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迫为危城守防主
关凤好不容易才稳住恶心,就觉得体虚胃空,命婷儿找来些米粥、素菜,强行吃了下去;再跑到严夫人房中,说及斩杀潘濬全家上下之事。只道是自己和王甫商议决断,对于自己失口及呕吐之事自然隐瞒。听完关凤所言,严夫人淡淡地说:“此胆小鼠辈,不堪大用,扰乱军心,实属不赦,随行逃遁亦是重罪,当皆斩!”听完这番话,关凤不禁想:怎么三国里说起杀人比杀鸡还轻松…… 正想着,又听严夫人说:“凤儿勿需事事告知为娘,当下应与王司马商议如何调动兵马,使得骁勇兵卒,严加防范;遣得机灵亲随,搬兵施援。” 对啊!当下要紧的是怎么保荆州,救关羽啊!关凤不得不佩服这位母亲,思维居然如此清晰,想必早年跟随关公,也受了些颠沛流离、刀兵凶险,才有这般冷静吧。 正起身应到:“凤儿谨记母亲教诲,这便去……”就听到婷儿在屋外喊到:“三小姐,司马王大人有要事求见!” 关凤一惊:“什么啊?是谁又要逃啊!”关凤真不想再看见屠杀场景了。 严夫人在一旁催促:“凤儿当速去,大事为重!” 关凤不敢怠慢,大步走到前厅,王甫递来书信,告知是孔明早已驻扎荆州援兵,关凤忙接过书信,看后知是诸葛亮已在一月以前,派王平驻五千精兵于白帝以东,如荆州兵祸,持信为令,可调此兵马,心中亦是宽慰,即问:“王大人,如急调此军,何时可到荆州?” 王甫略一沉思,言:“如行陆路,快则五、六日,最迟则也不过十日;水路倒是快,恐已有东吴水军……” “啊!这么久?”关凤恨死这个时候的交通运输了,也不知道这荆州守得了几时,但也只好说:“如此,当派遣机灵亲随,备快马速搬救兵吧!父亲那里也得遣人告知。” “吾也正是此意,但东吴有备而来,北去一路多有凶险,我欲派亲随妆成百姓,将此间之事禀报君侯。现荆州督守已被灵玥小姐所诛,荆州不能无主,三小姐有君侯‘权宜令’,如关将军亲临,城守诸事,当请关小姐定夺。” “如此啊!”关凤心想,读书时候,最大也就当过班上的宣传委员,现在倒好,除了当市长,还要当军分区司令。 略一整理思路,又想起严夫人的话,便说到:“此搬兵一事,事不宜迟,我观东营一什长,名叫薛飞,颇为机灵,又有勇武,让他去送信较稳妥;北去报父亲一事,就依王司马,王大人亲随识得路途,再让我家将胡旷随行,也好有个照应;另调西城赵将军,督守东城。赵将军手下兵勇,可堪大用,兼之赵烈此人又有勇谋,可委东城重任,再令方杰协助。” “关小姐此举甚善,甫这就办去!”说完慌忙起身,关凤心想:我也不能老在府里让人家跑来跑去,便急说:“王司马,灵玥还有一事相劳,可否在东城搭建军帐,有事也好就近商议;另令军士衣不解甲,马不卸鞍,严防守城……” “三小姐高议,甫拜服,定遵令行事。”王甫正要离去,听得关凤又言:“东吴来袭,城中定有慌乱,王司马当抽调兵卒,巡城安民。” “定当如此!”其实王甫早已安排,但听关凤说出,也是大惊:“这女子心思缜密,面面俱到,倒也难得!”正站在那里,等关凤看还是否有下文。 关凤看见王甫怔在那里,问:“王大人还有事?” 王甫心想:“我在等你看还有什么吩咐没有,你倒反问起我了。”只好尴尬地说:“呃……嗯,无他,呃……谨遵关小姐令,甫这就去办!”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渐亮,关凤叫来众家丁,正欲启程去东城,忽然一马飞至,乃方杰所领家兵。离关凤相距十步左右,一个翻身,跳下马来急忙禀报:“三小姐,东吴大军已至,约有四、五里路程,方大哥令小的前来禀报!”关凤心惊,啊!来得这么快,忙叫众人:“速速与我前往……” 为何吴军清晨便至呢?却说那诈城未果的数十人,返回禀报后行十里多的潘璋,潘璋闻听大怒,问:“何人坏我大事,失了这破城首功?” 荆州降卒言:“闻听是叫:‘荆州方杰’,乃关公府中护院家将,早年随军,因征战伤其一眼,关公怜其才,故而任家院之首。” “哼!尔等定是露有马脚,此诈城之计甚妥,怎会让一独眼者识破?如此不利,当重罪!”一帮降卒连忙叩头乞饶,一旁部将马忠进言:“将军息怒,都督有令:‘勿伤降者’;现诈城虽为所识,然荆州军备不足,又无大将,仓惶间,皆已是惊弓之鸟,不堪一击,不若先行攻城,免得荆州之功与其他将军分之……” “善!就依汝言。”潘璋大喜,即命埋锅造饭,稍稍整顿兵马,饭后开拔,带军直取荆州而来。 关凤到得城头,王甫、赵烈、方杰俱在。举头望去,远方尘烟滚滚,战马嘶鸣,旌旗招展,黑压压一片,看得城上胆小者,眼露惊慌、面色苍白、双腿发颤。关凤也强压心中震撼,也不多语,只言:“备战!” 正当所有人严阵以待时,这不知趣的荆保,拉住方杰,讲说那砍杀潘濬之事,却被方杰一阵猛训:“汝乃小姐近卫,怎可擅离职守?汝应不离三小姐左右,如小姐有何闪失,你万死难赎,若我再知有此等事,便……便饿你十天!” 荆保缩头退回,遂打起十万分精神,站在关凤身边,眼睛不时巡视周围。 稍时,三千多吴军便至,离城一里许,压住阵脚,这潘璋纵马上前,手持大砍刀,厉声大呼:“我乃东吴大将潘璋,奉我主之命,前来取还荆州,尔等如敢螳臂当车,必不得好死,如是早早打开城门,献上孙杰小儿头颅,便饶其性命,若心存侥幸,待吕大都督十万大军一到,汝等皆成齑粉。” 王甫一听,啊!是吕蒙亲自领军袭取荆州,不是说他病了吗?哦!东吴诡计!如是这样,总然没有十万大军,三、五万也是有的。苦也! 孙杰一旁听了,心里奇怪:“我碍你潘璋什么事情了,居然指名道姓的要我脑袋。”于是心中火起,大嗓门喊到:“潘璋狗贼,孙杰在此,看尔等怎来取某项上人头!” “无名之辈,杀汝同宰鸡,污我手中钢刀;城中督守何人?可是那潘濬小老儿,出来与某答话!”
潘璋在城下张狂骂喊,城上人均想:“不可能告诉你:‘现在城中主事的是关羽的宝贝女儿关凤吧’,那不更让你笑话。” 这时王甫开言:“我乃关公帐下别部司马王甫,奉亭侯之命,督守荆州。尔等偷我江防,诈我城池,如此宵小,不怕天下耻笑?若得君侯回转,尔等难免不得善终!” “哈哈哈!一朽老儿敢口出狂言,如你取得独眼小儿方杰头颅,献上城池,我会在大都督面前,保尔项上人头!”潘璋把这些个城防兵将视如无物,可气坏了一旁的武将方杰、赵烈。 赵烈倒还稍有理智(估计是没骂他),方杰可挂不住,转身向关凤一抱拳:“三小姐,此贼来势虽凶,我观其却是轻装急行,无有攻城器具,城防无忧,请准在下出城斩此狂徒,也好长我军之威!” 没等关凤答话,王甫说道:“方壮士不可如此,那潘璋乃东吴上将……” “王司马怎可长他人威风。”赵烈一旁不高兴了,又说:“我荆州男儿无勇乎?” 方杰又言道:“三小姐,我受君侯重恩,无以为报,纵死沙场,不足惜哉,今敌寇猖狂,如若不出城应战,恐军心皆丧,望关小姐成全!” “末将愿请令和方兄一道出城,给方兄压阵!”赵烈也凑上一脚。 关凤心想:“都出去了,万一……,这城还守不?真搞不懂有什么可冲动的,我就在城上干耗,也是可以气气他们的。”可又一看,两人炽热的眼光,nongnong的战意,城上兵士的胆怯,这出城一仗还真该打。 此时王甫不言语,他也琢磨:“虽严守稳妥,此时确是为数不多的出城迎战机会,若是示弱,士气必然低落;可眼前这两位,要胜潘璋,还真没什么把握。” 关凤看出来了,自己要是不同意,估计这城夜不好守,于是说:“赵将军,孙校尉,,你等二人领一千人马出城应战,不可大意!” “无须多余人马,就带我所辖百余即可!”赵烈也怕这城防有失。必竞加上北营一千人,整个荆州兵力才二千七、八,除其余三门各有留守,东城也就两千上下。 “怎么行?”关凤不可能傻到让这两个主心骨出去冒这么大的险。 下下面潘璋和近卫不停叫骂,越来越猖狂,言语粗俗,方杰又再次请战,赵烈也帮腔。弄得关凤头胀,心一横说道:“不须多言,赵将军,你去点齐千名兵士,你二人随我出城应敌!” 众人一听,什么?三小姐要亲自出城!这更热闹,全怔在那里,关凤倒生起气来“赵将军,可曾听见我之令!” “三小姐,这沙场征战……” “如你等不想听我安排,自己做主便是……” “不敢……” “如此便依令行事,速去!”说完,关凤再转回头对王甫言:“王司马在城头替灵玥观敌,命兵卒备好箭矢,以防不测。”说完,毅然转身便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