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金源

    阿力不知后事，等他双眼可视时，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一个漆黑无比，却又偶尔闪动着炫光的地方。

    这光的闪动也很有意思，往往是几处自发地放出微蒙蒙的光亮，随后便是五彩缤纷的彩光炫目而起。

    阿力功聚双目，才发现这是一处类似天然洞天的地方。穹顶颇高，四周皆是黝黑无光的未知名矿石，而那奇特的炫光正是出自这些矿石之上的衍生晶体。

    这些晶体有的可以自行发光，有的则需要借助他光才能生出五彩之光，端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与神奇。

    系统这次免费将自己送至这一感悟地，却不知怎么感悟金之本源，毕竟时间只有24小时，也不能随便浪费。

    于是，阿力开始在这只有里许的场所转悠起来。

    只不过他还没有走动几分钟，穹顶之上，便投射下来了万千毫光，一下子将整个洞天照得通亮，无数的炫光闪动，期间，部分毫光投射进入了一些晶体，引发了意想不到的攻击。

    晶体受到激发，向着不同的方位射出了五彩夺目之光，煞是好看，也煞是危险。

    虽然这万千毫光来的蹊跷，又是从头顶这一盲角而来，但阿力在整个洞天光明大放之时便已经反应过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避着头顶不断垂落的毫光。

    这些毫光凡是落地的，都是打出了一个个极小极小的凹坑，威力还真不小，好在并不十分密集，让阿力还有喘息之机。

    可受到激发而产生的激光，却是四面八方而来，看似杂乱无章，惊险得很。

    阿力一边躲避，一边计算着什么，在万千毫光形成的攻击圈内来去自如，直到他找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圈，才站定，显得一脸平静，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自他站在这个小圈之中后，任凭那万千毫光如何垂落，都落不到这个小圈之中，随那激光如何肆虐，总是从这小圈旁边擦过，这个小圈，说白了就是一个安全区。

    这个安全区的包络线，就是由两种不同轨迹的动线重合而成。

    进了安全区后，阿力随手扔出一暗器，使其正面碰上垂落的毫光，只听见刺啦一声，暗器瞬间断为两截，看得阿力也是颇为吃惊，不知这毫光为何物。

    要知道，当初感悟土之本源时，似乎并无什么危险，此种场景，倒与雷之本源的感悟有些相似。一开始都是这种大阵仗，非要来一番生死时速不可。

    阿力紧盯着这漫天毫光，突然，毫无征兆地，他的身影动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番眼花缭乱地穿梭，而后再次落在了一个小圈内，而之前的小圈，已经是毫光肆虐，阿力若还站在那，除了硬挡，别无他法。

    不多久，阿力再次动身躲避，如此来来回回，走走停停，阿力已经危险之地坚持了半个多小时。

    此时的阿力，也是从一开始的轻松写意，变得神情专注。他发现，从一开始的第一次驻足，实际上有好多小圈可用，他只是随意挑选了一个，但是之后他发现，这种可供驻足的小圈越来越少，而你之前的选择也会影响到你之后是否可以比较容易地进入后续的安全圈，这使得阿力的大脑利用率瞬间猛增。

    就这样兜兜圈圈，阿力最终站定在了一个小圈之中，还没等他下一步有所行动，风云突变，全场的光芒齐齐闪动，真正是毫光sao动，发出了一种类似金属震动的嗡嗡声。

    阿力只觉整个游戏屏幕一阵模糊，之后整个世界随即变慢、变暗下来，而自己正在缓缓上升，低头一看，再一次灵魂出窍。

    终于进入正题了！

    不断上升，不断上升，直到整个世界完全漆黑一片。

    阿力被完全束缚住，无法动弹。

    突地，无穷远处一束光芒乍起，似分出了天地之隔，从一点开始，散发出无数道金光，朝着阿力的方向持续不断地投射而来。

    当金光靠近，阿力才看清了这次所要观察的事物，金光包裹着的，是一截仿若赤金熔浆的“金箭”。

    “叮！玩家进入顿悟状态，数据流传输速度减缓50%，你所关注的某一数据流直径增大50%，请解码后自行截取有益的数据信息。”

    阿力没有看到任何的信息，正待思索，无穷远处，又有一束光芒暴起，散发出新的无数道“金箭”，向着阿力射了过来。

    紧接着，无穷远处的光点一一亮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就像是无数的星辰炸裂了般，所有的金箭都朝着阿力的位置射过来。

    快的金箭早已经撞击在了阿力的身上，在触碰到阿力的一瞬间，金箭反弹；而其他不同路线上的金箭在碰撞后，而按照向量法则，自发形成新的金箭，路线也完全改变。

    阿力观察到，金箭每合并一次，表面充满灼热之气的赤金熔浆都会产生一丝变化，这种变化随着碰撞合并次数的增多，越来越明显。

    看来，这就是系统想要告诉他的信息所在。一开始刚刚诞生的金箭还没有完全冷凝，随着碰撞，就像是金属刀剑历经了无数道工序的锤炼锻造后，才能真正开锋成型。

    而阿力所要截取的，就是经过碰撞后变得一模一样的金箭，而已。

    金之本源的获取难度，说实话，变态的程度几乎与雷之本源不相上下，雷之本源是繁复之难，而它是动态之难，在生成的过程中，一切都在变化，而无耻的是，这个生成过程居然是无限的，因为金箭之间，会不断碰撞，没有停歇；所以，机会稍纵即逝，可能有两支金箭在这一刹那是相同的，而下一刹那就不同了，反之亦然。而偏偏这一过程还不可能被完全观察到，因为总有金箭在碰撞后会远离你，或许又在某一个瞬间回归；唯一的两个好消息，一是随着金箭碰撞次数的增加，赤金熔浆之外的灼热之气会慢慢消散，从而可以看到金箭的缎纹；二是阿力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意念可以控制触碰到他的金箭，使之回返的方向得以精准把握。

    如此，难度似乎又稍稍降低了些。

    但实际上，对于现在已经开启了脑丹一级的阿力而言，他根本不需要去计算金箭碰撞的轨迹公式。

    是的，计算，作为普通人类的学习工具，在阿力这里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观察”，这种“观察”只是短短的一两秒，却能“直觉”地反馈为阿力一个极为精准的答案：哪些金箭是相同的，而哪些不是。

    这种直觉，在阿力成就一级脑丹之后，已经不再是偶尔出现，而是化为了一种本能。阿力称之为“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