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少女的哀嚎

    夜幕降临，人数慢慢变得少了许多，喇叭发出的声音却并没有停歇，厮杀的喊叫声，切入皮肤之痛的惨叫声，画面慢慢变得黑暗。而楼下，似火的热浪扑面而来，火辣的女子摇晃着轻柔的手指，轻浮的眼神时不时挑逗着过往的男人们。。

    这或许已经成为一种“风尚”，在这里上网后，便还能去那“洒脱”一下，或许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在我身后，一丝卷发从显眼的黑色屏幕慢慢铺展，直入而下的黑瀑布撒入镜面之中：“哼，这些女人真是不知肤浅。”

    她的这一席话，让我很是多看了几眼，或许今天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美丽，波浪般的发丝随着走动，如同弹簧般在身上跳跃，浮动着的香味却因为热气而变得如此清香。我，慢慢坐了下来，奇袭的倦意瞬间淹没了我，幅度的跳动在臀部游离。。

    噔，噔——，不知是什么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氤氲的气氛中，透过窗户，倒伏的树木向后撵去。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响起，白色的雾气缭绕于窗户，遮蔽了此时的风景。。“好美呀。”我习惯了仰望天空，在白云中寻找出更适合的答案。在一层层云雾慢慢退去时，一列呼啸的“火车”穿入我的眼帘。

    它轻快的奔跑，跳跃，跑动于石子与枕木之间。

    我望着铁轨两旁的植物，耸立而又杂乱的排布，很是毫无规律。这里，不再有列车，我欣喜地跳跃于两者枕木，回味着儿时的那份快乐。路的最前方，一个残缺的灯牌被藤条包裹的严严实实，漆面被刻意掀开一个很深的口子，从里层，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锈蚀后的水在铁面上留下斑驳的泪痕。而走到还没有多远的地方，一栋耸立的红墙直插入我的眼眸之中，虽经历时间和岁月的洗礼，但它的容貌却如同“出生”时一般。

    “谁，谁在那？”一老头模样的男子弓着背道，藤椅歪斜着变了形，不自觉地向左倾斜。“是，是游客。”我有些许心虚道，快步走近的思绪暂时被搁置。“游客？这里不接待游客，如果你是记者，那我能接受。”这老头倒是有些固执。“嗯，我是某日报的记者。”我如是道，便从身上抽出相机来。“那你的工作证呢？”

    他还是能远远地可以望见。“我忘在车上了，但是我的身份你可以查下。”我如是道。“罢了。”他听着我的话语，埋下头直摇道。

    “罢了？”我多少有些不解。“其实这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他慢慢抬起头，望向我道。“哦——？”我抱着些许疑惑。“我想你来这边也看到蒿草丛生吧，这里已经不再有人去记忆的地方。”他似乎道出了什么。“你是说这里不再通车，是吧，大爷？”我开始加上了大爷二字。“大爷？我没你想的那么老。”他似乎再次不安道。随后揽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这样的楼层中。

    风，呼啸着摇摆下些许树叶，互相搅动着，不知怎地形成一种趋势，向着里面而来。啪，啪。几声响后，一两片树叶从不一样的范围顺势打在脸上。我，避开这些东西，但心中却是坠坠不安。“那位中年人，你，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进去避雨？”我四下望着，但却不知怎地，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咚，咚。两边大门似乎是没了主人的小狗一般，变得不安和躁动，左右翻滚间不忘带着些许树叶。我刻意咒骂了下，便向里层跑去。

    砰，砰。一阵阵清脆的高跟鞋在这个楼梯上响起，悦动的欢声笑语时时述说着这里或许曾经是一个豪门之地。我，自语了下，调侃性的笑了笑，楼梯两旁，已是高阁而起，层次错落的漆面反复剥离，不时间还有些人调侃的写道：某某到此一游。我嬉笑了下，曾经几时，我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但那都是只是往事。

    哒，哒。又是一阵响声，这一次或许是木屐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但听着声音，更多的是女人穿着的鞋子，轻快而无力。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是日本贵族姑娘居住的地方。我再一次反问自己，但据我所知，有这么残破的或许有些说不过去。时间一点点过去，雨撕扯着天空，带着雷声一起降临于这个地面之间。

    划——，砰。一阵声音后，原本的客厅本就裸露的钢架，不知怎地，引来了电，将客厅顶上整个包围。我，刻意看了下，火随着风向变得异常紊乱，如同少女甩动的发丝。“你准备要去赚多少钱啊？”一名少女道。“哪有，我的哥哥要准备迎娶新娘了，他没钱，我作为meimei的，一定帮他挣回来。”另一位少女道。。

    霍——，这阵火苗完全盖住了这一切。“今天，大本在我这来，是不是想体验一下？”一男子将煮酒倒入另一男子的酒杯中，“哪有，华南、华北和重庆那边战事多少有些吃紧，所以，也是想消遣下，排解下压力。”另一男子道。。

    砰——。火不自觉地熄灭，如同被浇上了沙子。噔——，一片片雨水打向脑门，嗔动着的雨水冒于眼睛里。我再次为了躲雨而跑到上面一层，这一层很平整，地面上铺上了一层木板，在光线的照耀下，彤油而具有亮色。

    噔，噔。噔，噔。这里的声音却变得嘈杂许多，不时间还有些少女的哭泣声。熏烟弥漫，一颗烟头不自觉地掉在地面上，我本能地上去踩了下。突然，脑子一下子被迫抽空。。

    我，刻意低下了头，蹭亮的皮靴上留下些许“光荣”，崭亮的光线跳跃于地板和皮靴之间。但，我，似乎更加钟情于这个皮靴，摸了摸上面的“光荣榜”，口中道：“哟西。”。。我快速拿开自己的脚，发现那东西已经不在那里，木板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体。微风飘动，不自觉地有些许阳光照耀进来，轻快地脚步声响动于走廊中。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几米远的距离，一丝透亮的光线射入到这个走廊的一角。

    或许是出于好奇，我竟然跑将着到达那个门边，一尊黑白相片赫然显现于一个小台桌旁，滚动的发丝，如同弹簧一般在两肩之间跳跃。我，再次走近，想看的更加清晰些。

    吱——，门突然合上了。滴，玲，玲。砰——。门又一次打开。这次，一个穿着深色皮靴的男子走了进来，满身酒气。我刻意躲在靠着墙壁的一张炕下。“你，你干什么？”女人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我干什么，我是来享受的，我来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那男子倒是满身酒气。“不，不——。”女人的声音悲怆地如同沟壑一般，没有任何生气，只能随势而流。。

    门，再次打开。我从里面慢慢出来，心中却思绪万分。一阵风将照片连根拔起，狠狠地摔在台面上。我慢慢将它扶正，但，清晰的中文却时时刻印在我的脑海中：日本关东军士官慰安所。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被一把钥匙直接打开。“原来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的场景。”我稳稳地坐在了硬板之上，不时间还是能从耳边听到少女无声的哭泣。。

    高丽，一个美丽的城市，盛产人参。但，这里却盛产美女。火车呼啸而来，靠近车站时，慢慢停顿了下来。双方士官进行隆重的礼毕后，另一方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封文件，上面盖有“绝密”二字。。

    这里，风依然是如此清爽，微风带着些许树叶卷入少女的长发中，却甚是形成一种靓丽的绿色。亦或许是“中国”的熏陶。绿，其实多少带着些不好的寓意，更多的少女甚至摈弃这个，更加欣喜于头上戴着一朵小花，以表示自己如同小花一般，漂亮充满活力。而这些则在一个小村庄却很是盛行。。

    这天，少女编织着快步，跳跃于菜园中。昨晚的一点露水将鲜菜装点一新，露珠点缀于每一个绽开的“菜瓣”边，不时地有些许调皮的露珠顺着“滑梯”向里层浸透。山梗上，蓬头垢面的男子夸张的摆臂道：“啊——，我的人民，我的同胞，春笋如新，清晨，我踩露而来，踩露而去，跳跃，欢快，每一天，每一个笑脸，少女啊，你可曾听到我满怀的激情，又能否记起我们曾经的一切，我们曾经对回忆的最美好的憧憬。”少女拂起身体，短小而透白的白衫跳跃着波纹，随着身体的幅度，胸前的丝巾也跟着跳动，甚是闪着别样的浪花。这道光线逐渐投射入少女的心坎中，放射入少女的眼睛里，犯花的眼睛时时眨巴着这个奇怪之人的一种畅怀。

    邋遢的男子最终感觉到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孩，本想说什么时，浓重的脚步声闯过这样一道防线，破坝最终还是挡不住。“这个男人有病!”女人指着那个站在山埂上的男子道，但刻薄的表情变得很是强烈，像是将他完全看穿。“走，我们已经给你找到一个好人家。”女人再次说道，似乎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将少女的手稳稳地牵住。

    “妈——，我——，只是他——。”少女拖沓着地面道，她或许多么想与这个文人多了解下。“女孩子家，这样，成何体统！”母亲多少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在一番争执后，最终两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从炕上弹跳起来，似是中断了古与今的一些片段。台面上，还是能闻到那一丝丝胭脂吐沫于少女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它却变得如此不安，直到现在我都可以从空气中闻到那一丝丝芳香，而盘起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在两肩之间岔开。嘟囔着的脸袋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我，再次坐在炕上，身体不自觉地又陷入一点

    沉思。。

    火车哐哐着呼叫着它叱咤于这个地方的一种决心。在两者士官再次隆重礼毕后，车子缓缓开启，这一次哐哐声变得更加厉害，是该要走了。在少女看来，过多的留恋也只是留恋，她更多的是在意家中哥哥的事情。突然，一阵拍打声后，一丝沙哑的声音回荡于她的耳际中：“你，你，你叫什么，呀。”“我嘛？”少女有些疑惑，或许在她看来，

    身上只有一号，二号之类的数字，名字似乎变得不重要。那女孩点头示意，她那脸上还是如此稚嫩，甚至有些婴儿肥。“我叫研之，你呢？”少女道。“我，我，我叫，新天。”那女孩结巴道。

    突然，车停了下来，刹车带来的惯性，让这整车厢内不认识的少女们一下子聚集到了一起，或许也正是这样，大家都慢慢认识对方。“研之，你为何要来这啊？”其中的一女孩道。“我，我——。”研之变得不安，她觉得太多的欠缺于家人，但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应该的。“那你准备要去赚多少钱啊？”另外一个更是问的深入。“哪有，我的

    哥哥要准备迎娶新娘了，他没钱，我作为meimei的，一定帮他挣回来。”研之如是道，但不知是透露出什么，大家都连声唏嘘道。“啊，呸，呸——。我，我说说玩玩的。”研之再次补充道。“没事，我们都一样。”坐在一旁叫铃铛的少女道。。

    我再次起身，嬉笑着回忆那点点余温，或许是世界太小，亦或许。。窗户上，雷光在玻璃上留下明显的亮光，雨水洗刷着镜面，留下几行痕迹。。“把他们全都烧掉！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一似中年军官道，他刚掳虐过的刀，多少还有些许颤抖，望着皮靴上留下的些许痕迹，他似乎有些许得意，在大本营的主体方针下，他们需要这样

    的做法，以此让老百姓与共产党形成不了一定的形式，通过碉堡、铁路、公路的合围，共产党的活动的范围逐步缩小，而他们所依赖的老百姓，也变得越来越少。虽然他很不喜欢现在这样一种方式，但是却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感加强了许多，而也因为这样，他也从一个小小的士兵上升到士官。“已经完成了，现在——。”一名士兵跑到他的跟前来报到。

    “那就一把火烧掉吧。”这名士官道。“嗨——。”士兵恭敬道，随后将火扔于小山之上。。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跳动于两个人的耳际中。士兵跑动着道：“小孩应该是无辜的，还是把他救出来吧。”士官停顿了下来，笔直地挺了下胸，随后用手甩了这名士兵的脸。

    “你要记住他们始终是敌人，现在不杀他，他以后就是你的敌人！”士官口气很重。“嗨——。”士兵沉重地低下了头，哭声最终还是停顿了下来。士官嬉笑着，垫着脚尖踩在一道道坑洼的水坑中，溅起一片片红色的水花。

    或许是我后怕什么，立即停滞的思绪最终放在炕旁的靠椅上。原来最美好的思绪又一次变得浓重，缓缓挪移的身体变得利索许多，但这一次不知怎地，我却脑子里空白一片。。

    一丝亮光从云层中投射进来，研之梳理着波浪形的发丝，跳跃着的瀑布在思绪中变得凌乱，她在眼里积满了泪水，可一瞬间又从两眼中顺流而出。门，突然被打开，醉气熏天的士官穿着作战服闯了进来。“你，你干什么？”女人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我干什么，我是来享受的，我来干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那男子倒是满身酒气。“不，

    不——。”女人的声音悲怆地如同沟壑一般，没有任何生气，只能随势而流。

    我，再次起身，这一切竟是这样的结果。原本说出的话语变得清晰，但却卡在喉咙中完全拔不出来。门外，嘈杂而又无力的木屐声，似颤而又疯狂的叫嚷声在这个楼道内响起，而那嗔哭的少女在楼道内来回哭泣着。我，并没有觉得后怕，或许我更想用身边的相机记录这个地方。正此时，门突然被刻意打开，衣冠不整的士官倚靠在门框边，似笑的嘴角间，不时地悦动着别致的光芒。而衣领上还是写着几个字：大本。

    我快速跑将过去，本想质问一些奇怪的话题时，这人却消失不见，当我到门框时，那人又一次退步于走廊上，但手上却拿着一瓶酒，脸上，早已红彤无比。“喂，你站住！”我大声喝止，但那人却越来越远，最终又一次闪动于走廊与楼道的边角区，似颤的神经跳跃于脑门上，青筋却很是异常，如同要跳出来。我，不再追这个人，俗话说，事不过三，

    我也就放弃了原本的答案，反而更加相信现在的事实。。

    “起来啦！”一丝女人的叫嚷声还是鼓动着我的耳膜。“呃——，呃——。怎，怎么啦？发大火啦？”我跳跃而起，却发现一旁，已有一个女人站在我的旁边。“没有啊，不过你睡的倒挺香的，也好，你下班了。”她拿出手机来，给我看了下时间。“谢谢，谢谢。”我赶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