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真自私（2）
病房内归于寂静。 陆向东眼神黯淡下来，颓废地坐在病床上。 点了根烟，一口接一口抽起来。 病房内的气氛压抑的沉闷，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他一直坐在床上，等着她回来。他希望她收回分手的话，可房门始终没再打开过。 - 简安失魂落魄的下楼，她穿的衣服不多，今天天气又一直阴着。她怕下雨，就打了个出租。 “师傅，去……”她顿了顿，恍然知道自己在S市，一个陌生的城市。要去找唐时令？或者柏程皓？陶秋格？还是算了，陆向东说了解雇自己，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也挺尴尬的。 “去酒吧吧。”喝点酒，也不错。 “哪个酒吧？”出租车司机回头问她。 “随便。”她答。 “好嘞！”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飞奔而去。 静下来，简安看着外面渐渐下起了瓢泼大雨，内心波动起来。 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翻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东哥”二字，始终没勇气拨出去。 她太任性了，这么轻易就说分手。她一直天真地以为可以和东哥幸福生活，可无论哥哥在还是哥哥走了，俩人之间总会发生许多事情，阻止他们在一起。以前是东哥不承认喜欢她，现在是她活不长了。 活不长了…… 说心里话，她不害怕死亡，她觉得人生迟早有这一天，区别就是或早或晚，自己不过比同龄人早一步下车了。可不害怕不等于舍得，她很不舍得东哥、叶秋歌、毛佳佳、唐时令，以及那些所有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 如果东哥不知道自己体内有病毒该多好，她就可以骗他出轨，顺理成章离开他。可东哥知道，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他，还耍小性子说了分手。 如果把她今天说“分手”的自己比喻成脑子抽筋，现在的自己脑子不抽了，她是否该给他道个歉？ 望着外面倾盆的雨，她心底很凉。 点开编辑短信，输入东哥号码。 手指来来回回点着手机屏幕，很快一行字就出来了——东哥，你生气了没？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简安长按删除键，艾玛这撒娇的人是谁昂！ 又打一行字——东哥，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分手”没什么含义，就是一个分字加一个手字。 再删，这理由太牵强了！ 再打一行字——东哥，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愤怒/愤怒/愤怒 “丫头，雨太大看不清路，可能有点儿慢奥，你着急不？”原本安静的司机突然开口，粗犷的声音打乱简安的思路，简安吓一跳，手指一抖，发了出去。 简安愣了几秒：“……”木然地对司机说了句没事。 片刻。 “尼玛啊！”她崩溃地把手机关机，向后一仰，完了完了，她用那个语气跟东哥说话，东哥会不会封杀她啊？ 司机师傅见简安一脸生无可恋，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小丫头，失恋了啊？” 简安摇头。 司机像没看到她摇头似的，依然自顾自说：“叔叔对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上学，不要早恋！早恋对你们很不好滴，既伤心又伤身。叔叔是过来人，我懂你们春心萌动，但也知道是没结果滴！” 简安沉默，内心翻江倒海。 那司机继续cao着口地方音，耐心劝解：“唉，清醒点吧小姑娘，叔叔可能多嘴嘞。不过小丫头，你初几了啊？” 简安觉得有一万把刀插在自己胸口：“师傅，我现在是大学。”如果没发生这些事，她也只是个刚上大一的大学生。 “啊？”司机一脸惊恐，“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小丫头你都这么大了啊！” 简安在心底悱恻，怎么每个出租车司机都这么说自己……天下司机一样萌吗？ 不一会儿，车子停下。 简安给了司机30块钱，顶着大雨看了眼——玄色酒吧。 酒吧里灯光炫丽又刺眼，简安揉揉眼睛，点了些鸡尾酒和啤酒，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去。 卖酒的小哥长相很妖娆，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种奢-靡的气质。简安点酒时，注意到小哥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眼。 酒送来时，这小哥又看她一眼。 简安心知有问题，查看了下自己外表没什么异常，又偷偷跑去前台。 那小哥面色如常给别人点酒，见简安来了还打了声招呼：“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简安嘀咕一声奇怪，摇了摇头离开了。坐回自己的座位，她不放心地把手机开机，以防万一出了事方便联系。 开机后，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她叹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先开了瓶Rio，这东西酒精不高。一个人在酒吧，应该随时保持警惕，所以她没喝高度数的酒。过了会儿，她越来越觉得那小哥的眼神有问题，有些坐立不安，看了看买来还没喝的四五瓶酒，她忽然起身离开。 还是走吧，这儿总感觉怪怪的。 离开时，务必要经过舞池。舞池里一大堆脱的寥寥无几的男人女人在一起乱舞，看起来既奢-靡又浮夸。 “cao-你-妈！”一位坐在舞池边缘的肥胖男人一脚踹开另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玄色的工作服，应该是玄色的工作人员。这男人一直低着头，但简安还是注意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和嘴角深红色的鲜血。 四周人也注意到这一幕，不过没人围观，这种有钱有势的高层人士来这种地方打人宣泄实在太正常了。 这时，那个肥胖男人叫手下把那小伙子拖过来，又给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鼻子道：“老子来这是消遣的，你们这儿的女人没有老子能看得上眼的，这难道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给客人提供最可心的服务？” 那小伙子满脸红肿，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他泣不成声地点头，囫囵道：“是是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 胖子还是一脸不满，又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孬种！” 看到这，简安没心思再看下去，抬步就走。 不是她冷漠，而是那小伙子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要承受这一切。更何况，她也没能力多管闲事。 谁料，她刚迈步，旁边那人不小心拌了她一下，简安猛地摔在地上，正巧摔在那胖子的面前。 然后，就听那胖子说：“这妞看起来不错，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