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浮空船
罗德里格斯和菲戈的遁光包裹着安格列学院众人，像两道流星一般跨越海峡，向巫师大陆南海岸线的一处侯爵都城飞去。 黑格这才知道，安格列、罗思、血腥小屋等学院所在的世界只是巫师大陆最南端的一个小岛，相比巫师大陆的面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那里，两人将学徒们交给了湮灭之塔派驻当地的一位正式巫师，由她安排黑格等人乘坐浮空船前往湮灭之塔本部，而罗德里格斯和菲戈原路返回，驻扎在安格列学院，负责矿脉的开采工作。 黑格等人还是第一次来到侯爵领地的都城，面积之大足足抵得上加西亚男爵都城的百倍，即便悬浮半空眺望，也望不到城市的尽头。各种高耸入云、造型奇特、五颜六色的建筑林立，街上一些奇怪的异族走来走去，有丑陋的兽人，也有美丽的精灵。巫师学徒随处可见，甚至正式巫师也偶尔出现。 黑格深深吸了一口气，中型巫师势力控制下的男爵都城都如此繁华，如果是三级巫师，或者更高层次的都城呢？黑格想象不出会繁华到什么地步。 湮灭之塔作为大型巫师势力，在城中的办公地点是一栋上百米高的金属混杂活化物材质的高塔，黑格甚至觉得这栋高塔是一个生命体，在隐隐呼吸。 负责安排他们的是一个金发碧眼、身穿开叉蓝袍的一级性感女巫，名为蓝月，也是湮灭之塔在这里的负责人。 蓝月虽然贵为正式巫师，但因为久在世俗，经常处理各方纷杂关系的缘故，为人亲和，没什么架子。 不过黑格等人却丝毫不敢表现出不尊重的样子，毕竟那可是一位正式巫师。 在高塔等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红突然来敲黑格的房门。 “黑格，快起来，浮空船来了。” 黑格连忙结束了冥想，带着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来到高塔前面的广场之上，只见其他人都已经到了，都是一脸惊讶和兴奋地望着天空。 黑格抬起头，看向天空，不由张大了嘴巴。 在不远处，一艘庞大的灰色大船漂浮在城市上方，身长足足有几百米，随着船只靠近，巨大的阴影将整个广场遮住，地面一下陷入灰暗之中。 “哦！快看！” “天呐！” “多漂亮！” 广场上的人群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声，大多是一些脸色稚嫩的巫师学徒。少部分人一脸平淡的样子，似乎司空见惯。 “怎么样？这就是巫师的交通工具，浮空船！”贾克斯大呼小叫道。 “没想到这么大。”红也是第一次见到，脸露兴奋之色。 黑格朝四周扫视了一下，乘船的都是些巫师学徒，似乎正式巫师不用浮空船来赶路了。 这艘浮空船不断靠近，在广场正上空停住，然后缓缓下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稳稳落到地面上，灰色的船体落在地面上，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广场上的巫术学徒们连忙跑了过去，黑格被熙熙攘攘的人流推着前进，靠近了才仔细打量浮空船，通体似乎是金属材质制造，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芒。完全用金属制成的浮空船，重量应该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动力驱动，可真是神奇。 船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穿着制服的美丽女性巫师学徒，检查大家的船票，引导大家上船。 “到了自然有人安排你们。”蓝月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微笑说道。 “谢谢蓝月大人。”学徒们对蓝月由衷地感谢道。 黑格的行李都放进了储物戒指中，两手空空，十分潇洒地上了船。 璀璨之戒交给了接任院长的罗辑，不过里面的魔石嘛，黑格拿走了一半，大约100块上品魔石，还有那颗鲛人心脏，价值155块上品魔石，在将来晋级的时候也可能用到。再加上四星的黑索杖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黑格在学徒中也算是大富翁了。 稳稳上了船，黑格脚下稍微用力，坚固的感觉从靴子下面传来。 “内部也是金属。竟然全部用金属打造，这样不是很重么……可能是某种特制的合金吧。”黑格看着银色的光滑地面，淡淡想到。 “到了，你们的房间位置就是这条走廊，从编号25到43，你们自由分配。”美丽的女船员停住脚步，微笑着对黑格等人说道。 “那我选28号了。”红对众人笑了笑，走进了房中。 “我选27。”黑格选了个和红隔壁的位置，两人都要加入外院，应该多沟通一下。 待几个三级学徒们选好之后，剩余的二级学徒们叽叽喳喳地挑选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小，但五脏俱全，有一张单人床，床头有精致的小桌椅。进门的左手边还有个微型的独立洗手间。 “虽然小了点，但还可以！”刚刚经历过生死存亡考验的黑格对这些物质条件也不太看重了。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由灰色幻影学院运营的大陆短途浮空船，我是船长莉莉丝！本次浮空船的终点是湮灭之塔，一共耗时15天，祝你们旅途愉快！ “下面宣布一些注意事项，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其他人不准进入浮空船最前方驾驶区域和下部动力区域。浮空船上娱乐、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各位可以翻阅自己房间的手册查询具体位置、营业时间和价格。本次旅途特设一次拍卖会，在五天之后的大礼堂举行，欢迎各位前来！”房间内的黄铜喇叭管道中传来一阵好听的女声。 “起飞了。”黑格突然感到船身一阵晃动，连忙跑到舷窗上向下望去。这窗户只有人的脑袋大小，黑格敲打了一下，很坚固，似乎是特制的玻璃。 黑格向外望去，正好看见蓝月还在广场之上，对一个工作人员比划着，似乎在下指示。随着飞艇渐渐升高，地面越来越小，地面上的人逐渐变为一个黑点。渐渐地，整个城市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黑格坐在床上，仔细擦拭了自己的黑索杖后，又小心翼翼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鲛人心脏，放在怀中细细观摩，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神力量，脸上不禁喜笑颜开。 观摩了一阵，又将鲛人心脏收好，正想冥想，却觉得十分困倦，恍恍惚惚中，黑格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叮！”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扬的声音响起，将黑格从睡梦中吵醒，黑格走到舷窗处，看了看外面，已经远离了男爵都城，外面一片漆黑，周围似乎都没有人烟。 “已经晚上了啊！”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餐厅正在供应晚餐，我们为您准备了白面包、鹅肝酱、松茸汤、菲力牛排……” 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黑格整理了下衣服，敲了红、贾克斯和克利夫兰的门，想要喊他们一起吃饭，可是却没有人开门，似乎都不在，黑格只好自己走向餐厅。 走在走廊上，十分平稳，根本感觉不到是在空中。走廊两侧隔了几米就有一盏灯火，照得走廊通透明亮。周围的房门不时打开，从里面走出衣着各异的学徒。 餐厅里面，熙熙攘攘，此时已经聚满了人，大厅顶部挂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浓烈的白光，照得整个大厅一片明亮。餐厅中间摆满了长条桌子和椅子，大部分座位已经坐上了人。 黑格取了餐盘，购买了一块菲力牛排和一些小菜之后，开始寻找座位，扫视了一圈，赫然看到红坐在一个角落里，旁边的人正好吃完起身离开，黑格快步走了上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红，你可来得真早。我刚才正想喊你吃饭。”黑格打了招呼。 “黑格，我也刚来。”红笑了笑。 “红，以后我们加入外院，可要多加照应。”黑格继续说道。 红看了黑格一眼，有些严肃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刚打听了下，听说外院竞争很大，学生们之间的相处也不融洽，经常发生争斗，我们一定要相互守望才行。” “嗯！”黑格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酒足饭饱之后，黑格又回到自己房间休息，而红去其他的区域转了转。 每天除了吃饭、冥想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好做。其他的学徒对于船上的娱乐实施十分感兴趣，而黑格试了一次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拍卖会的时候凑了个热闹，涨了些见识。 大部分时间都和红、克利夫兰等人交流冥想、巫术的经验，这几人都早早成为三级学徒，打斗经验也丰富许多，一番请教交流之下，黑格对于冥想和巫术的理解深刻了许多，而精神力依然进展缓慢，还停留在初入三级的60点精神力之上。 这也是黑格资质不佳的缘故，想到这里，黑格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对未来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