完的秧歌扫了皇帝的兴,急忙辩解,“臣妾的哥哥小名唤作顺子,前些年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一个多月,醒了以后就好像犯了癔症似的,净说一些胡话。后来慢慢好了,可是举动行为总和常人不大一样。嫔妾也不知道才人怎么会知道哥哥的家名。” 这真的是我的顺子啊,我在心里想道,我找了那么久的顺子,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了。 高宗皱着眉看了看我,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这才忿忿地甩手离去。 吴昭仪觉得我坏了她的好事,也是愤怒地瞪了我一眼,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打我一顿来出气,只好一跺脚也跟着出去了。 眼前的这位太医我还认识,只是跟我说了句,“才人好福气,受了这样的重创还能保得住龙子。只是才子也是尚药局出身的,应该知道这些日子需要卧床静养。” 我苦笑一声,他口中的这种“福气”,我倒真希望没有了才好。 没过一会儿,屋里的人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做。 躺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至少应该先去找吴昭仪问问清楚,怎么才能见到顺子。 刚用胳膊撑起半个身体,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一个人,一下子把我重新按到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