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血海位面，是触手邪神诞生的位面。

    通过柯尔特带回来的组织碎片，露希维娅才找到信标锁定了这个神奇的位面，显而易见的，能诞生出那样让人SAN值狂掉的存在，这里并不适合普通智慧生物生存，事实上这里压根儿也没有智慧生物，冰结的血海之中，只有和触手邪神一样连自我意识都不完善的有机质团块儿，其中有些个体的力量甚至比触手邪神还要强大得多。

    最后，暴走中的零号机就被送到了这个随便它怎么胡闹都行的位面，在空间门技术方面露希维娅是不会出岔子的，零号机也就只能默默承受，在血海冰洁的表面上，拘束架松开了所有固定螺栓，放出了被拘束已久的恐怖凶兽。

    离开拘束架的零号机有些驼背，吊着双臂呆立在冰洁的海面上吗，仿佛死机了一般。

    “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通过配套的监视设施，总控室这边也能看到血海位面的情况，姬莉叶忍不住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露希维娅不无郁闷地回应道。

    让人想犯尴尬癌的情况持续了足足有三分钟，终于，得到解放的零号机行动了。

    “嗷！！！！！！！！！”

    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挟裹着莫名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冰结的血海，赤色的海水自冰层之下翻涌而出，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些和触手邪神一个画风的奇怪生物，这些破坏**旺盛的家伙压根儿没有分辨来者的实力，就蜂拥而上扑向了这个打扰自己安眠的混蛋，与那漫天庞大的黑影相比，独角巨人上百米的身高也显得有点儿渺小了。

    “他想打群架？”

    “虽然感觉上没错，但麻烦你不用这么掉逼格的方式理解成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暴自弃了，两个女人此时居然还有闲心思互相吐槽，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们过硬的心理素质，这简直就已经是没心没肺了好么？不知柯尔特在零号机内若是还保存着意识，知道这幅画面之后又会作何感想呢？

    这种情况。大概只需要微笑以对就好了吧？

    话分两头，再看血海那边，预想中零号机大杀特杀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因为这家伙面对漫天触手怪。居然抱着脑袋兀自哀嚎了起来，那种痛苦的模样真真和一个常年受偏头痛困扰的病号一模一样，而那爱好也和之前的怒吼一样，似乎带有某种无法形容的力量，随着声波扩散。将所有敢于冒犯的触手怪都切成了一段一段的烂rou。

    “直接用灵魂力量发动攻击么？好奢侈啊，这混蛋……”露希维娅抿抿嘴唇，灵魂对智慧生物而言几乎是绝对不可以损失的，然而这只限于一般情况，前有柯尔特分割灵魂救后宫，后有触手邪神灵魂当成消耗品，尤其是后者简直堪称丧心病狂，这种本事你羡慕是羡慕不来的，除非你丫愿意放弃自我，把灵魂和**完全绑定在一起。

    “刚才它那种头痛的表现……”比起零号机神秘的攻击方式。姬莉叶更关心别的，“是不是那混蛋在争夺控制权？”

    “绝对是，然而靠蛮力是没用的。”露希维娅失望的摇摇头，“零号机的灵魂比他要强大太多了。”

    “当时光之巨神的灵魂也很强大，他不是都能完全主导么？”

    “那不一样，光之巨神的灵魂是群体无意识的集合，来源上的广泛性注定了他只是一团灵魂能量，而这团灵魂能量则倾向于接受核心的控制，小柯尔那时恰好就是众望所归的核心，但这一次他是被强行插入的。邪神的灵魂再怎么样没有自我意识，那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一旦反抗起来，吞噬一个人类弱小的灵魂不要更轻松。”

    “那他岂不是依旧很危险？”

    “对。但我们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它对你说的那样，一切看脸！”

    “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也讨厌。”

    控制室中陷入了彻底的沉默，因为无法再监控零号机的状态，人偶们也停止了汇报。众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屏幕上零号机一边抱着头哀嚎，一边发泄似的虐杀着所有来犯的血海生物，场面极其限制级，拿到地球的电影分级制度里绝对是R21的等级，鲜血共断肢齐飞内脏与碎骨一色，端得是一场番茄酱横流的视觉盛宴。

    “我感觉我可能会有相当长时间吃不下去番茄酱了。”姬莉叶捂住胸口，一脸反胃，零号机手撕触手怪的打法太过狂野，让她有些接受不能，“陛下，这次我必须冒昧问您一个问题，您真的爱着自己的这个养子么？”

    “那是当然的，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露希维娅眼都没眨一下，“我愿意把我的一切给他，除了嫁给他。”

    “这个我理解，他应该也没这种想法。”姬莉叶点点头，母爱和爱情之间他还不至于区分不清，“那么具体的原因呢？您是硕果仅存的古代精灵，在这个世界上地位超然，而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甚至连一丁点儿的魔法天赋都没有……好吧，这或许算是他的特殊之处，那么您为什么会爱他呢？你们之间本该毫无交集才是。”

    “这个涉及到一些秘密，我不想说，你不是也一样么？”露希维娅看着姬莉叶的平原，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您都知道了？”姬莉叶抬手捂住抱歉的胸怀，但并不是羞涩，仅仅是抚摸着心口那一块而已。

    “从出事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这么多年来，小柯尔估计也有所察觉吧？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想，他宁愿自己是个什么都猜不到的傻子，这份温柔，大概是我爱着他的原因之一吧？”往这动作渐渐缓慢下来的零号机，露希维娅嘴角勾起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合格的母亲不会把她的孩子送往险地，但我和小柯尔不一样，我们有着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不多说了，没想到那死小子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反杀，准备回收零号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