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方主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整个酒吧乱成一团，方辰易越看越高兴，越高兴月满意，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 可是，他高兴，他对面的老板一个头五个大，已经收拾不了局面，只能眼睁睁望着店里的东西一件件破碎，只听一片此起彼伏的巨响回荡。 “砰砰砰砰……啪啪……” 店内终于爆发了斗殴。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左推右拍，前顶后踢，打得不可开交，越打越是混乱，越是混乱横倒的桌椅餐具也是多，不多时，已经把酒馆内的桌椅餐具破坏了大半。 那老板终于回过神来，心痛的说了声：“哎呀！”忙扭过头去，双手合十，对那方辰易拜了又拜，求道：“方主任啊。这事我知道是谁引起的，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不喝酒。我现在就给你倒酒，麻烦你让他们停下吧。行吗？”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那个时候，你若是听话，那只要给我倒酒就行了。可是，现在嘛，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你让我怎么制止？”方辰易笑道。 那老板道：“方主任啊。该怎么制止，对你来说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你是修士，实力又那么高强，对付他们还不简单？” “说来轻巧。我运气难道不要消耗能量啊？你都不给我酒喝，我凭什么帮你？”方辰易道。 那老板苦涩的点点头，左手忙倒了一杯红酒，送到他面前，说道：“这是我店里最好的红酒，有两百年历史了。方主任你尝尝。” “两百年？那是上一代人喝的酒啊。真的假的？你不会骗我吧？”那方辰易意外的说道。 那老板道：“怎么会呢。方主任，你快尝尝。这酒你绝对好喝，当时星球长大人来我这里喝酒的时候，就指明要和这种。” 他这话一出，那方辰易一怔，越发意外，说道：“你说什么？星球长大人？你这不会是在骗我吧？你这小酒馆穷乡僻壤的，星球长大人会来你这里喝酒？别吹！” “你说的没错。我这地方小，又在穷乡僻壤，要不是回头客，估计就要经营不下去了。星球长大人那么厉害，地位现在那么高，当然是不会来我这种小店的呀。”那老板认同的说道。 方辰易道：“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让你别吹。我最讨厌你这种性格。都跟你说了，跟我说话要说真话，我现在心情不好，也许一生气就会毁了你这家小店。不要再对我说假话，知道了吗？快给我换酒，这酒我不要喝了。” “方主任。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真没骗你。因为，没有这个必要。”那老板道。 方辰易一怔，意外的“哦”了一声，脸上皆是疑惑之色。 老板续道：“这酒星球长大人的确非常非常爱喝，他的确是经常来我这家店，但是，不是现在，而是过去。也就是说，这酒是在星球长大人还没当上星球长的时候喝的。口味真的不错，我不骗人，你不信就尝尝嘛。” 说完，他忙把红酒送到了方辰易嘴边，只闻得一股葡萄清香扑面而来。 那方辰易终于恍然，说道：“好。那我就尝尝。”阔口一张，便将一杯红酒饮尽，但毫无感觉，只觉得这酒下肚仿佛清水。 他气的脸色铁青，右手啪的一下，便将杯子摔碎，道：“什么狗屁红酒啊。你兑水了吧？给我拿最纯的来。” “不可能啊。我明明拿的最纯的啊。”那老板吓了一跳，叫道，左手忙把酒瓶拿出来看，但见上面的日期还是昨天的，原来看错了日期，拿错了酒，不由的脸色大变，连赔了三个“不是”，才转身去取酒。 可是，方辰易不愿他这么轻易离开，道：“等等。你过来。” “怎么了？”那老板一怔，回头问道，脸上皆是疑惑之色。 方辰易右手一探便将他左臂吸到手中，五指扣住腕部以后，使劲一抓，噗地一声响，竟硬是把胳膊抓断，只见鲜血与碎rou喷溅，一根森森白骨浮现，只闻得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片刺耳的惨叫声便即响起。 “啊！”那老板疼的尖声大叫，浑身颤抖，砰地一声，踉跄摔倒，头磕到桌子角，只疼脸面一阵青一阵红。 那方辰易得意的大笑，左手把那半截臂膀仍走，说道：“这就是你欺骗我的代价。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的。快去给我拿酒来。要不然，我直接送你上路。” 那老板气的恨不得杀了方辰易，但想到实力差距悬殊，只好暗叹一声倒霉，强忍剧痛，站立而起，单手将那红酒从酒架上取下，送到那方辰易面前，颤声道：“这瓶就是。方主任，你自己倒吧。我要去擦点止痛药。” 说完，他头一扭，便要离开，不再离方辰易。 可是，那方辰易右手一探，便将后背拿住，道：“这么着急干嘛。你只是流点血，受点痛苦罢了。我可是没了儿子啊！你的痛苦能有我多吗？别说是废你一只手了，就算是把你其余的手脚全部弄断，你受的痛苦也远远不能和我相比。不准走，留下！” “方主任，你这样我会死的。流血过多的人一样会死。”那老板委屈的说道。 方辰易道：“那就给我倒完了酒再走。我要你倒，你必须倒。” “大人，不是我不想给你倒。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倒？我怕又惹你生气。我实在是害怕了。”那老板郁闷的说道。 方辰易道：“害怕？哦。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啊。那你就不害怕我更生气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要你倒酒。你要是敢离开，我会更生气的。你还想留住另外那只手吗？” 他这话一出，那老板吓的浑身一颤，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点头如捣蒜，强忍着剧痛，单手把酒瓶拿起，用牙开了瓶口，慢慢往那酒杯倒酒，但那断臂处的剧痛实在太强烈，倒了没几滴，浑身一颤，酒水撒了一地，只见一滴酒水落在那方辰易的右脸上。 那老板登时吓得抱住头，蹲坐下来，不住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废话少说。快倒酒。”方辰易眉头一挑，道。 那老板一怔，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心中暗喜，终于站立而起，点了点头，道：“好的。”强忍刺痛，继续倒酒。 可是，他越倒越不稳，越不稳洒出的酒水越多，洒出的酒水越多，那方辰易的脸色越是难看。 就在终于勉强把酒倒满了以后，他见方辰易还是没有生气，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单手把酒杯推到他面前，道：“好了。”一句话刚说完，突然脸色大变，只觉得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原来方凡辰右手食指一点，砰地一声响，一条罡气已如子弹一般洞穿了他胸口。 那浑身一颤，疼的忍不住惨叫。 “啊！” 方辰易道：“你把我当傻子是吧？被酒水洒到没有发火，我只是在给你认错的机会罢了。看你什么时候主动说出来，向我认错，没想到你脸皮那么厚，倒完了，也都不提一下。你做的够好，那么，代价就是身上多出一个窟窿吧。你放心，我下手不中，没打中心脏。” “方主任。我以为你没看到。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错了。”那老板委屈的回道。 方辰易道：“没看到？你是瞎子吗？还是聋子？要是我没看到，你觉得刚才你说对不起的时候，我不会问原因吗？我原因问也不问，不证明早已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我现在认错，可以吗？方主任，我错了。请你帮我制止店里的sao乱吧。不然的话，这家店就要毁了。”那老板终于恍然，脸色突转焦黄，道。 方辰易道：“毁了更好，反正我也以后不打算再来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光顾你的店。我没杀你，你就应该感到庆幸了，还要我帮你保住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我儿子吗？如果你是我儿子，别说是帮你保住店了，我立即把你送进医疗舱都行。” “可是，你儿子的事和我无关啊。你儿子是石海所杀，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方主任，你不可以这样啊。”那老板道。 方辰易道：“我不能怎么样？” “我和你无冤无仇，只是劝你少喝点酒，你就要毁了我的店，现在还把我弄得残疾。你这样不是气压我老百姓吗？”那老板道。 方辰易哈哈一笑，道：“我开头跟你说什么了？我早就不是什么政府官员了。我爱欺压就欺压，你能怎么样？如果我现在还是政府官员，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惜，我现在不是了。我自由了。谁也别想管我。” “方主任，你醉的真是不清。但是，我保证不再劝你多喝了。我的酒架里还有很多好酒，如果你想要喝，今晚你都喝光也没关系。货没了，我可以再去进货。但是，店没了，我去哪里造啊？”那老板道。 方辰易冷笑道：“那你是要命，还是要钱？” “当然是要……”那老板不假思索的回道，但一言未毕，说到此处，不由得一怔，露出为难之色，暗道：“糟糕。这是要让我在自己和酒馆上面做选择啊。如果我说要命，他还是不会帮我，但我至少活下来了。 可是，光活下来又有什么用？我需要这家店，没有这家店，我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我如果身体还完好，那还能东山再起。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疾人，我怎么东山再起？ 就算是能够东山再起，难度也比我身体完好的时候大的多。在这种情况下，我东山再起的时间花费就多，那这样的话，我即便真的成功了，时间也肯定浪费太多。那个时候，我还能经营这家店多久啊？不行。绝对不可以选择只要命。 因为，只要性命的话，那要求实在太低了。但若是说要店，他杀了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找死吗？不对。如果我选择了要这家店，他就算是杀了我，又怎么样？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不然的话，我会有太多的遗憾活着。与其如此，不如图个解脱。” 一念及此，他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要店。” 方辰易见过太多像这样的场面，也问过太多的像这样的问题，尽皆是用性命和另外一件重要的东西做取舍，笃定那酒店老板会选择性命，但听到“要店”，不是的一惊，心中涌起无穷的不解与诧异，问道：“你疯了？你竟然要店，宁愿不要性命？” “我没疯，我就是要店。”那老板坚定的回道。 方辰易道：“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要店就没有命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要是现在死了，那要这家店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那老板肯定的回道：“我年纪大了，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店如果没了，那我家什么都没有了。我死了，店还留着，那我儿子还可以继承，但若是店没了，我儿子就只能去工地上做苦力了。 现在这个时代找工作有多难，方主任你是不会理解的。只有我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才明白。但是，如果有这家店，我儿子至少还有退路，工地干不下去，不小心受伤了，还可以继续开这家店，店没有了，那我儿子也就危险了。我不能让他的后半身没有任何指望。” 方辰易越听越气，越气越动容，本来一脸杀气，但越听越想到自己过去如何对待方凡辰，越听气反倒越小，就在听完了那老板的叙述以后，终于大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右手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说了一声：“好。”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入口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不多时，已到了门口，左手轻轻向后一拍，砰地一声响，整个酒馆内斗殴的酒客竟皆成空气。 那老板一怔，登时说不出话来，脸上皆是难掩的恐惧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