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终站
两人驾驶着卡车迅速离开了军区医院,与来时不同的是郑宇恒的身边多了个人,那个被延桂称呼为吕克凡的孩子。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吕克凡,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很虚弱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要不是还能感觉到的微弱的呼吸几乎己经可以判断是个死人了,但是站在更重要的问题是……他发高烧了。 延桂匆忙地从医院里找到了一些退烧药给他吃了下去,吕克凡昏迷着,他只能强行扳开嘴填进去。当然后来郑宇恒找不到那对所谓的叔侄回来时看见李博士的尸体时延桂也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清楚,总而言之现在一切都表明他们的行动似乎一直跟某个人在重叠,亦或是那个人刻意跟着延桂他们。 郑宇恒曾经听过延桂多次提起过吕克凡这个人,只是他们之间一直都并没有机会见面。那个家伙一直照顾的就是这个孩子么?看起来挺温顺的,仅仅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是那种容易犯错误但是又总让你找不到理由要去责备的乖小孩子的形象。 “抱歉了,延桂。”郑宇恒叹了口气摇摇头看向前方,夕阳快要落下了,崭新而又绝望的夜晚即将到来,路上的那些现在城市的新主人开始蠢蠢欲动。 “抱歉什么?我不记得你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延桂头也不回地反问双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 “为我居然没有帮你给那个叫薛实凯的滚蛋脑袋上开一枪而道歉,要不然教授他也不会死,明明他已经成功了!” “姓郑的,别把自己看的那么了不起,也别把什么锅都往身上背,这样活着很累的。没有人会料到我们居然会在那里遇到那个家伙,和他比起来要对付你的话简直跟欺负小羊羔一样轻松,你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那家伙似乎对你没有兴趣。”延桂说。 “延桂,我想不明白一件事,那个家伙费那么大周折把克凡从你身上带走站在却又无端端地把他又送回来了。你说过的这个孩子感染了西博特尔,但是看他现在依然安然无恙的样子那个薛实凯似乎一直给他注射菌霍吧,我怎么感觉这中间会有阴谋啊……”郑宇恒打量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吕克凡说,总给他一种感觉吕克凡好像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但是要他具体说出来又很难讲。 “反正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就是了,那个滚蛋狡猾得跟头狐狸一样。……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克凡回来了我就绝不可能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延桂说着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货柜车停住了。 郑宇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撞在了玻璃上,他没有扣安全带的习惯。 “你TM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他摸了摸肿起一个大包的额头咧嘴大骂。 “路被封死了。”然而延桂却并不在意,他吧车子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郑宇恒此刻才发现面前原本的双向四车道被抛弃的汽车堵的死死的,一条绵延数百米的由汽车铺成的路挡在了他们前面。 这是出城最快也是最顺畅的一条路,但是现在如果要绕路的少多也费多走半个多小时,并且最重要的还是不确定其他的路段是不是也像这样被堵死了。 天空已经暗下来了一大片,约莫最多再过去十多分钟就会完全被黑夜代替,这辆车虽然看着挺大的但是却是完全无法与那辆改装过专门对付变异体的越野车相比的,一大波的变异体围过来估计卡都能卡死车轮。 “唉!好吧!就这么办了,今晚我们回不去了,找个地方先呆着吧。”延桂用力地拍了拍方向盘不甘心地下了车,就在郑宇恒还没搞懂这家伙想玩什么花样的时候他这一侧的车门已经被延桂绕过来打开了。“你来开。” “你确定发烧烧坏脑袋那个不是你么?我连c1驾照都没考过你让我来开这玩意?会出人命的好吧。”郑宇恒看着打开车门站在那里的延桂脸皮抽了抽。 “没有谁是天生就会一样东西的,学学就会了,再说其实我也不觉得驾校那学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郑宇恒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延桂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再推三阻四就显得太娘们了。 两人交换了位置,郑宇恒坐到了司机位。 “点火。”延桂点了根烟。
他扭动钥匙,柴油发动机轰鸣的声响使整辆车都在震动,也只有那么大功率的发动机才能供给那么大型的货车拖动庞大的货柜,郑宇恒有种感觉这辆车如果启动了即使迎面撞过来的一只犀牛都能顶飞。 “挂档,慢慢松离合。”延桂继续下达指令。 车身的震动不断加剧,郑宇恒感觉方向盘越来越难控制然后……然后车子就死火了! “什么鬼?”宇恒愤愤地拍了拍方向盘。 “笨蛋,你没松手刹能起步就有鬼了。” “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该去哪,不出城的话没几个地方可以去了吧?”宇恒皱了皱眉头松开手刹重新发动,这次车子终于启动了。 “嘿嘿,那么大个目标你都没看见么。也只有那里了……”延桂微微扬了扬下巴,他对着的方向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广州塔。 与东方明珠对于上海而言一样广州塔便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那天延桂曾经亲眼目睹无数人拥挤着爬上那座塔的顶层,可能是人的天性吧,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安全的地方就是高处。 “放心地开吧,现在这座城市在没有别人,没有规则也不用担心你会一不小心碰坏别人的车子,看见不顺眼的就碾过去好了。我突然感觉有点累了,到了叫醒我……”说着延桂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他的手紧紧第握住吕克凡的胳膊生怕这个总是让他担心的孩子又一次走丢。 不知怎么的,今天延桂的眼皮一直在跳,身体莫名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睡过去了,朝着那座他人生最后的一程终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