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一章 阿依提搜救队
“那不一样,”我也陷入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怪圈,“那只是文化的差异和武术思想上的区别,而不是人性的不同。算了,不讲这些高大深的东西了,不是我擅长的项目。你要离开,只要跟图布信说一声,我想他是不会阻拦你们的。我想留下来,帮图布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过,我也很尊重你的选择。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只是不愿意为了别人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罢了,这也没有错。阿依提,多保重吧。” “这……”阿依提愣在现场,场面顿时变得很尴尬。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一个劲儿地祈祷有谁赶紧进来打破这种沉默。 上苍听到了我的呼唤,没过一会儿,领着囡囡出去玩儿地梁达回来了,囡囡的头顶上还带着一个和琪琪格一模一样的花环,一进来就跑到我的跟前扭来扭去,臭美得不行。 我用余光瞥见阿依提趁乱悄悄地退了出去,心里有些悲哀:这个长着和顺子一模一样的脸的人从此就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即使找到顺子,我再也不可能看到这张我熟悉的脸了。 晚上是突厥族的庆祝宴会,摔跤冠军出来亮相敬酒。我们倒不是为了看摔跤冠军才去的,因为我们饿了嘛。 甭管开心的时候,还是悲伤的时候,酒rou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说白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是永远都有酒rou吃,都有地方住,那你还愁个啥呢?一直吃到肚子滚圆,酒水上漾,我们才打着饱嗝往蒙古包走。 我醉眼迷离地看着图布信扛着一个大羊腿,笑话他“贪心,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图布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这样的,我看到阿依提他们没过来,所以想带回去给他们吃,免得他们饿着。” “还是草原的汉子好!”我把手伸高,努力搭到图布信的肩膀上,“去吧,去和他喝个分别酒吧。他们做生意的,忙忙碌碌,不能在这儿停留。” “嗯?分别酒?他们要走吗?”图布信有些惊讶地问道。 “哎——你可不许生气啊,”我踉踉跄跄地晃到图布信跟前,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说,“要……要尊重每个人选择的权力。你放心,我会留下来,做你的狗头军师!我二丫可是最对得起朋友的!” “太小看我图布信了,”图布信信誓旦旦地说,“掳劫你们之前,大家都不认识,确实对不住了。现在既然成了朋友,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那……那就好!”我打着酒嗝,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没过一会儿,图布信慌慌张张地闯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阿依提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我有点惊讶,不过没有过分激动,依阿依提的性子,不辞而别也在意料之中,“大约他对你误会很深,怕你拦着他,所以就偷偷溜走了吧。没关系,反正他们都那么大人了,沙漠都走出来了,总不能在肥沃的大草原上迷了路吧?” “迷路倒不至于,”图布信犹疑着说,“只是我们草原上有群狼,如果遇上了,那……” “狼?我的妈呀!”我惊叫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野生的狼呢,听说既凶残又狡诈,能把人嚼的骨头渣渣都剩不下。” “倒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图布信看到我夸张的表情乐不可支,“千百年来,我们突厥族一直和狼群生活在同一片大草原。就连我们突厥族的小孩儿都没有你这么怕狼呢。不过,狼吃人倒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我小心翼翼地问图布信,仿佛狼群就在我们眼前,“阿依提他们会不会被狼给生吞活剥了?” “生吞活剥?”图布信挑了挑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们突厥族会扒狼的皮做皮袄,可是狼不会扒人的皮啊,人的皮只有薄薄的一层,又不暖和,没啥用啊。狼应该只会生吞,不会活剥吧?” “晕!”被一个突厥族人拐弯抹角地指出汉语学得不好,真是下不来台,“我说图布信,你能不能别这么咬文嚼字啊?就是不活剥,生吞那也不行啊。看在阿依提也跟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的份儿上,你看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他们?”
“那行!”豪爽的图布信毫不犹豫地说道,“刚好现在是那达慕大会期间,打狼能手都聚集在周围呢,哪怕是来上一大批狼群,那也是不怕的。” 草原上的民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亲近,再加上图布信的强大号召力,没过一会儿,我们帐篷外就聚集了一小堆人。 “这都是最强悍的突厥勇士啊,”我在心里感慨,“跟他们在一起,安全感爆棚。”阿依提救援队点起火把,把晚上照的和白天一样,场面蔚为壮观。蔡老头儿也牵来一匹老马,积极地加入搜寻队伍。我一看起了劲儿,也要求一同前往。师父过来阻拦,“二丫,你就别去了,你今晚喝了酒,身上还有旧伤,囡囡旁边也不能没有人。” 我笑嘻嘻地看着牵着马的师父,“师父,你自己还牵着马呢,你这么劝我是不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呃——,这个,”师父摆出威严的样子,“主要是蔡老弟觉得憋屈,想出去溜溜,你也知道,他一直行走江湖,不习惯总在一个地方呆着。” “我不管,”在大草原上夜奔的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我可得抓紧了,“你想陪蔡大师,那徒儿还想陪师父您呢。再说了,梁达不是还留在这儿嘛,刚才他就表态了,救阿依提,他不想去。” “哎——掌门,这可不行,”梁达忍不住发话,“救阿依提当然跟属下没关系,可是您去哪儿,属下就得跟去哪儿啊。一会儿属下把囡囡抱到图布信的帐篷里,让她和琪琪格睡一起得了。” “你就会欺负囡囡睡着了,不会发表意见。”我瞅了梁达一眼,也算无奈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