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卧底行动

    肖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袁爷言之有理…阿易、小北，我命你们尽快与古元取得联系，就说我同意与他见面，共同商讨江湖大计！”唐易和我均愣了一下，我有些不解道：“会长，您这是……？”肖宣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气，沉声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按袁爷方才所说将计就计！加入黑暗之光暗中卧底，实则仍是我四海兄弟会的人！我的意思…你们听明白了吗？”

    我心里一沉，想不到肖宣心中竟然打着这样的算盘。我和唐易对视了一眼，只听肖宣接着说道：“古元既然有心谈判，那无疑等于给了我们一次难得喘息之机！四海兄弟会可趁机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只待他日时机成熟，便可择机将黑暗之光这一江湖邪恶势力彻底打败，一雪前耻！”

    袁仁看了看唐易和我，不紧不慢道：“你们二人的口碑，近几年我在江湖之上也略有耳闻！重情重义，有勇有谋，堪称摸金道上的后起之秀！但一个门派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发展，就注定离不开必要的计谋与手段…尤其是如今江湖，形势异常严峻，可以说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倘若我们今日一旦心慈手软，等有朝一日黑暗之光再来个天诛行动，到时候在场的诸位，包括老朽，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唐易面无表情道：“前辈说的有道理。”肖宣道：“袁爷所言绝非危言耸听！关于卧底这一计划，我心中早已考虑良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随时掌握了对手动向，我们才能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小林，召集各队兄弟，明日晌午时分，在四海厅开香堂，为叶北举行入会仪式。”

    林宇点头应允，我抱拳道：“多谢会长，不过属下认为，入会仪式还是从简为好！当下为多事之秋，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一切小心为上。”肖宣想了想，道：“好吧，姑且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卧底之行任重道远，你们二人深入敌营，孤军作战没有后援，所以行事要加上万分小心，切记。”

    我忽然感觉眼前的肖宣有些陌生，记得当年肖扬被黑暗之光绑架，肖宣随我和陆青一起奔赴云南孟连，在天魔塔下与黑暗之光斗智斗勇。那时候的肖宣一身正气，是我打心眼里敬佩的一位长辈……可时至今日，他却变成了一个满腹心计的老江湖。我心底不禁暗自叹息，难道江湖，真的可以将人性蜕变吗？

    当天晚上，在青岩山汇龙寺后堂，肖宣亲自为我主持了入会仪式，唐易是我的引荐人，袁仁和林宇亲自在场见证：敬香、背诵帮规、叩头、斩鸡、饮血酒……待一系列程序过后，我叶北正式加入了四海兄弟会。当肖宣郑重任命我为四海兄弟会执行副总监时，那一刻我的心头五味杂陈，脑海中却浮现出许多人的音容笑貌。

    肖扬、陆青、吴皓荣、方文、徐兴、刘风、邓淮、安兆铎、徐广成、徐广明、娜香、边珍卓雅、黑风、孙棠、雷纲、杨博、于泽……想当初，他们个个都是摸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可如今这些当年叱诧风云的江湖辣手，绝大多数却只能呆在另一个世界。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提剑骑马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功名利禄乃身外之物，即使争夺到手，最后又有何意义呢？……几日后，我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和唐易一同踏上了前往南京的列车。一路之上，我和唐易都在考虑着彼此的心事；从天州岛带回的几件宝物都交于了肖宣，他承诺东西出手后，会将钱第一时间打到我二人账户上。

    唐易的内心更加煎熬：身为古元的弟子，如今却要替四海兄弟会卧底到自己师父身边……面对恩师之情与江湖道义的抉择，他到底该何去何从？当初我之所以提出合作建议，为的是江湖停止争斗杀伐，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却被肖宣的计谋所利用！此去黑暗之光，如同彻底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有朝一日我叶北的结局，会不会同其他人一样，最后死在这条充满利益与血腥的摸金之道上呢？

    到达古都南京后，我和唐易乘车直奔秦淮区古元住所。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来金陵，记得第一回还是受阿灵邀请给古元拜寿……当我按响门铃后，开门的却是久违谋面的古俊峰。我和唐易同时一愣，古俊峰见到我二人后，十分激动道：“唐哥、叶哥，你们终于来了，欢迎欢迎！”我开口道：“俊峰，好久不见了。”

    古俊峰道：“是啊，二位哥哥，自从浙江一别，咱们快两年没见面了吧？唐哥叶哥，屋里说话……。”我和唐易走进屋内，只见古元身着一件金色唐装，正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静静品茶。见我二人进屋，古元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来了，快坐吧。”

    我和唐易冲他行了一礼，古元摆摆手示意我二人坐定。古俊峰上前拿起桌上的瓷壶，为唐易和我各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古元笑道：“这是李门主托人送给我的西湖龙井，你们俩尝尝吧。”我捧起茶碗轻轻饮了一口，香气扑鼻，一股鲜爽甘醇的味道缓缓沁入心脾，果然是上品好茶。

    唐易开口称赞道：“嗯，是正宗西湖龙井！师父，李子良怎会如此大方，送您这么好的茶叶？”古元笑了一下：“实不相瞒，前日我派少君联络了校尉门，李子良已同意过几天来南京参加合作！对了小叶，还有个人，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她也在这儿。”我疑惑的道：“是什么人呐……？”

    古元冲厨房喊道：“阿灵，出来吧，你看谁来了。”当听到“阿灵”两个字后，我的心头顿时一暖，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厨房里慢慢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恋人――阿灵！这么久不见，她的容颜还是那么清秀。我忍不住站起身，口中喃喃道：“灵儿，是你吗？”

    阿灵见到我的瞬间，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立刻湿润了，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我心里一酸，伸手将其紧紧搂在怀中。自从一年前逃往国外以来，我们俩就失去了一切联系……而今老天开眼，让我再次见到阿灵！望着她在我怀里梨花带雨的模样，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流泪！灵儿，你是我叶北今生的最爱，我向上天发誓，此生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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