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尺八判官笔
但就在转眼间,柴进的眼睛突然一亮:“王卿,添上一点不就是玉卿吗?啊呀,王卿公子,其实就是玉卿公主呢!嗯,其实公主就是要让自己知道……” 哎呀呀,我怎么就这么笨呀!王卿,玉卿,只是一笔之差,她这分明就是一种暗示啊。柴进眼下是如梦初醒。 那她现在去了哪里?去沧州?往牛头岗?她们虽已走远,不过我有宝马,或可追得上。当即不再迟疑,策马风驰电掣追去。 一天一夜,柴进无功而返。柴进奔了沧州,且出了沧州,牛头岗一带也都转过,没打听到任何消息,柴进突然觉得自己兴许是犯了南辕北辙的错误。 最大的失误还是因为没随身带着宝鉴,自己丢魂失魄似的,行时又太匆忙。如宝鉴在手,兴许能查到她俩的去处。 无奈只好回庄,夜幕降临,已是进晚餐时候,想到也得安抚一下三位娘子的心,就进了膳厅,三位娘子都松了一口气,起先还在担心着他,说起这事呢。知道他没寻得公主踪迹,只好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不辨滋味吃罢饭,然后直接进了书房,取了宝鉴出来。少顷镜面果然出现一个小人来,问主人有何吩咐,柴进待镜像中出现王卿,就指而问道:“吾欲知其过去之事。”镜奴道了声:“喏!” 立即见镜面上排出三个图标,就点第一个图标,展开即见二人避雨庄门,自己飞马带雨具而至,而后大碗拼酒、琴箫相和的情景。点第二个图标便见歇宿于房间,听到王卿和周隐的夜来私语,周隐说没想到大官人身手不凡,又有奇遇,将来定有大作为。王卿却忧虑道:“就怕他这大作为,会影响我大宋社稷……” “公主莫非以为柴进他年会反叛?” “他是不会反叛皇上,可是他是会将矛头指向那些jian臣……” “那些jian臣甚是可恶,正可诛而杀之……” “可是江山也因此动荡了!” “奴婢明白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公主嫁了他……” “又胡说了!是不是你急着想嫁人了?” 图标在两人说笑中返回,接着,柴进点开第三个图标,这让柴进明确自己的想法还对头,公主主仆二人既没有往沧州,也没有奔了牛头岗,而是沿西北方向前行,由此前路茫茫,不知投宿何处。 至此柴进已知王卿公子确为玉卿公主,他叹了口气,准备收了宝鉴,却又见小人现身,仍是问主人有何吩咐。柴进突然转念:何不问问她将来之事呢? 小人听了问题却摇头道:“主人,灵光不足以观来者!”说罢,很快又不见影了,但镜面却不再见图标。 柴进知道不可为,便只得收了宝鉴。心想宝鉴亟需吸取灵光以滋养,这就像练武之人,其武技就靠内功滋养一般。可是将如何多吸取灵光呢?无非是常常身带宝鉴,沐浴于日月星光之下,这天上日月星都是灵光,可以充分吸取以滋养。 所以还是三娘当初说得对,往后要常带宝身边,人不离宝,宝不离人。 他想通了这一节,继而再想公主,虽说让自己有些寝食不安。觉得心中躁动着一团火,但想到身边有周隐护着她,这才稍稍有些心安。 这天晚上柴进写了好多字,公主的《落红吟》十二句诗,柴进都写了N遍,而后终于往二娘屋里行去,他感觉自从实行新守则以后,大娘和二娘并没有让他败兴,相反她们与三娘交替侍夜,倒是让他有了新的调节,甚至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柴进而今与二娘一起,还是更多轻怜痛惜,他藏起了气力,生怕不小心摔破白瓷器一般。而三娘不同,她是柔韧性极好的面团,任他使出气力,她总能千姿百态予以美的呼应。 就在柴进想像拥吻着三娘长驱而入的快意的情景,也就在离二娘那屋只在数丈之内时,他突然感觉了一种声音,那正是夜行人发出的轻功绝响。 那黑衣蒙面人在夜色中一闪而过,那过来的方向离三娘的香房最近,他的心马上就揪作一把,是她吗?还是她吗?
难不成她又是去见那个密使?这贱人! 他突然心头一凛,怎么,自己怎么心里就骂了她?穿越至今,他还是第一次骂了她,尽管是藏于心里。他心中的隐痛又一次来袭。 他尾随而行,他的判断太对头了,这一回跟踪而行似乎轻松了些许,会不会是新近修习天门玄功,武功有所长进呢? 还是老地方,他也仍然同先前那般在暗处蛰伏,只听密使斥责道:“上一回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让郡府派出的通判、提辖及众军士劳而无功,白走一趟,让柴进逃了一劫!太尉知道消息后很不高兴啊!” “是属下薛雪红的错!还望太尉饶恕!” 虽然柴进已经知道她便是卓钺的义女圣姑薛雪红,但听起来还是很不耳顺,不由得恨恨地心道:果然是优秀特工啊!嗯,****特工!她就是这个料! 这时却听她俩的对话还在继续。“妹子,我在上头保着你,往后机灵点,别再出差错了!” “多谢华姐!” “谢就不用了!我问你,近日有没有一个黑脸矮个汉子叫宋江的投你庄上?” “在膳厅用餐的时候听我官人说过,说他是郓城宋押司,山东及时雨,平时仗义疏财,是一等一的好汉,现在宿于东庄……” “这就对了!你好好给我盯着,这人太尉十分看好……” “太尉也喜欢好汉?”三娘似是有些好奇。 为太尉与之有旧,后来发现他私通梁山……晁盖一伙劫了生辰纲,后来事发,他为之送信通报,太尉便让我送信予以胁迫,为了保家人,他这才上了套,答应愿为太尉效力,他日寻机打入梁山……” “原来是这样!” 这话如惊雷轰顶,柴进虽有准备,还是大惊,宋江行藏非常,果然不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