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李悝被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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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击很生气,公叔痤很得意,公叔痤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人,当他看到周室朝臣、军中将官一律以年轻人为主的时候,他更是看不下去魏国朝堂上这种倚老卖老、皓首苍苍的颓唐气息。 他景仰文侯之治,对外用兵凌厉果决,出击中山,一鼓作气夺其国祚,出击河西,素来善战的秦国也要避退,文治昌盛,有儒家子夏为文侯宣扬教化,至少魏国境内,是四境昌平,可到了这些老头手里变成什么样了? 对,他们以往的功绩不可抹杀,段干木田子方负责教化,翟璜任座负责劝谏,李俚负责民事变法,吴起乐羊负责兵事,功盖一时,可没了文侯,他们成了什么样子? 难道是新侯的错,不,君上不会有错,跟紧他就对了。 既然君上无错,当然就是臣子的错,是他公叔痤的错么,也不是,魏国之所以乌烟瘴气,都是那几个皓首匹夫的错! 让你们瑟瑟缩缩,让周室屡屡从魏国取得领土,让你们委曲求全,让周室拿魏国这个强国当做跳板,让你们恋栈权位,使得年轻锐意子弟难以登峰! 今日,我公叔痤就替已经逝去了的文侯,惩戒你们这些老而不死的逆臣! 公叔痤这么想,魏击的想法就简单多了,李悝在魏国有如此权势,百姓夹道哭送,我这还没打算对他怎么样呢,竟然给我摆出个这么大的声势,要是再给他几年,岂不是要像齐国的田和一样,谋上篡位!? 想到这一点,魏击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平复下来,魏国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如今既然落在自己手里,就快刀除乱罢! 想到这里,他对身边的宦官嘀咕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看向李悝,眼中泛出丝丝寒光。 李俚在魏击前七步左右处站定,四个兵卒向他恭敬一礼然后退下,李俚整整衣冠,对魏击问道:“臣有何罪,君上至于如此劳师动众?” 魏击沉着脸:“上卿难道不知道吗,看看您身后,不就明白了?” 李俚转身看看,这才察觉身后跪着一群人,面向他,以他的智慧,下一秒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魏击,是真把他当做齐国那个擅权的田和了啊。 “呵……”李俚轻轻摇摇头,微笑着看向魏击:“文侯对李悝有伯乐之恩,君臣相伴几许,如今去陪伴文侯也无妨,君上要动手,还是从速罢!” 魏击脸色变得铁黑,朝身边的竖人挥挥手:“带走!”说完他转身就走,却突然觉得有一股危机感从身后传来,魏击下意识闪了闪身子,只听得一声弓弦震颤,一支羽箭擦过魏击耳边,钉在宫门之上。 他刚转过身,就又听到一声霹雳弦声,那个抓着李悝的竖人当即被射透心口,一道火红影子掠上殿阁台阶之上,一只手扛起李悝就往外走,而这时候,周边护卫的魏武卒刚刚回过神来,举着矛戈就朝那火红影子扑过去。 “大家上!”之前与那个女子对话的壮汉第一个站起来,朝着那泛着寒光的矛戈扑过去,魏武卒大为惊骇,只得收起手中长戈,任由那壮汉扑过来将自己按倒在地。 他们不是没有武力,不至于打不过几个百姓,但那都是都城的国人啊,动不动就能伤到一个士人,他们如何敢直接动手? 魏击大怒,直接下令让魏武卒不要留手,结果那女子已经驾马朝南边奔驰而去,之前那个扑倒魏武卒的壮汉突然站起来,朝他身前的魏武卒伸出手:“兄弟,多谢了,若是魏侯不加怪罪,我请你喝酒!” 他没那么傻,那女子武艺精熟,又擅长骑术,魏侯现在遣人去追已经追不上了,他们白白送命算个什么事儿? 魏击气急败坏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公叔痤连连劝他不能擅动百姓,否则他很可能踏着这群乱民的尸体追出去! 气咻咻回到宫中,魏击一连摔了几个爵杯,才渐渐消了气,他抬起通红双目看着公叔痤:“你不是说李悝他会直接接受惩罚么,现在怎么算,要不是国中有人帮他,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公叔痤倒是不以为意,魏击以前确实是个贤明君主,现在么,只要昏聩不超过纣王就对了,于是他解释道:“下民不知君上如何惩治李悝,自然心急,本来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没成想李悝在魏国竟然那么得人心,若非及时发现,恐酿成大祸!”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若是不抓李悝,就不会知道他的底细,若是不知道他的底细,齐国田和擅权那种事就有可能要出现了! 一句话勾起魏击心中不愉快的伤疤,他干脆甩甩袖子,很嫌弃的开始逐客:“往后的事情,你要怎么做,就看你的吧!” “君上,君上,”门外有竖人急匆匆冲进来,跪倒在魏击身前:“禀君上,乐羊将军援军未至,周室已经下令攻城,轵井关已经破了!”
公叔痤刚刚升起的喜意顿时被这个坏消息洗刷得干干净净,君臣两人相视骇然,却又一时拿不出什么主意,看着魏击质疑自己的目光,奉信年轻锐气的公叔痤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念那几个糟老头子…… 安邑城外,一匹火红骏马正在急速奔驰,身后跟随着十余骑魏国骑兵,马上的女子神色轻佻,时不时回身射出一箭,定然能让追兵人仰马翻…… “放下我!”李悝老脸通红,他被这女子放在身前,堂堂大丈夫,怎么能有以这种羞耻的姿势挂在一个女子的战马之上? 少女并不以为意,连连摇头:“不可能,先生经国济世之才,岂能死在那屠狗杀猪的刀子之下,据说先生不法古不循今,没想到也是个迂腐之人,有公叔痤那种猪狗存在于魏国,先生堂堂正正就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寻一寻后半生闲云野鹤!” 李悝不说话了,情绪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激动,半天之后,两人终于摆脱了追兵,少女扶着李俚下了战马,给他递了一袋水:“先生喝水www.shukeba.com。” 李俚拿起来喝了几口,定定神,问道:“听姑娘的口音,该是赵国人?” “是啊,先生能听出来?”少女笑嘻嘻坐在一边,从战马侧袋里拿出些菽豆,放在马嘴前面,轻笑道:“我叫季瀛,先生打算去往哪里?” 李俚摇摇头:“来不及想这些了,你可有笔墨,我得修书一封,否则,魏国免不了这一场大祸!” 季瀛点点头,她知道魏国安危是这个老人心中的纠葛,也不多说,从另一边的侧袋里拿出张纸,一根竹管,还有一根炭笔:“先生且说,小女子为您代笔……” “好……”李俚思考了一下,沉声道:“周王与闻,臣李俚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