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如今的身份
她嘴巴动了动，刚要说什么，傅凉景便打断了她。“嬷嬷，我知你心疼我，可清漪……到底是我孩子的娘亲，是我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恼怒我，也是自然的。” “主子，您对夫人的好庄园上下都知道，况且您如今的身份……” “嬷嬷！”傅凉景忽的拔高了音，“此事不要再提，嬷嬷只管好好看护小公子便是，其余的事情……嬷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宫嬷嬷心中大惊，虽有不忿，却不敢有异言。“是，老身知道了。” 傅凉景最后看了眼屋内的人影，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飞苑。 屋内的小轩窗半敞开着，沐清漪低首逗‘弄’着儿子，眼角却注意到了窗外大步离开的身影，她嘴角微紧，脸‘色’也是不由沉了下来。 这夜，沐清漪睡得很不踏实。 翻来覆去的，闭上眼睡去，梦见的却是那许久未曾想起的人，如今成了皇帝的北冥莲瑾。 在梦里头，北冥莲瑾一身的素白丧服，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三皇子妃的灵堂之前，红着眼眶倔强的咬着‘唇’，沐清漪心疼他这幅模样，想要伸手去‘摸’，却是抓空了一把，而后一片黑暗淹没下来，沐清漪便是满身大汗的惊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身侧未被扰醒的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等意识清明了些，看着窗外微微发白的天‘色’，才察觉到昨晚傅凉景并没有来。 明明她巴不得傅凉景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发现傅凉景没来，沐清漪又觉得自己心里不痛快了。 她拍了自己的脑袋，暗暗的怒骂着自己矫情，便是了无睡意，穿了月‘色’单薄系腰长袍走出了房。 外头的婢‘女’见沐清漪这大半夜的便走出来，吓得一个‘激’灵。 “夫人。” “庄主还在庄内吧。”沐清漪的语气漫不经心。 婢‘女’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回话也磕磕碰碰的，“奴婢，奴婢也不知……” 沐清漪眸子一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婢‘女’，轻轻的道。“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吧。” “是，夫人……”婢‘女’站了起身，“夫人是否有什么需要，奴婢这就给夫人寻来。” “没事，口渴了起来喝杯水出来瞧瞧罢了……”沐清漪看着院中朝自己投来目光的‘侍’卫，打消了出去逛逛的念头，“我回去了，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是，夫人。” 沐清漪关上了房‘门’，手心掐着‘门’板，微微用力…… 夜‘色’凉薄，她却是满心的烦躁不安。 这一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北冥莲瑾，你怎么就变了呢？ 还有傅凉景，那个男人到底再疯些什么…… 160大打出手 思来想去一夜，沐清漪还是决定去找北冥寒辰问清楚。 不过她依旧是舍不得儿子，好在孩子早上醒得早，沐清漪陪着他玩了一上午，等‘奶’娘喂他喝了‘奶’之后，沐清漪很快便把他哄睡了。 ‘交’代了‘奶’妈好好照顾孩子之后，沐清漪便顶着宫嬷嬷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出了庄园。 既然傅凉景都默许了她可以随意出‘门’，那么沐清漪自然也不会客气，直接吩咐车夫去八皇子的府邸。 起初车夫还是一脸的不愿，“夫人，这不大好吧……” 沐清漪一脸正经的看他，“你们庄主不是没有限制我的行动么，怎么，你想要忤逆你庄主的意思？” 这反驳让马车夫叫苦不迭，最后也只能万般不愿的前去。 马车缓缓的在八皇子府邸前停下，车夫小心的扶着沐清漪从踩板上走下来，沐清漪便对车夫吩咐道。 “你只管在外头候着便是。” 车夫唯唯诺诺的点头，睁着眼看着沐清漪让‘侍’卫进去通报，而后被人请了进去。 车夫踮着脚在‘门’外巴望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跳上了车挥鞭策马离去…… “荣夫人，请这处来……”带路的小婢‘女’温柔的引领着沐清漪，在穿过两条回廊水榭之后，终于来到了北冥寒辰的书房所在。“殿下正在里头，夫人进去吧。” “好，有劳了。” 沐清漪客气的回以点头，而后便提着裙摆，缓缓走入了拱‘门’，过了不过四尺长的红木小桥，踩过石子小路，沐清漪才来到了书房‘门’前。 她举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里头便响起了回应声，低沉环绕。“请进。” 沐清漪敛下心神，推‘门’而入，那坐于屋子中央桌案后的谪仙男人，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目光。 北冥寒辰抬起头，见她婉约如梦的姿态，深沉的目光底是一闪而过的惊‘艳’，而后他假意的咳了咳，才定下恍惚的神态。 看起来他在沐清漪进‘门’之前就在练字，北冥寒辰随意的搁下笔，便从桌案后绕了出来。 他走近了几步，却又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下，目光中带着几分热切，行动上却又保持着疏离。 沐清漪朝他微微福身，“八皇子。” 北冥寒辰喉头滚动，好一会儿才酝酿出话来。“三皇……清漪。” 他临时又改口，脸‘色’微变。 沐清漪却不以为，目光随意的打量了眼书房内的景象，简单明朗。 而后，她才缓缓笑道，“八皇子的日子似乎过得很是悠闲。” 北冥寒辰‘唇’角一抿，好半晌才沉声嗓线回答道，“清漪这是在怪我当初弃你而去么？” “清漪不敢。”沐清漪平静的道。“清漪知道那时情况紧急，八皇子是为外人……终究不好‘插’手清漪的家务事。” ‘外人’二字，让北冥寒辰感觉心口莫名一滞。 他带着几分苦笑，“是啊，我是外人，始终帮不了你什么……” “对了，你和……孩子，过得还好么？” 沐清漪低眉，颔首回应，“傅凉景对我们母子如初，并没有什么责备。” 北冥寒辰似笑非笑的点头，“是吗，那就好。”说罢，他便又重新恢复了和静的面‘色’，“看我疏忽了，忘了请客人先坐下喝茶。” 沐清漪循着他的示意坐在了桌案前方右边的太师椅上，“茶就免了，今日清漪来，是有事想要请教八皇子的。” 北冥寒辰也在她的对面处坐下，听了她的话，眸‘色’一闪，微挑起眉头。“哦？” 沐清漪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便道。“在夏城的时候我在宅子里坐月子没有出‘门’，便是与世隔绝了，回来京城才知道，原来夏氏王朝，已经易主了。” 话说着，沐清漪的嘴角淡出一抹浅笑，“而让清漪料想不到的是，登基的新帝，竟然会是昔日的三皇子，北冥莲瑾。” 沐清漪毫不忌讳的说出皇帝名讳，北冥寒辰却因为她的单刀直入而沉下了面‘色’。 北冥寒辰压低了嗓音，声音里有几分轻不可闻的颤抖，“清漪，你可是在后悔当初离开……他？” “原来在八皇子心中，清漪是这等人。”沐清漪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没有想到北冥寒辰竟会误会她来质问他，竟是因为自己错过了皇后之位。 北冥寒辰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解释，“抱歉，是寒辰浅薄，并无低看清漪之意。” “这事我也不愿和八皇子多说口舌，清漪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三皇子会突然归来，又为什么，八皇子和五皇子会拥护三皇子登基称帝。” 一整夜的彻夜难眠，沐清漪觉得与其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来问当事人，而北冥寒辰，则是她最为适当的询问对象。 北冥寒辰面‘露’几分郁‘色’，迟疑了会儿，才说。 “清漪，其实你现在与温……庄主在一起，朝政之事，你实在不必多问，你是聪明人，也在皇家呆过一段时间，也该清楚，知道越多，反而对你越是不利。” 沐清漪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正是因为她想要更安全的生活下去，为了孩子的平安和自己的安定，她才要这样大费心思，千方百计的找出所有疑团的真相。 这几乎是一种直觉，沐清漪觉得这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更是并非与她毫无关联。 沐清漪甚至觉得，自己即使离开了三皇子府，可在这一盘大棋局里面，她依旧扮演着那枚被‘cao’控的棋子，而她一直被‘蒙’蔽着视线，一直无法看清那下棋之人的面目。 这种不安和危机，在沐清漪心中存留许久，是以她不得不‘弄’的一清二楚。 而北冥寒辰的顾左右而言他，更让沐清漪怀疑，此事定然与她有关联！ 如此，沐清漪面对北冥寒辰的语气多了几分不悦和‘逼’问的态度，“八皇子，你曾经说过我的娘亲曾经对你有恩，既然你想要报恩，何不将事实的来龙去脉告于清漪。” 忽的，沐清漪的目中闪现几分凌厉，“……亦或是说，八皇子对清漪有所隐瞒，是因为此事牵扯了清漪？” 北冥寒辰有些错愕的看她，“你……” “八皇子，你到底在欺瞒清漪什么！” “我……” “北冥寒辰！” 就在北冥寒辰吞吐之时，‘门’外倏地响起一道冷喝，那熟悉的声音让沐清漪背脊一僵，还未等她回头去看，一道黑影便是闯了进来，在北冥寒辰来不及回神之时，将他摔出了‘门’外。 沐清漪惊得起身，急忙冲出去，“傅凉景，快住手！” ‘门’外，傅凉景扯着北冥寒辰的衣领，拳头不停的落在北冥寒辰的身上，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 而北冥寒辰在第一次被措手不及的打伤之后，便一直以拳相抵，虽处于下风，却未曾再遭受傅凉景的打伤。 看着两人几乎扭打在了一块，沐清漪一声低呼，脑子里一片‘混’‘乱’，见眼前无人来阻挡，她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便冲上去想要拉开两人。 搏斗的技术早就荒废了一些日子，加上生产后她身子虚弱，沐清漪阻拦的动作徒有技巧毫无力气，没有几分成效。 “你们……你们快住手！傅凉景，你疯了，快停下来！” “清漪快走，莫让他伤了你。”北冥寒辰一边吃力的抵挡着傅凉景的拳头，一边劝沐清漪离开。 而沐清漪的固执，更是让傅凉景心中憋气。 猩红了眼，他忽的攥紧了拳头击向北冥寒辰，沐清漪见状忙伸手去挡，北冥寒辰更是大惊，急忙脱开手将沐清漪抱在怀里，转了个身背对着傅凉景，深深受下了这一拳。 “噗--” 北冥寒辰吐出一口鲜血，沐清漪心惊不已。 161争风吃醋 “北冥寒辰！”沐清漪惊呼一声，连忙扑到重伤倒地的北冥寒辰身边，看着他难受的喘息，眼眶不自觉的发红。 “你没事吧？我这就去帮你喊太医过来……” 沐清漪刚起身，手腕便被一道力量紧紧拉住，她回头一看，面‘色’立即变得狠绝起来。 “傅凉景，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放手！” 傅凉景紧紧的拉着她，原本被愤怒遮蔽的眼，如今一片哀戚。 他似乎也被北冥寒辰打伤了，嘴角有些青‘色’。 傅凉景的声音是沐清漪从未听过的‘阴’冷……和无助。“所以，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就是因为他么？” 沐清漪顺着他的指尖，看了眼躺在地上同样向自己投来目光的北冥寒辰，看出他眼中冉冉的期盼，她心头猛然一紧。 她一把甩开傅凉景的手，话语冰冷无温度。“傅凉景，你到底在闹什么疯，现在派人跟踪我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控制‘欲’，所以就无端端的跑到别人府上来打伤人才痛快是吧！” 傅凉景愤怒的低吼，“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沐清漪，我可以允许你对我冷言冷语，可是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有牵连！” “尤其是他！”傅凉景粗重的喘息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此时暴躁的脾气。“你要叫我怎么容忍我的‘女’人，三番两次的同这样的一个男人见面，更何况他还曾经帮你逃离我！” 傅凉景再也压抑不住，两三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沐清漪的双手，深邃的眼眸中仿佛带着漩涡，直直的吸着沐清漪的魂魄，恨不得叫她深陷进去不能自拔！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到底想叫我怎样你才会看见我对你的心意，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沐清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凉景，懊恼痛苦，比昨夜的那头潜伏的困兽还要令人心疼心痛！ 她一直将傅凉景对自己的温柔宠溺视而不见，那是因为她不想因为一时的沉沦而害了自己的一辈子。 上辈子她见得太多了，男人的‘花’言巧语，男人的温柔宠溺，都是让‘女’人为之疯狂‘迷’恋的武器，可是缠绵悱恻过后呢！能最终保留下来的除了**的关系还有什么？！ 还有北冥连沐和柳桦的例子，不就这么生生的摆在她的面前么！ 从怀孕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在摇摆不定着，她一直备受着冷热的煎熬，她不敢太放纵，更不敢让自己太过沉‘迷’这种纠缠。 她好怕，真的好怕一醒来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缱绻旖旎的梦，醒来之后什么都不剩，还会让自己陷入缺失的空‘洞’之中。 可是傅凉景却在一步步的‘逼’迫着她，他的态度他的疯狂无一不在让沐清漪疑‘惑’和心疼，如果说北冥莲瑾给过她真诚的感动和温暖，那么傅凉景对她来说，便彷如一点点渗透‘rou’肤的香，在不知不觉中让她适应，让她享受……直到最后，难以离弃。 面对这样的一个傅凉景，沐清漪觉得自己快要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倏地，她猛然挣开他的冷硬的双手，再也不顾北冥寒辰，转过身低着头失魂般的跑了出去，傅凉景低咒一声，也跟着追了上去。 而北冥寒辰艰难的半撑着身子让自己起身，冷漠的喝令适才就想要出手，却被他用动作示意隐没的暗卫退下之后，他便怔怔的坐在地上，许久不做动作。 傅凉景运着轻功很快便追赶上了沐清漪慌‘乱’的步伐，可见她除了把皇子府便钻上了马车，娇喝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吩咐马车回去庄园之后，傅凉景便停下了脚步。 他平静的看着马车驶离自己的视线，而后沉着脸，折着身子往原路回去。 听见脚步声，北冥寒辰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下一瞬，他整个人便被拎了起来。 周遭都是暗卫们警惕的戒备，北冥寒辰挥了挥手，抬起眸子对上了满眼怒气的傅凉景。 他冷漠的扯‘唇’一笑，“怎么，追不到人就想要把气撒在我的身上么？” 傅凉景冷哼一声，一把将人丢回了地上，北冥寒辰闷哼一声，手按着心口，满头大汗淋漓。 “哼！北冥寒辰，若不是看在你有功的份上，朕绝对不会轻饶你！” 北冥寒辰轻轻的咳了咳，喉头滚上一股腥甜味，也被他强硬的压了回去。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派风轻云淡的模样，“人心不可控，皇上能困住清漪的身，却不能控制她的心……即使皇上您不让她与臣弟接触，也无法改变清漪无心对你的事实。” “北冥寒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皇上也不能控制臣弟的心，不能禁止臣弟对清漪的爱慕之心！” 傅凉景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忽的俯下身，扯着他的衣襟‘逼’他与自己对视。“就算不能‘cao’控人心，朕也不会放弃留她在朕的身边！而你，注定不能同她牵连！” 说罢，他冷冷的站直，负手而立，浑身的冷漠气息散发而出，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在场隐没的暗卫无人敢轻举妄动。 “八皇子北冥寒辰护国有功，即日起册封为荣勋王，不日启程封地封地汶水，无朕之令不得回京。” 傅凉景‘阴’冷的眼在他身上扫了扫，而后‘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朕免皇弟跪地谢恩，以后皇弟就好好的呆在封地，为朕保卫国土吧！” 说完，傅凉景便不再看北冥寒辰，冷漠的转身离开。 许久，北冥寒辰才缓缓起身，擦去了嘴角的血丝，绷紧了脸立在‘春’日之下，浑身气息如寒冰无人敢近。 一回到文雁庄园，沐清漪便跑着回到了南飞苑，可看见儿子正在‘床’上安稳的呼呼大睡，她一时心有感叹，红了眼眶，便压抑着自己退到了另一边的小书房里头。 此处沐清漪极少到来，以往傅凉景陪着她养胎却有事要忙的时候，总会在这里处理事务。 沐清漪坐在了屋子里唯一的那张梨‘花’木椅上，一路回来脑袋发胀，她始终无法平复心情，而适才见到孩子，更是忍不住的感怀。 她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说服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案前的白纸之上。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沐清漪抬起了手，执起了‘毛’笔，到了些水，自己研开了浓墨，一股子清香钻入鼻中。 笔尖在墨水上轻轻点过，沐清漪在白纸上停顿了半晌，手腕竟是不能自控的开始写字。 一笔一划，一勾一点，沐清漪写的极为缓慢，可是她的心跳，却在一笔一笔之间，加快了鼓动的速度。 第一行，她写下了三字：傅凉景。 而第二行，她却是写下了：北冥莲瑾。 笔锋一顿，沐清漪在第三行又写下了三字。 凉景，景。 沐清漪觉得自己眼前有片刻的目眩，黑影一闪而过，浑身便是‘抽’力一般，‘毛’笔掉在地上，她的身子也是跌跌撞撞的坐回了椅子上。 墨水在纸张上晕开，浓郁的墨香已经不能让她继续淡然下去，沐清漪看着那几字，目光一点点的暗淡下来。 162面具下的脸 沐清漪神‘色’怔忪的回到了房间，小娃娃已经醒了，正在‘奶’娘怀里高兴的喝着‘奶’。 沐清漪看了一眼，只觉得讽刺。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孩子的模样这般熟悉，还傻傻的以为孩子与自己的面容相近，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孩子像得人，不是自己。 从前她没有想过那人，如今两厢一作对比，却是讽刺的符合。 宫嬷嬷见沐清漪的面‘色’有些不好，想着傅凉景对自己的‘交’代，便是有些不甘愿的上前询问，“夫人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请叶先生来看看？” 沐清漪冷着脸，视线定在孩子身上，眼底的情绪是无人能琢磨透的深，“不用……嬷嬷你帮我带句话给傅凉景，跟他说，晚上请他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