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闹婚
“我们就这样过吧,就这样吧。”惠子转过身去,慢慢低下头。我走了过去,将她慢慢转动过来。眼里,她的泪水慢慢被抹干,但眼中的湿润,还是难以洗刷,如同雨中的花瓣。“以后会好的,我保证。”我如是道,“真的?可——。”惠子本想说出来的话一下子被我塞了回去。“我说了,一切都会好的,我说到做到。”我再次如是道,但这声音却很是决。 “你太像他了,但比他果断。”惠子如是道,我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并点了下头道。望着她慢慢远去,我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时,一点纸卷缓缓从中掷出。我伸手将它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就这么多,少用点。时间一点点被加大,但我与惠子的感情却变得深沉。我深深地望着这个女人,仿佛她有某种不一样的方式。 踌躇许久后,惠子将东西收拾干净,我这才打入电话,拨通的是房东电话:“喂,我要换房。”“换房?你确定?”房东阿姨倒是有些轻蔑地说道。“是的,换房,下面有哪一间房能换?”我如是道。“正巧,还真有一间,就在你下面。”房东道。“下面?”我有些恍然,但似乎明白了什么。在挂断电话后,我带着惠子下去串门。 咚——,咚——。几声响后,一男子赤着上身打开了门,身后,一女子倒是光着膀子,但这一切都映入我俩的眼睛里。“我们是不是打搅到人家了。”惠子如是道,她知道这时的他们似乎正在做什么。“应该,应该没有吧。”我如是道。“您好,我是刚搬过来的,你的邻居,请多多指教。”我望着这个男子道,“你好,我也是刚搬进来,但是——。”他说着便偷眼望了望我身后的女人,我刻意躲闪了下,将惠子揽于身后。“你好,我是惠子,请多多指教。”惠子也是如是道,并将我岔开,鞠了个躬。“她是——。”那男子眼里放着些许亮光。“她是,我内人。”我再次将惠子藏于身后。“哦——,原来这样啊。”说完,他倒是不自觉地在我面前弹了弹他那点胸肌,虽然比例对称,但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人,与其说有一副好皮囊,但某些东西他却已经变质。。 突然,那男子身后的女人摆在我面前,隆起的花朵上下扑腾,但口里的话语却是让人不解:“狐狸精。”随后哐的一声,门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但我的脸上已留下很深的“伤痕”。“这,这女子——。”我木讷了些许,却怎么也没想到被吐沫一下。惠子垫着脚跟,将那点吐沫擦了一下,如同粉刷庞大身躯的雕塑一般。 “谢谢你,帮我挡一下。”惠子如是道,可能惠子已经在身后看到了一切,但我却还是说道:“啊,你,你全都看到啦?”“那女人的身材怎样?”惠子说道。“哎,一个大一个小的,男的身材还不错,但这大白天的显摆什么肌rou,至少连个兜的东西要有吧。”我倒是批评了几句。“那是给我看的。”惠子如是说。“哦——,这样啊。”我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事。但随后的一声声内层里的语言一次次刺激着我俩的心灵。。 “不过了,不过了,这日子完全没法过了!”女人大叫着,“好!不过就不过,反正我也厌烦啦!”一男子扑将着拍打桌子。“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您不要——。”一名文静的服务员走入他们的眼帘。呜——,哇——。女人口中一丝倾泻,完全甩入他的衣服上。男子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只脚钉在了桌子上,他掀开桌子上的单子,对于上面的字,他完全是陌生人。在迎游了几下后,他完全失去了信心,将这东西甩在桌子上,用牙签茲着牙道:“什么狗屁菜单,服务员,服务员!都他妈死啦!服务员!”他厉声喝道,恐怕他的声音不再够大。“我,我在这,先生,你需要什么。”这服务员倒是拖着这宣泄物来到他身边。 “老子叫了那么久,你他妈才来,知不知道,老子可是倒是道上混的,分分钟把你碾碎!”这男子毫无理喻,在他看来,这些词语是在《古惑仔》中学到,至少还是能吓吓几个人的,至少对于这样的奶油小生。“先生,我们这边的菜都是平价菜,有各种菜肴任你选,像这个宫保鸡丁,鲤鱼翻身,活鱼吐玉等等。”服务员倒是并没有被喝住。 “什么!活鱼吐玉?这玉值钱嘛。”男子再次如是道。“说只是这么说,这玉不可能是真玉,只是玻璃之类的代替,但真有这样的奇效。”服务员又一次说道。“那说个毛!赶紧的,给哥上一道。”说完,那男子拍了拍桌子道。“好勒。”服务员兴致勃勃地走出这个会场,但他的心里却是阴晴不定,这事要告诉老板。他在走过一段时间后,将电话拨通。 “喂,你找谁呀。”老板那头倒是亲密许多。“是老板嘛,这边有个难搞定的人,我估计他没钱吃饭。”服务员道。“赶紧叫他滚!我请你来是干什么吃的,麻利地!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不然你自己解决!”老板那头挂断了电话。他并没有辩述一说,在他看来,这样的工作,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也碰上很多次的这样一种顾客,但在请示时,大部分老板似乎都是这样。 知——,饭店旁的树上,虫子刻意叫欢了口。噔——,一阵阵声音后,一女子似是跳跃着某种别扭的步伐,来到台面上。“这位美女,你知道你老板在哪嘛?”那女子道。“哦——,原来是王秘书啊,老板出去了,你不是有他电话?”收银倒是看清这个女人,打扮妖艳,扑粉异常,虽然香味适中,但是却有点浓重。“哪里有啊,他的大哥大老是关着,害的我好找。”王秘书扭捏着说道。“这样啊,那王秘书,就在这等着吧。”收银说道,低下的头再次抬起,但掀下去的发丝慢慢盘踞在她的耳际内。“小二,小二!这盘菜是不是不要!”她厉声道。 小二被唤醒,跑将来到她身边,但身上的衣服却是很脏,显出一股子浓烈的味道。“啧,啧。小二,你这是咋的拉,别跟我靠近哈。”那王秘书倒是对此来劲,立马躲闪。“我看看,这个和这个都不要。”小二倒是指点了下。“嗯,好,你去忙吧。”收银员倒是没有太在意他身上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胖墩墩的男子突然显现于大家的眼前,甚至于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知道,仿佛他便是幽灵一般。 “呦——,这不是老板嘛,你们的收银居然说你不在,害的人家好找——。”王秘书的声音拖的很长,但她的手却在这个老板的身上游离着,似是要蹭出什么好东西来。“哪里,小二!赶紧过来!”老板一声喝下,小二跑将着到达他的跟前,但胸前那团“怪物”,他却并没有清理。“你这身上是什么!信不信老子扣你工钱!”老板厉声喝道。“对不起,我,我这就换。”小二如是道。“赶紧的!待会有个人家要结婚,说是局长家的,别给老子搞砸!”说完,便搂着王秘书径直往上面走去,这时声音变得清晰,在每层木板上形成一种气候,咯吱咯吱——。 “结婚?局长?”他站在那思忖了半天,在他心中好像认识个警察,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但是局长,他倒是有点陌生。“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局长,结婚的,别人是要结婚,干你什么事啊?”收银员道。“男人婆,不懂。”小二道。“小李子,不要以为你是太监,跟朕玩的好,朕就放过你,朕——。”男人婆倒是说完一半便慢慢咽于喉咙中。“怎样?再说,我没被割掉,哈哈——。”小李嬉笑着,但在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的征兆。 电话那头突然打了过来,声音是一个中年声音:“我需要在你这订8桌酒席。”“那您是哪两位要结婚呢?”男人婆道,但最为礼貌的话语还是需要有。“就我女儿夏小研和女婿李——。”他在此时顿了下,这名字完全不搭自己的女儿,随后他又道:“李铭。”“哦,那——,需要一般的?还是豪华型的?”男人婆又道。“就要一般的吧——。”他在此顿的很厉害。“那行,你的车子什么时候到?”男人婆再次问道,“十分钟,有一人会开摩托车过来,后面载着的就是我女儿,其他人包括我都走路过去,大概需要三十分钟。”那头中年声音道。“嗯,好的。”她很利索地做完一切,挂断电话后,她再次叫唤了正在桌前忙碌的小二。 “小二,小二!赶紧的,把这些顾客请到上层去。”男人婆俨然变成了老板,但她却总对这样的叫唤感到某种莫名的恶心。“好,他说谁要结婚嘛?”小李倒是问道。“这个,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写个东西,你贴起来。”男人婆说道,在她口语中,她总是反复命令着这个男人,或许也正是这样,小李才给她取了不恰当的名词:男人婆。“好的,男人婆——。”小李拖的很长,生怕她没听到。但这样,所有顾客倒是从嬉笑声变的沉静许多,他们倒是听说或者认识过这个女人的威力。 “好了——。”男人婆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成就,但上面东倒西歪的字体,如同没有力气而又摊在门边浮躁的女人。“给我看看。”小二在做完一切后,接过那些字。“怎样——?”男人婆双手杵着腮帮道。“看你这字,跟鸡爪一样,哎,算了,我来吧。”说完,他拿出笔墨,在研盘中滑动后,用毛笔蘸了几下后,便在口中冒出一句:“是哪两位结婚?”“是,是。”男人婆在此时变得有些吞吐。“你说啊!”小李变得有点急不可耐,他快速抬起头,眼里已是腥红一片,似是要杀开一条红路。“你,你别吓我,我,我可是女孩。”男人婆道,说话间,她慢慢向后退去,她似乎从来没感觉这个男人如此韧性。 “你说吧,刚才对不起。”小李低下了头,心中的石头久久不能放下。“是,你心爱的女人和一个叫李铭的男人结婚。”男人婆道,但身体向后退去的更加严重。“好,谢谢。”小李如是道,突然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眼睛里尽是红丝,但却并没有流下任何眼泪,她从来没看过这个男人眼里会出现这样的眼神,他似乎很想杀开什么,但又似是在保持克制。。 小李慢慢离开收银台,向着里层而去。没过多久,一对男女嬉笑着跑将着来到收银台面前。“刚才开车都叫你慢点,害的我连妆都快掉咯。”说完的女人,一丝嗔笑声。“这不是要赶紧嘛,说好的十分钟,就十分钟。”这男子的声音虽有些醇厚,但貌似藏了些什么。“你好,你们俩需要什么?”男人婆听到两人声音后,抬起头道。望着这个女人,她多少有些自惭形秽,端庄的脸上,妩媚的笑容时时映忖于她的脸上,细软的黑发飘逸地扑将于她的两肩上,一双眼睛在亮光中显得炯炯有神,不时地闪着某种亮光。她明白这是情人之间的某种传递,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很反感这样的事情。 “我们需要证婚人。”男子首先发话。身后,不知怎地传来一丝声音:“我就是。”两人齐刷刷地望着身后的男子,两手虽然带着布手套,但眼里,已是rou红一片,握紧的左手时,右手已经握住一瓶酒。“你,你——。”女子说道,“我什么,你已经结婚了,什么都没什么好说的了。”小李望着这个眼前不切实际的女子,在他以前看来,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现在她已然成为一个女人,一个已经被安上名分的女人。 “铭,我不认识这个疯子,不行,我们再换一家吧。”夏小研如是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在她心里,并没有这个男人的影子,哪怕他付出再多,也只是枉然,亦或许在她看来,他俩本就不配。“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我相信我能赢。”李铭很喜欢这样的战斗,但在他脑子里形成另一种可怕的方式,他嬉笑了下,对着小李道:“来啊,我不怕,但你不要后悔!” 小李早已看清这架势,但如果将这样的架势放在这样一种场景里,未免对自己多少有些不太好。“对,我就是证婚人。”他缓缓地将右手的那瓶酒放下。李铭慢慢转过身,望着身边的这个女人道:“看吧,搞定了。”夏小研望着这一切都发生变化,她的脸上发生难以言喻的笑容,并对着身旁的这个男人道:“看来我没看错你。”可站在一旁的小李却嬉笑了下,左手撑着头颅,他在嗔笑,或许是一种苦笑。。 炎热的夏天射入眼眸中,高考的时间一天天在黑板上蔓延,在这样一个独木桥上,谁能死谁能活,谁也不能保证。但小李却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许是某种比较好的准备。他望着身后的女孩,氤氲的哭泣声在他身后响起,不时地撬动他那脆弱的神经。他慢慢向后而去,从口袋中拿出一卷丝绢,虽然是母亲用的,但他每次都会从中思念她的那段光。“来,给你,别哭,这样不美。”小李如是道。夏小研并没有接过丝绢,两行泪水慢慢用手覆盖,长发附于身后,现在的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准备不读了,嫁人其实也是不错的。”夏小研道,眼中异常坚定。“不读?嫁人?就这样过日子?呵,真是好笑。”小李如是道,虽然他与这个女孩很少碰面,但在他心中早已定下一粒种子。“是的,就这样吧。”夏小研在抹干眼角的泪水时,便已经定下了一切。“可我不想你就这样下去!”小李如是道,他锤击了桌面,在板上形成一种不安定的跳动声。。 现在的跳动声在这个桌面上,他不想再说什么,人各有志,她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半,但,他却不安心,这一切都不应该就这样完成。。 时间再次一点点过去,他在询问很多人时,对方都在说癞蛤蟆想吃天鹅rou时,他却并没有如此认为,甚至于自己的同学也是这么认为,但这一切在他看到这个女人后,再次发生了印证。 炎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只有少量的“帽檐”遮挡于地面上,形成某种异样的空洞。地上的人们惬意地渗出脚,恶臭的汗味从衣服中渗透出来,而收音机里却传来一丝女性柔美的声音。“大家好,我是小研,今天我们来听一首邓丽君的新歌《大城小爱》。”这或许是他无法企及的,但是他更多的还是想去看一下,看一下那个满带眼泪的女孩,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或许她应该过的很好,或许她的声音如同现在一样如此痴心,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已买好了一切,抱着这些东西,他小跑着在理发店里搞鼓了下,去服装店买了件新衣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慢慢迎由于门外,望着几个大字,他完全傻眼,高大的楼房,将他整个人罩入其中,比起“帽檐”,它的确大了许多,至少不是个等级。门慢慢开启,他望着一个个女孩走出,正当夏小研走出时,他跑将过去,将手上的东西递于她。“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小研发出一阵拒绝的声音。“小研,你,你不认识我嘛?”小李的脸上变得扭曲。“你不要纠缠我,这样你影响我工作,你的东西,我不接受!”小研变得更加言辞拒绝,仿佛这一切,甚至这个人,她都有所反感。“我,我——。”小李站在原地,任由这个女孩离开他的视线,直到他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 30分钟后,大家都来临,他们望着桌子上堆砌的一切果盘,望着这个站在果盘间的证婚人,虽然他们都有所怨恨,但却不自觉地坐了下来。时间再次一点点过去,阳光刺入树梢上,知了发出更加浓烈的声音。一人突然起身道:“局长到了。”所有人听到这声音后,立马起身,眼中的神情却有些举定不齐,似是随时要放低的意思。 局长凝重地走入这个饭店,在门外,他望着站在一旁的证婚人,眼中产生了更加凝重的眼神。这一切都还是来了。在他心中,已砸出个大洞,仿佛完全填埋不了。李铭见丈人来临,顺势接过酒,从果盘中揪出一个酒杯给倒上,随后,他便开始敬每一个人,夏小研也似乎感觉到火药味,但从谁身上发出,她自己却并不愿去想那么多。 时间还是一点点过去,在道别人群后,小李瘫坐在椅子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干下一个活,这事情他已明知搞砸,但他不太想收拾这个烂摊子。在老板一阵阵呵斥声后,他告别了这个饭店,一把将衣服扔于这些果盘之上,时间还有的是,但他已无奋斗之心,原来的一切都在今天破灭。他只想好好地去喝一口。。 黑夜缓缓降临,鸟儿不再叽叽喳喳,只剩下池塘里咕咕声,那是青蛙求爱的声音,但在他听来,却是如此恶心。桌面上已摆满了空酒瓶,他望着眼前的亮光,晃荡而无光,他甩动着双臂,本以为那声音砰砰作响,但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嘎——,嘎——。乌鸦无情地停滞在深黑色夜空中,茲动着的焦炭在它脚下变得不再安稳,但却似是有些弹性。一丝深黑色人影越入这个黑夜中,它刻意在那里停留,又刻意弯下腰寻找着什么,手上不时地丢弃着不知名的东西,在一切都弄好后,它从口中冒出一句来:“好戏就要开始了。”随后,便驾驶着某种恶臭的气体疯狂地碾压着这里的一切生物,仿佛这里的一切又一次与它无关。 “我,我要报案。”一老头突然跑进派出所,他那别扭的脸上掺杂了汗水。“报案?什么案。”一名警察接待了他,并将一杯水递于他。“我昨晚看到一个男人杀了一个孕妇,我亲眼看到的。”他狠狠地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哦,哦——?居然是凶杀案?”这名警察听到杀人案后,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这个地方,特别是这个时间段,有个凶杀案,已经是很不平常的事,更何况这老头还知道是谁,这事好办了。 “那你带我去。”那警察道。“不行吧,我这把年纪的,看到这事都有些恐怖,我看你还是带些人吧。”老头如是道,“你,你这老头。”他哽咽住了,虽然没看到,但这事他还真不好做主。“行,这事,我们这边还真有人弄,我找他。”这警察跑将着离开他的视线,在深邃的眼眸中,他缓缓拿出手机,佝偻地拨通了电话:“喂,老婆,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呀。”“男孩,男孩——。”那头,一女人难以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