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谈无果
“呦，这不是宁叔家宁哥吗，放假回来了？” 宁毅还未到家，这刚进村东头便遇到了这臭小子。 这迎面走来的村里狗蛋，十七八岁，小学刚毕业就不上了，这不是一直在家耍呢，见到村里不多的大学生宁毅回来了也跟着高兴，毕竟都是一条河里摸过鱼，一个学堂调过皮，没事找找隔壁村里小妮蹭蹭皮的打小玩伴，这不刚见到宁毅就跟着宁毅屁股后转悠着。 “去你小子，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就跟我假客气”宁毅笑了声这般说道。 “宁哥，这些年在大城市过的不舒服吧？哪有在家里舒服，用不着拘谨，想吃了上山摘点野果，想喝了到溪边捧两把甘甜清泉，想拉屎了找个稍微遮挡的地方脱了裤子就是，想睡了谁家扛上也能睡上一觉”狗蛋蛮是自豪这般说道，说可是绘声绘色，那股逍遥洒脱劲头可真让人羡慕。 狗蛋话说的是糙了些，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过的舒服了些可比什么都强。 宁毅知道，狗蛋这小子不是没有出去过，早两年就跟着村里人出去到大城市打过工，搬砖搞建筑这块，扛不住便没待上多久就回来了村里，家里人再让他出去安分找个工作这小子拧死不愿意再出去了，整日里在村里晃荡，虽然兜里没有几个钱，但生活过的可不比有钱人生活来的差。 “你说的不假，这不是我在城里待得够了，想通了回来了嘛！”宁毅说着便露出了一丝笑意。 狗蛋一愣，随即便用手死死的抓住了宁毅，赶紧询问道：“宁毅哥你说什么？不打算再出去了，以后留在村里和我一起耍？” 宁毅并未作答，笑了笑，只因不知该如何说起，这回村确实不打算再出去了，好好在村里做一番事业，可不是回来整天和狗蛋一起抓鱼掏鸟窝的。 “宁毅哥你留村里陪我一起耍真他娘的快活，你先回去，等会我给你好东西看”这话音刚落，狗蛋一溜烟蹿了出去。 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小子多是“野”的，这一溜烟不眨眼几下便不见了人，这速度绝对可以秒杀城里任何一个看似体弱多病的小子。 宁毅的父亲名叫宁长弓，一辈子是农民，当然他可没有打算要做一会城里人，这当农民过苦日子习惯了，这儿子好不容易来家了也不打算准备几个好菜，母亲贾氏可乐坏了，这儿子回来了便是天大的好事，从墙角包裹的布里拿出了最后一点积蓄，说什么都要宁长弓去砍些rou回来。 宁长弓有些不耐烦：“砍什么rou，这些饭菜还能吃不饱？我不是舍不得给那小子吃些好的，家里本身就没什么钱，这钱可是给你抓药的。” 贾氏笑眯眯的强打着精神说道：“我不大碍，这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赶紧去” 贾氏将钱塞进了宁长弓手中，宁长弓也很难为，眼看着老婆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抓药、请医生的事儿还多着呢，不过最后宁长弓还是选择听老婆里的话，嘴中叹息了一声，低着脑袋准备走出房门。 “爹，娘身体怎么了？”宁毅从房间外隐约听到些什么，心中有些着急，门刚开的瞬间宁毅便询问来。 贾氏一愣，心中考虑的多，这儿子刚回来不能让他担心什么，赶紧上前了两步，挽住了儿子的手说道：“哪里有什么，你妈都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的，我让你爸去砍些rou回来给你包饺子给你吃”。 宁家还有个jiejie，听说自己弟弟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事从婆家归来，本脸色还高兴着呢，一提起病情来脸色便立即变得难看了。 宁姐宁敏说道：“宁毅你不知道，娘的病一直是这样，医生也找了不少，但还是瞧不好病，这段时间稍微好些，这不今天看你回来高兴，先不提这事”。 宁敏缓和了气氛，母亲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今个宁毅回来，总不能让一家人都处于焦虑之中，再怎么说宁毅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贾氏赶紧说道：“是的，是的，宁毅我可没什么大事，不用为我cao心什么，你这趟回来肯定待不了几天，就让你在家好好舒坦舒坦两天，今后在城里上班了可得好好工作哈！” 母亲贾氏很是高兴，一边在背后推搡着宁长弓，一边笑着冲宁毅说道。 宁毅心里可不好受的，怎么看自己母亲的病都不会那么简单，找了好些医生都看不出什么病？这到底是病怪还是没钱到县里或者省里去看病呢？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宁毅心中很清楚，农民多是贫穷的，村里虽然有小诊所，条件简陋说医生会多少医术也是不现实的，也仅限治疗个什么伤风感冒的，不过农民还有个通病，就是不管小病还是大病都喜欢忍着，都说那么一套睡一觉就好了，实在扛不住了这才会到小诊所去抓个药什么的。 “爹娘，我打算在农村发展了，不准备回城里了”宁毅终归还是说了出来。 他回来家里已经好一会，原本自己心中要留在农村发展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既然现在娘提及了出来，那么宁毅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宁毅话音刚落，母亲家氏赶紧给他使了个颜色，再看看父亲宁长弓，那脸色上变得更加黑了，心中怒火再也掩盖不住，随即便破口喝斥道：“我刚才还以为狗蛋给我说的玩着，没有想到你小子真格的这么想，农村有什么好的，家里辛辛苦苦供你上了那么多年学，你说回来就回来，在农村你读的书可没有用我告诉你，难道还要回来和我们一起过这种苦日子？” 从宁长弓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多反对，宁毅是从村里好不容易走出去的大学生，这说回来就回来，回来当个农民可得被人笑话。 “爹，我最终选择回来就是想要改变农村的现状”宁毅想要道来心中想法，可不等他说完，宁长弓火气更大了，嗓门也是更大了说道。 “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我现在就去砍rou，吃完这顿饭就给我滚蛋” “爹” 宁毅还想说服父亲，但此时父亲已经走了出来，宁毅心中也是清楚，这身为一家人，父亲的脾气就是那样，从他很小的时候虽然没有少念叨这个近乎暴戾的是个老家伙，如同一头倔驴一样，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在他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在嘴中念叨，现在也是明白父亲肯定是一心想要为他好的罢了，至于父亲的秉性，宁毅很是清楚，想要改变他怕是很困难。 宁母见两父子起了争执，赶紧拉着宁毅说道：“你父亲就是那臭脾气，在家多过两天再走，多过两天” 这种情况宁毅哪里好说些什么，只是一阵无奈，一个劲的挠了挠头。 宁敏和贾氏两母女俩忙活了一中午，终于是将饭菜弄好，这顿饭虽不是那么丰盛，但绝对是母亲对于儿子做的最有心意的一顿饭了，然宁父坐在门槛上，抽着自己种的大烟叶，捻碎了放到长长烟袋里，猛吸一口，由于心中多想宁毅之事，烟的劲头很大，不停着咳嗽了数下，宁毅想要上前去求和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望而却步。 这顿饭功夫，气氛始终有些不对劲，宁毅母亲和jiejie期间在不停着找着话去打破那尴尬氛围，只是宁毅这爷俩如同两头倔驴，朝着两个方向使劲。 顿了顿宁毅首先服软这般说道：“爹娘，你们前些年不是包了一片荒山种了桃子吗？现在这么样？” 一提起这满山的桃子，母亲贾氏本应该高兴着的，这桃子管理了好些年，这前两年开始结果，从满山的桃花到桃子一点一点的变得成熟这个是个不短的时间，但每年当桃子成熟的时候总会有小人，将最好的桃子给摘了去，这使得两口子好气又难受。 贾氏一边给宁毅夹菜一边饶是尴尬说道：“提那干啥” “怎么？”宁毅一愣询问道。 宁毅在省城上学，家中虽然是苦些，但再苦也没让宁毅缺钱花，所以家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家中二老从来没给宁毅身旁诉苦说些什么让他担心的来。 宁毅这般询问，顿了两秒，二老并不打算将有小偷这种事情告诉宁毅，宁毅虽不知，但心中已经有了感觉不对劲，肯定是山上桃子出了问题。 随即宁毅说道：“爹娘，你们将那上山的桃树交给我，我保证让收成翻两翻” 宁毅说的很自信，但在看看父亲宁长弓，只是哼笑了一声，这表情一方面明显是对宁毅自说大话的不信任，另外一方面则是那座山那么大，种的桃树那么多，每年滞销不说最好的桃子还要被别人摘去，一个从来没有着手种树的小子怎么能管理桃林？ 见二老还是不作声，然此时宁敏发了话来：“宁毅你好好吃饭，你管理什么桃林，听俺们爹娘的话，今早回城某个好工作，将来能在城里落下户口。” 农村人是看到了城里的繁华，是见到的城里人的衣着华丽，是见到了城里红灯酒绿，尽管如此，宁毅依然是打算回到沃土，回到农村这片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扎根会让人过的舒坦，只要把农民的生活质量提上去了，农民根本不比城里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