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关于医闹的处理流程
钟佳佳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说道:“你疯啦。” 罗永锤吼道:“错的不是我,是世界,疯的不是我,是世界,眼睛里只有蝇头小利,不懂得才华与理想,你们配吗。” 罗永锤头发乱了,忽然有一位男子,笑着提着一个篮子,腋下夹着一些婴儿襁褓之类的东西,身上还带着点奶味,很明显是一位新爸爸,他不幸经过这里,应该去是看看妻儿或者妻女,罗永锤得理不饶人的抓住了他,吼道:“说,你为什么不支持锤子,是不是没有理想,低俗!” 那汉子吓了一跳,关键是罗永锤头发因为一路奔来,头发乱糟糟,多日来罗永锤得不到休息和足够的营养补充,眼睛和皮肤早已有些油尽灯枯,此时却是见到有人在他面前笑,只以为是在笑话自己。 那汉子是帝都新近出现的建筑队里的骨干,此时却是被这疯子吓坏了,颤抖道:“俺干活的时候,都是用榔头,不用锤子,俺不敢了,俺再也不敢看花花公子啦。” 罗永锤自然是知道花花公子是什么,他临来帝都,原本是有着雄心壮志,就好像三国演义里面,那谋士在街边随便溜达几圈,都可以遇见主公,一口气成为一支军政势力的拿权人物,好像郭嘉贾诩那样,明算万里,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但罗永锤偶尔看见的,那街上面的各种刊物,是多么的粗俗不堪,媚俗、低俗、媚俗,简直是令人发指,罗永锤咬牙切齿的想买一沓男人装,装男人,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准备回家到被窝里狠狠的批判,可惜没有钱。 这帝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间地狱,这样一看粗手粗脚,没读过书的苦力,都穿戴一新,活的好像一个老爷,而他这样的饱学之士,却是只能活不下去! “说,锤子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 “锤子……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呜呜,大爷,我惹不起,我还有刚出世的孩儿……” 罗永锤疯癫笑着,说道:“锤子乃是东半球第一大儒,你们敢不服从于我,就是不尊儒,不尊儒就是要死的!” 罗永锤说完话,才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快快将我的门徒救醒,事后要赔偿,起码要封他一个五品官,要管钱,管很多钱!” 罗永锤几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再让他这么消耗下去,他就要疯掉。 钟佳佳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张开小嘴,轻声说了句:“有医闹。” 下一刻,她就保住胳膊,后退一步看戏了事,却是根本不在意这个人一样。 罗永锤自以为得意,他自然是知道,哪怕儒生们个个都是内心阴毒贪婪的样子,但表面上还是会装的温文尔雅的,但传说中,那些主公最喜欢的恃才傲物的才子不是。 罗永锤也苦啊,他本身出身低,作为从辽东跑到江南的人,毫无资源,读到的书也只能读真正便宜的大路货,偶尔混进稍微高一点的圈子,人家谈论起时下最流行的甲骨文的话语,什么冷笑话的事情,基本上都插不上嘴,你说丧气吧。 在古代,就是这样,穷与富之间有时候就代表着知识与愚昧,你没有钱,就看不到稍微牛人的书籍,在话语权上,人家就不搭理你。 于是,最开始的时候,伪装才华横溢,说一些大而无当的屁话,本身就是一种策略,他只是说了他当时所相信的话,这一招还真有些奇效,那些愤世嫉俗,那些今天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以及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我狗的言论,可以说都大大刺激人啊。 这一招在最初,还是忽悠到不少利益的。 到了后来,罗永锤也无法区分,自己到底是真狂还是假狂了。 当然了,罗永锤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一个个奉承他,给他一些残羹剩饭,让被玩烂的妓女勾引他,让罗永锤以为自己是因为才华横溢才以身相许的,都不过是那些有钱但闲得无聊的少爷,玩的,将傻瓜培养成大傻瓜后,看他怎么死的游戏而已。 只是游戏而已。 但罗永锤是无法知道了,一辈子也不知道。 远处一处铁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之后就是靴子重重踩在地上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双,踩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又快又重,而且越来越近,从楼上跑动过来。 罗永锤却是茫然无知,他早被江南那些什么天使投资人弄得失去了理智,却是根本不知道人家的目的,此时狂妄道:“你们这里是几品官在管,让他和我说话。” 钟佳佳从鼻子里哼哼一声,“都抓了,三个月!”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应急通道冲出几个汉子,首先可以看到的是几根长棍,虽然是木棍,但在最前面的头上,却是乌黑的金属,看起来沉甸甸的,罗永锤刚挺起身,要说什么,就见那棍子头狠狠的瞄准他的肚子,一下子戳了过来。 罗永锤被打的一下喘不过气来,痛苦流泪,他却是毫不屈服,想着嚎叫着喝问为何敢于攻击自己,但这些汉子没有一个会留情。 只见这些汉子大多身上都是有些残疾,或者少只手,或者缺个耳朵,但那凶悍的意味一看就是在战场上的尸体堆里打滚儿过的,他们蛮不讲理,直接打人,一打还都是真正让人失去活动能力的部位,当真是稳准狠的极致。 罗永锤的锤粉儿此时却是完全乱了,有几个人冲过来拼命护主,还吼道:“尔等有辱斯文,将来是要上史书的,这可是圣人锤子啊。” 这些人都是大字不识,没什么别的本事,但基本上负伤后,不好找活计,也不擅长做生意,一部分人战斗力还可以维持,钟佳佳为了对抗那些医闹的情况,因此就安排了一部分人下岗再就业,也算是积德了吧。 这些人哪懂什么中国人不下跪,留着膝盖干什么伟大情cao,反正挺cao蛋的,总之就是心黑手辣之辈,符合长老会招收马仔的标准,仅仅只过了一分钟后,锤粉儿们就完全没有展示出他们的实力,再也无法喊出下一次帮赢,下一次,全都躺在那哼哼唧唧的。 跟着,钟佳佳却是毫不搭理这些,大小姐心情好,来管管医院就是,难道还要她管这些破事儿? 帝都做别的不行,将矛盾外移,让富余人口跑到海外去和那些不穿衣服开放大胆的部族女人混在一起的本事还是足够的,仅仅一小时后,罗永锤以及他的锤粉儿就已经被装在了一辆大卡车后面,驶向了一处基地,跟着只能听到一些声音对话,什么拜托了之类的话。 罗永锤自然不知道,未来到底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 却说钟佳佳气呼呼的洗洗手,收拾一通,才迷迷糊糊的记起了什么,截肢手术还需要指导呢,虽然那手术难度不高,而且全体在值班的实习生们都在,提起这些学生,钟佳佳是满意的很,不但服从度高,学习起来拼命的很,以及有人因为长期背诵那些长长的文章书籍而闹得得了痔疮,这股劲头在钟佳佳的自我观感里绝对是生平难见的,后世的学生随着电子设备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懒了。 等她回去以后,却是过了一小时了,耽误的时间自然是花在了补妆以及重新换上一套无菌服上面。 ***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庄户人家的女人,力气本就不小,锯子也足够锋利,身边都是医学生和护士们,这条腿很连续倾轧,早已粉碎,之前看片子就知道了,将其连着膝盖切掉,止血后,包扎妥当,正看见钟佳佳急匆匆回来,她却是士气大振,在口罩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老师,请问这样好了吗。” 钟佳佳却是沉默不语,指了指,“你切错腿了,这条腿是好的你给切了。” ***吓了一跳,却是后退一步,再去看看,果然,虽然两条腿都是血rou模糊的,但其中被切掉的那条,看起来比还留着的那条还好一些。 这也是那宝马车撞人的时候角度的问题。 钟佳佳气恼起来,刚想说什么,但这能怪谁,都怪刚刚闹事的医闹,需要她花费时间处理。
这样的医疗事故说大不大,但说小了也是所有人的污点。 她记起刚刚的医闹就是这人一起的,因此哼道:“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人的血止住,既然切错了,就将错就错,把另一条腿也切了吧,速度!” ***却是吓坏了,她的胆子虽然大,但把人家可以恢复的好腿当坏的切掉,也是不安的很。 “高数,你来主刀,速度快些,人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尽快恢复,医疗单上,我会改成两条腿都是坏的。” “真是晦气。” 锯腿还是不难的。 破坏永远比建设简单,不是吗。 建造一栋大楼,需要买地,规划,筹措资金,各种合理化筹备,周围的环境是否接受,打地基,盖楼,装修,雇佣几个大胸妹子卖房,总之就是辛苦啊。 但要毁掉,也就是几颗炸弹的事情。 钟佳佳打了一通电话,最后终于找到了肇事人,毕竟这个时代,全帝都的汽车能有一千辆,基本上都在长老会的名下,找到一辆撞人的车不难,何况宝马男也发现自己车上的血有些多,在火车站上车之前通知了保洁,自然也被人注意到。 结合了时间地点,自然水落石出,钟佳佳痛骂了一通这些野蛮驾驶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宝马男自知理亏,却是在自己的分红里面缴纳了医药费,还有所有辛苦的实习生们的加班费,当然还要欠下钟佳佳一个天大的人情,至于这个人情如何归还,就要看人家的心情了。 宝马男却也不在意,目前大家的心气儿还是很高的。 按照某些人的说法,中国人之所以在后世稍微落后,原因就是西方人一夫一妻,而我们的大皇帝那一屋子女人,想摆平几乎要花费毕生的心血,这样此消彼长,还有什么心思征服世界,当然了,这显然很扯淡,国王的情妇其实更乱。 但宝马男无限支持目前的制度,不说别的,回到旧时空,他怎么可能包下一个豪华的船舱,在里面摆满了花朵和食物,坐在一张藤椅上,看着江南地区的情报简报,满足的叹息一声,身下那蠕动的黑发让他满足的昂起头,“夏树,带你来这里简直就是我穿越后最美好的选择!” 比起夏树,为了一点交通事故赔的钱简直就是毛毛雨,宝马男憧憬着未来,当长老会的势力蔓延到欧洲,到底该装扮成什么样,去欧洲寻芳猎艳呢,想想还有一点小激动啊。 这点事对于宝马男自然是小事,不过是一点花不完的分红,毕竟长老们本身不能置办土地,理论上只能拥有投资委员会每个人平均拥有的财产,当然了,三百个人瓜分一个星球上最优质的财富,基本上就没什么可以争的。 这对他,就是一个表格上某日因为车祸导致的数字而已,无关痛痒,他甚至不会因此而减少自己的水果食量。 但对于吴情来说,就是梦魇了。 他醒来的时候,***正在查房,她终于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最初级的住院医生,这意味着工资几乎就是目前帝都城里最顶端的那一级,现在这样的住院医师全城也不过百人,可以说都是新时空医疗界的精华了。 “病人情况良好,反应正常,生理盐水继续挂,每一小时查一次血压,等他醒了就叫我。” “***,他好像已经醒了。” “啊。” ***忽然心虚起来,说到底还是他们这些学生慌慌张张的,只顾着检查自己的程序准备,忘记了到底哪条腿才是要被切断的,给人家造成的麻烦啊。 “我这是在哪,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