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论道
“下一项论道，谈谈各位关于圆这一数理在武学中的常见应用。”另一边，站在首位的老者，显然是本次论道大会的主持人，他摸着白须，缓缓地说出了下一项论道题目。 阿力的后面又传来了低语声， “哈哈，主持者是大蓝氏的蓝魅古，天哪，今天两大家族看来真是下了血本了，还好我来了。” 蓝魅古？阿力到目前为止，大蓝氏也就接触了蓝自在这一辈分的人，至于更高辈分，也没见过。 阿力尚未来得及多想，论道已经开始。 “圆弧，是一切武技的基础，以人体为中心划弧，更确切地说，以心之所在为基准划弧，直指一切外来阻力，故拦挡应为第一要素，防御才是完美圆的基石。”一位中年武者立刻街上话茬，从众人聆听的神情看来，这人也是位了不得的武者。 “也不尽然，既是以人体为本，圆之心自可在人身随处变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灵活变换中心，但又不超脱人体本位，才是变通之道，才是圆通正道。”这说话之人，微笑着看向一开始发言的中年武者，双方对上眼，都是笑不出声，看来一番理论也都是事先商量好了，以求让核心子弟可以有思考的余地，不至于上来就是陷入苦思。 回望台下，众多听着的子弟都是略有所思、稍稍有所悟之态。扫过阿力，却是如鹤立鸡群般，看其双眸炯炯有神，毫无滞念生出，能拿到他都明白？ 台上此时，显然还未论道结束，另一人按照事先的顺序，也开始“驳斥”起来： “作为圆弧，并非只是拦挡，无角之锋，在于切割，进攻同样的重要。圆之切，在于急速地旋转，圆之割，暗含深浅地变化。” “圆心之变，限于己身，亦是有限，若可借助外物，则有奇诡可出。” …… 阿力听着半生不熟的古语，所谓机锋，貌似就藏在其中了，不过其实明白了也就是这么回事，具体cao作，就难了，不然圆的掌握不会放到基础能力这一块。 阿力已经达到s级，多听也没什么突破，不过这种形式确实很有些意思。 “下面是发问时间，有问题的可以提出来。”主持的老者蓝魅古再次发话。 下面立刻有一大堆子弟争相请教，但是问来问去，能问到点子上的，极少。 眼看时间不多，阿力还要再去阿莫斯家为他母亲推宫活xue一次，便少年心性作怪，写了张纸条，直接递给了刚刚在其身后惊喜出声的那位少年，而他自己，已经快步离开此地。 那少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塞了纸条，正自疑惑，人却不见了，无奈摊开纸条一看，却是为其吸引，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不自觉地便举起了手。 台上的蓝魅古和火炽芒都是不急不躁，但是没听到他们想要的问题，还是颇有些遗憾，年轻一辈中，悟性谈得上好的也是有限，更别提超凡。 “既然圆已经完美，那圆球又算什么？” “圆虽然是无角之锋，那如果角在圆内，或者圆在角中，有作何解？” “……” 那少年才念到第二个问题，蓝魅古和火炽芒已经站了起来，应该说，台上所有人的目光已经聚焦在了那少年身上。 “问得好啊！”不知是谁先开口了，接着就有人鼓掌了。 于是，台下的子弟也开始跟着鼓起掌来。 那少年本来只是想解决这纸条上的问题，没想到会受到如此大的礼遇，一下子也有些懵了，说了两个问题，却是没有再念下去。 “这是谁家的小子？” “禀老祖宗，我……我是木札，是蓝木族木邢之孙。” “哦，木邢这小子的后人，不错不错，嗯，怎么还是个武徒，要努力了！”蓝魅古本想夸奖两句，但是看了木札的修为，那简直就是个渣呀，不觉收了口。 “这问题是你自己想的？”旁边的火炽芒也是眉毛一皱，显然也看出了问题。 “禀老祖宗，刚刚有人塞了个纸条给我，这上面还有不少问题，我正因为不明，才提问以求解惑。”木札实话实说，递过了纸条。 大家看着那纸条到了主持人蓝魅古的手里，都是充满疑惑之际，又听得蓝魅古一边大叫精彩，一边将纸条递给了火炽芒。 台上台下，都看着两位老祖宗在那乐呵着，却不知道纸条上写着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把耳朵一个个竖得高高的，生怕待会儿漏掉了什么。 “木札，这纸条谁给你的，可看清了？”火炽芒一下子反应过来，问到重点却只得到了木札的摇头。 二老失望之余，也是由蓝魅古重新起身，开始一一念起纸条上的问题。 “若双方都是使用圆法，那么何以决胜？考虑两圆的位置关系，找准对手的圆心是否可胜？” “所谓‘切’，是否可以理解为切线，在对手直线攻击时，也是一种防御与进攻的完美招式？” “多圆心的构建有一定的限制，涉及立体的问题，复杂性大大增加，如何克服？” …… 第二项论道的时间因此延长，不过大家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为一些从前想都未想过的武学问题所沉迷，思考、争论了很久，都没有浇灭大家的热情，直至夜深，论道大会才不得不暂时停止。 为此，蓝火两大族不惜延后了擂台赛的时间，安排到了后天进行，第二天继续论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论道啊，而不是事先安排，只以自己的理解来传授知识，大家都第一次接触的问题，才能碰撞出火花。 不过，还是艺武者等人更有经验，他们的理解也给了贵族子弟们很多提点，可谓既达到了目的，也真正完成了论道。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这位提出问题的神秘人。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力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在现实中的内功修炼的算法涉及有了新的进展。 这些天，阿力在动用了卓越的婆罗内丹之后，于恢复、抗击打、力量三属性与窍xue之间的数据对比中发现了新的统计规律。 这些规律使得阿力可以对不同的窍xue进行大致的分类，然后再确定经脉的具体路线，这样就大大缩减了时间，原定需要月余才能整理出头绪，现在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