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在线阅读 - 第三章:回应的时间

第三章:回应的时间

    在雪之下惯常坐的位置坐下,享受她一直以来所独占的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最美好的阳光,用她惯用的茶具,学着她的手法泡茶,以装出一副侍奉部还在进行正常活动的样子。

    当然这种拙劣的模仿是没有用的,不但今天的天气不尽如人意——窗户边没有透进阳光,只能用苍白的人工光源来代替,我也从来不会泡茶。茶道似乎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它似乎一直只是漫画中为了营造某个大小姐设定而出现的,明明这么多学校有茶道部这样的社团,但是以真正进行茶道描写的漫画却少之甚少。

    多的是,一个本来想加入茶道部的纯情少女,却因为各种偶然巧合加入了只是吃喝玩乐的社团,一个都可以把红茶当做自己的身份识别标志的女生,却要去开战车,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所以,尽管人人都知道茶道很高雅,但是这依然是一个小众活动。

    ——以上只是在为我一个人无法泡茶找理由。也是为一个人装模作样地表达侍奉部的教室中有人感到悲凉。

    当然,事实上,现在的侍奉部是有任务的,休学旅行之前,叶山那个圈子中的两个人来到了侍奉部教室——能够给侍奉部提供靠谱的活动的人依然只存在于比企谷和jiejie的同班同学中,让人不禁想要感慨比企谷的身边都是怪物吗——之所以不是说jiejie,因为小学和国中的jiejie的身边没有这种怪物。

    轻浮的,看上去和叶山关系最好的那位户部前辈,准备向腐女海老名前辈表白,想让人帮忙,而随后,海老名试图让我们阻止户部的这一想法。这一整个过程都要在休学旅行中完成,所以这也就成了侍奉部的二年级学生的任务,对于这种少男少女的纯情的恋爱体验,我也得以不用参加。

    先说结论,我是相信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纯洁的友情的——见到一个女生就以是否能够攻略为坐标在心中进行心理判断,我不排除这样的人的存在,但是这种人,或者是没见过女生,或者是没有脑子。

    但是,我也承认,男女之间的纯洁的友情也很容易发生变质,只要有一方的情感发生了改变——这种改变的契机可能是任何东西,但是只有发生了变质,那这段关系就很难修复了。

    所以实际上我并不是很喜欢由男生和女生共同组成的小圈子,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圈子中的男女的感情就会发生变质,如果双方相互接受,而且其他人也接受,那尚且可以,但是,一旦这一环节中有任何一个地方发生意外,那这个圈子就会很轻易地崩盘。

    海老名前辈想的大概就是这些,男生和女生,怀着真的诚挚的爱情进行交往的人实在是太少,绝大多数人可能抱着“和对方相处的还不错,对方又表白了,那我就接受吧?”的朴素的想法在进行不明觉厉的爱情游戏。有的时候,他们陷入了这种爱情之中,无法自拔,有的时候,他们会厌倦于这种状态,然后抽身离去。海老名不喜欢这种爱情游戏,又不想打破集体中的尴尬的局面,所以就成为了这种结果。

    所以我才说,男女混杂的小团体,是很麻烦的存在,维持着团体的稳定的人,也是最无奈的人——嗯,说的就是叶山,完全知道两方面的情况却左右为难,不希望得罪任何人,却又希望问题得到解决。

    我很尊敬圣母,但是,圣母的行动如果能够更加有力点就好了。

    现在,户部与海老名的问题,也许解决了,也许没有解决,以怎样的方式解决,我都不想知道,因为,我身边的情感关系,似乎也显得十分紊乱。

    充分了解自己,但是又把自己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开来理解现在的状态,也许会轻松一些。缺乏回应,是最重要的问题,园田和我的交流让我意识到,即使是小春,我也没有正式地给她一个拒绝的答案,她有些自顾自地加入一场竞赛,又有些自顾自地退出,看上去和我无关,但是,我却已经身处其中。小木曽前辈以她温柔到让人有些心痛的耐心在等待,不愿意逼迫我,让我得以有喘息的余地。但是,这终究不是永远。

    我自觉我不符合浮萍式男性的定义,浮萍式男性,是缺乏爱的,因为缺乏爱,所以缺乏拒绝爱的勇气,也缺乏克制爱的能力,这样的人喜欢承诺,却又不得不背叛承诺。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有充分的信心来判断自己的拒绝与接收,我也不会轻易地许下无法完成的承诺。那么,我为什么无法做到回应呢?

    答案我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了——我现在需要理性,我不需要感性的判断和情感来影响我做出理性判断的能力。

    那么,什么时候才不需要理性呢?是一辈子都要被理性束缚住手脚,无法接受情感吗?我觉得到这一步就已经很清楚了,拒绝接受感情只是逃避。在适当的时候,主动松绑,也是一种可能性。

    至于回答,交给松绑的时候的自己就可以了。

    而松绑的时候很简单——是证明自己的判断的正确的时候,是证明自己的胜利的时候,是证明自己的理性唯一性的时候。

    也就是说,雪之下雪乃的学生会会长竞选胜利的时候,是我可以给自己松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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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判断几乎无法告诉任何人,包括结衣姐在内——因为所有人都不会在乎松绑的时间,而会在乎松绑之后的结果。

    而那个结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但是只有雪之下雪乃本人我是可以相信,也可以告诉的——或者说,必须告诉她。理性人之间的契约可以再缔结,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处理完毕其他问题。

    然后,几乎是在我想通这件事情的同时,我接到了来自雪之下的电话。

    “嗯,你jiejie委托我和你打一个电话,询问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开头是这样的。

    “所以,jiejie为什么要委托你,而不是自己给我打电话呢?”

    “你jiejie十分关注海老名同学的事情,所以抽不出时间。”

    “我觉得这应该是你们所有人共同关注的事情,而不是jiejie一个人?”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擅长。”

    如果示弱到了这种层次的话,那似乎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结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然后陷入沉默当中。

    我和雪之下都不是善于做没有来由的对话的人,如果是结衣姐的话,也许光就“小和这两天放学后去哪里了”这件事情就可以纠结很久。

    当然,相比之下,我可能比雪之下更善于交流一点——只是一点。

    “嗯,咳咳,所以,这两天部长——”

    “——称呼——”

    “——嗯,好吧,jiejie和雪之下你们去了哪里?你们应该是共同行动的吧?”

    “第一天没有。”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休学旅行的正常节奏是按照班级组队,即使能够跨班组队,也要两个班级正好被安排在一起才行——而F组的jiejie和J组的雪之下,似乎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另外三人都是二年级,所以理所当然地有了一种“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想法,这倒是我的失误了。

    “嗯,那样会很辛苦吧?”

    “哈?”隔着对话都能够听见电话对面的冷冻感。

    我记得雪之下似乎不是一个在意自己在班级里的处境的人,难道是我的模糊的记忆出了问题。

    “嗯,如果没有和jiejie在一起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jiejie让你来询问我的情况的呢?”

    ——还是转移话题比较要紧。

    “今天在龙安寺遇到了。”

    “啊,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她对海老名同学和户部同学的事情很关心,似乎在积极地想办法。”

    “也没办法呢,毕竟是结衣姐。”

    “明明自己在路上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男生塞了各种小纸条。”

    “……也没办法呢,毕竟是结衣姐。”

    ——然后,就又停下来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和雪之下的对话这么尴尬过。在印象当中,我们的对话始终是内容丰富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商量工作的事情,真正当对话成为无意义的闲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雪之下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聊的。

    “嗯,那轮到你汇报情况了,由比滨。”

    “汇报情况?”

    “——指的是替你jiejie帮你打听情况,家庭中较小的孩子总是会受到长辈的这样的关心,其实也是很无奈的吧?”

    “如果是jiejie的话是不会用‘汇报’这种字眼的。”

    “如果我是你的jiejie的话我就会用‘汇报’这个词。”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再说,我也想稍微了解一下这两天侍奉部发生了什么?如果是汇报社团工作的话,那可以称得上是‘汇报情况’了吧?”

    “但是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呢?”

    “你自己,还是指侍奉部?”

    “侍奉部的话倒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自己的话——”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无论是与一色的对话,还是和园田的见面,应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是平时在侍奉部中闲聊的时候倒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话题,如果是对话式的“汇报”的话,那说这些事情就有些尴尬了。

    不过,也的确有应该向雪之下说的事情。

    “这么说吧,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无关的,我本人,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嗯?”

    “关于文化祭的事情。”

    “知道了。”雪之下的声音似乎变轻了一些,不过连着话筒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文化祭上,小木曽前辈的事。”

    “小木曽前辈——啊!”

    虽然不知道雪之下最后的那声“啊”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是忘记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反应过来,还是早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于是沉思。

    “我需要给出一个回应,或者说,前辈需要我给出一个回应。”

    “你确定,小木曽前辈指的人是你,在那之后,她没有做过其他表态吧?”

    “如果是自作多情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嗯,看来是不在意自作多情的结果呢!”

    “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是什么必需和我汇报的事情吗?”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雪之下的声音有些焦躁。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

    “我想说的是,给出回应的时间——学生会会长的竞选结束之后。”

    “啊,这样啊——”

    “——所以?”

    “嗯,充分理解你的意思了。学生会会长的选举,是最后一次的合作了。”

    “不一定是最后一次合作,但是,至少是这一次合作的最后了,下一次共同努力,契约关系需要重新缔结了。”

    “……”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本来应该是一件没什么的事情,本来应该是一件可以很快让对方的接受的事情。但是,听着电话的对面的雪之下的呼吸的声音,我却产生了一丝紧张感。

    “要汇报的,只有这些了?”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雪之下的声音,再度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就只有这些了。”

    “嗯,那我知道了。”

    “呃,那就好。”

    “其实,没有必要汇报的,你难道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持续很长时间吗?”

    我倒不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很长时间,我只是觉得,如果帮你当选学生会长,应该就算是完成我和你jiejie的约定了。

    当然这些话不会和雪之下说。

    “好吧,所以,只是顺口提一下。”

    “嗯,所以,我知道了。”

    我有一种感觉,雪之下雪乃,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却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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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长辈拉去喝酒,本来觉得今天又不会更新了,但是想到已经连续四天没更新了实在太咸鱼,所以还是逃回来码字了,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