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只属一人
“真是累死我了!”夕瑶伸了一个懒腰,继续低下头,“数钱数的我累死了,哈哈!” “小朋友,看你们这么卖力,就免费帮你们理个发吧。”娘娘腔老板笑着说道。 “真的是免费的吗?”夕瑶把钱放在身后,一副“防狼防盗”的警惕模样,“那给我剪一个今年最流行的短发吧!” “哦,我不用了,谢谢。”妙奕摇了摇手。 “也好,女孩子就应该留长发,文静又好看。”娘娘腔老板拿起剪刀走向夕瑶。 夕瑶瞬间拉下脸,对着娘娘腔老板,反问道,“难道我是男的吗?” “当然不是,短发的女孩子也很可爱。”理发师都这样,说话圆滑。 “一般形容人可爱,那是因为词穷,编不出来才硬生生地搬出‘可爱’两个字,”夕瑶表示受伤,“我不剪了,给他剪吧!” 夕瑶把矛头指向坐在沙发上的汎尘。 吉宝看着娘娘腔老板拿着剪刀走来,说道,“主人,你真的不反抗一下吗?主人!主人你别自暴自弃啊!主人!主人……” “咔嚓!咔嚓!咔嚓……”剪刀发出欢快而清脆的声音。 “主人,你真的堕落了……”吉宝无力道。 夕瑶看着汎尘的长发最终落得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问收工的娘娘腔老板,“老板,说好最贵的寸板头呢?!” “小朋友,人生总要留条后路的,万一你们下次再来,客人们看见寸板头会伤心的。” “可是我觉得他剃光头都很好看啊!难道区区一个寸板头就难以驾驭了?他是我男朋友……” “我不认识她。”汎尘起身出了门。 “哎?汎尘!你等我!”夕瑶拉起妙奕一起跑出了门。 “你干嘛不认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可恶!难道你看上那个娘娘腔的中年大叔了?汎尘,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汎尘瞥了夕瑶一眼,说道,“我口味从来就没清新过。” “是吗?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等一下!汎尘!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吗?你损人不带脏字,你的舌头怎么长的,这么毒的话都讲得理直气壮……” “喂!喂!”一个眼镜男孩张开双臂,冲到人前,挡住去路,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们几个,刚才去哪里了?演出都要开始了!快点!” 夕瑶抬头看去,英癸高中,四个赫然大字映入眼帘,她哈哈大笑道,“小屁孩!你脑子进水了吧?哈哈……不行了,妙奕,快扶我一把,我笑得肚子抽筋了,哈哈!” “你,你笑什么?”男孩觉得夕瑶莫名其妙。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来,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个,默默唧唧的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进去!” “是,老师!”夕瑶站直腰板,大声报告,等着女教师转身之后,她又开始笑抽,她一手拉着汎尘,一手拉着妙奕,跟着眼镜男孩走去,说道,“不行了,笑死我了,走,我们去看看,哈哈!” 夕瑶心道,自从变成吸血鬼,皮肤都更加细腻光滑,弹力十足,年轻了很多岁,但是被认为是高中生,这也太滑稽可笑了。 “哇!这学校好大啊!”夕瑶由衷地感慨道,竟然有专门举办活动的文艺大楼。 以前夕瑶学校文艺展的地方,和食堂连在一起,要搞活动的时候就收拾收拾食堂的餐桌,墙壁一旁就是一个舞台,虽然简陋,但是她一直都夸学校机智,一举两得,虽然每次活动都闻着食堂各种剩菜剩饭的混乱气味。 “夕瑶,学校是什么?” “就是一群小鬼聚集的地方,差不多就是拜师学艺那种机构。”夕瑶三言两语地解释道。 “快一点!”眼镜男孩将他们领到台后,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足足有二三十个人。 一个女孩拉开帘幕,探出头,问道,“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回道:“准备好了!” “来来,排排队,吃果果,哈哈!”夕瑶笑着说道,拉着妙奕排在队伍的最后,自己站在妙奕身后,再由汎尘垫底。 “你玩的很开心啊?”汎尘看着夕瑶像只麻雀一样,异常兴奋,却又不忍心拒绝她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我告诉你,我高中的时候,从没这么玩过,每天都是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和宿舍。每天都是做不完的题海,满脑子都是数学题,物理题,还有生物和化学,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物理,简直是噩梦,被吓醒无数次……” 夕瑶一说起自己的高中生涯,简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惨不忍睹。 “同学,等会演出结束,你能不能等一下?”眼镜男孩走到妙奕跟前,小声问道。 “我们家妙奕很忙的,没空,小屁孩!”夕瑶挥了挥手,一副老派语调,一眼看穿眼镜男孩的用意,听到帷幕前主持人的声音,她开始着急手上的钱不知道放哪里,她连个钱包都没有,就一个塑料袋装着,她蹲下身,“吉宝,好吉宝,你在哪里?帮我拿着呗!” 吉宝从夕瑶手上接过袋子,jian笑道,“给我就是我的了!” “朋友一场,我不会亏待你,这里有很多好吃的,是那个世界没有的,这么聪明的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对吧?”夕瑶一点都不担心吉宝会独吞这笔钱。 妙奕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走上了台,问道,“夕瑶,上前要做什么?” “不知道,看他们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夕瑶好随意的回答。 “给,这是道具。”眼镜男孩给妙奕一把油纸伞。 “小屁孩,还挺贴心的,那我的呢?”夕瑶向男孩摊了摊手,男孩却掉头走开。 夕瑶耸了耸肩膀,跟着队伍跨上了台阶,走到舞台上,感觉台下比台上还要壮观,数不清的人举着荧光棒,一片欢呼声。 夕瑶转过头,嘀咕道,“可恶!这家伙竟然给我临阵脱逃!”话说汎尘压根就没有答应陪夕瑶这么疯玩,他只是允许她胡来。 突然,台下瞬间沸腾,踊跃的荧光棒如海潮一般,仿佛刮起一阵怪异的风,将人群往一边吹倒。台上的人一片茫然,纷纷探出身体,面面相觑。 “主持人,这是特别节目吗?”一个扛刀的男生问道,语气里有些不满意。 主持人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啪!”顶端的聚光灯倏地打亮,移到台下,在踊跃的人群中照到一个银发少年,最茫然的人应该是他,他只是想换个角度看看他那个愚蠢而贪玩的女朋友,会在台上如何出丑。
“早知道就该剃光头!”夕瑶握紧双拳,喊出了心声,却根本没人听到她沧海一栗的呐喊声。 “同学们,请安静!同学们!请安静!”主持人对着话筒说道。 夕瑶走上前,拿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吼道:“他是十大通缉犯之首!他身上有病毒,小心被传染啊!!!”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纷纷扭过头看着台上的夕瑶。 呵呵,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这么好骗。夕瑶暗自偷乐,突然觉得无数道阴森森的目光直直地刺向她,紧接着是无数的银光棒纷纷从台下腾起,砸向夕瑶, 惨了,夕瑶引起公愤了。 这一回,换妙奕拉着夕瑶往后退去,走下台,夕瑶忧伤地说,“玩过头了,男朋友被人抢了……” “活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吉宝把钱还给夕瑶,然后不知道是站在哪里看夕瑶笑话,还是跑到他主人身边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每一盏灯的周边均围起一圈蓝色的火光,“嘭”一声巨响,所有的灯泡瞬间爆破,整幢文艺大楼瞬间漆黑一片。 台前响起教师对着话筒说话的声音,“同学们!请安静!注意安全!在修好灯之前,请不要乱动,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还不走吗?”黑暗里响起汎尘的声音,伸手不见五指,他却可以准确地找到她。 如果夕瑶手里的不是钱,而是一块砖,她或许会砸向汎尘,说道,“你还来找我干嘛?” “我不找你找谁?” “是吗?”夕瑶还是很乐意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不觉得生气,碍于面子,又道,“说的我好像很重要似的,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没有你,我的人生会失去……”汎尘拉起夕瑶,补充道,“笑点。” “汎尘,你说什么?!你……嗯……”夕瑶聒噪的嘴巴被某人冰冷的唇畔堵上,在这漆黑压抑的陌生大楼里,竟然有种初恋的味道,有柠檬的青涩,有茉莉花的清香,还有清晨树叶上露珠的甘甜。 “我想念高中,不一样的高中!”夕瑶恬不知耻地在心里喊道。 即便你万丈光芒,众星拱月,熠熠生辉,但你依然是我的,是不是觉得下一秒死去都觉得值得?这就是夕瑶此刻的心境。 没有一个女孩子没有一点虚荣心,或多或少,只是表现的方式和程度不同而已。 就像一个可口的西瓜,当被一刀刀切开,即使很甜,即使你胃口很好可以吃下两大块,或者你可以吃下更多,但是被切开的瓜代表着分享。 当你享用的同时,你必须承认会有其他人可以名正言顺地伸手拿去吃,那么你吃的同时,就算你死死睁着桌台上其余的瓜,也不是你的,你会不会吃的不畅快? 但如果一个西瓜,你切开一个头,刺进一根勺子,即便这瓜很小,也不是特别甜,但你依然会觉得满足,因为这是你一个人的瓜,它只属于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