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夜火光
黑夜的夜幕笼罩整片天空，天空下闪烁的隐晦的火光，摇曳不定，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静止不动，时而狂风大作，那道火光依旧没有熄灭，淡淡的火光，照耀出一片漆黑的村庄，村庄倒影出来很多道漆黑的身影。 身穿盔甲，漆黑而显得杀气腾腾的的盔甲，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些许的红色淌洋在盔甲上面，从阴森寒冷的盔甲上缓缓落下，飘过了空气，很久才落到地面上，发出了震动心灵的声音。 “嘀嗒。” “嘀嗒。” 声音不怎么清晰，甚至在黑夜中显得无声，火光在风中吹荡的声音比这道声音要响亮些，可他们眼中看到的，听到的只有血液流淌滴落的声音，敲动他们的心灵。 漆黑厚重的盔甲下，遮掩着一张看不清楚的脸蛋，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眼淡淡扫视过来，跪在地面上的村民把头低得更加低了，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身后依稀传来了几声悲惨的哭泣声，无法压抑的哭声，一个妇女抱着一具尸体，泪水哗啦啦落下，怀中抱着一个还不会走动的孩子，大声哭泣着，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伤心。 哭声，抽泣声，火焰灼烧的声音，村民们身体更加萎缩，不时有人使眼色给妇女，妇女依旧不停哭泣，在这些村民面前，站着一群士兵，凶神恶煞，冰冷无情的士兵，身上漆黑的盔甲，头盔下那双戏谑嘲笑的眼神，沾染了血液的武器，正在注视他们。 这些士兵身后，站着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不算魁梧，不算弱小的身影，仅仅是一个背影，给村民们无法抵抗的压抑，内心笼罩上一层漆黑的乌云，这位将军无视他们，手缓缓挥起来，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身后走上去一名士兵，畏惧缩缩身躯，哽咽一口气，道：“回将军，不曾看见。” 将军沉默了，手停在半空中，士兵紧张了，身体向后退了退，汗水大颗大颗流淌下来，尽管天气非常寒冷，空气中弥漫着凛冽的朔风，他感觉到浑身都发热，舔舔干涸的嘴唇，呼吸都不敢呼吸。 “没有找到吗？” 那位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影中听不出他的感情，是愤怒，还是生气，或者是杀气，平淡的一句话，一句疑问，那位士兵再次哽咽一声，寂静的黑夜中，可以清晰听到他喉咙发出的哽咽声，周围的士兵紧张地看着他，或者是在看着他。 “回将军，属下们找遍了这个村庄，没有找到将军想要的东西，似乎那件东西不在这里？”这位士兵畏惧回答，把自己从那些村民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这位将军，话刚出口，一道亮光闪烁而过，在这片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如此耀眼，一闪而过的亮光，回归了沉寂，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废物。” “啪。” 随着将军声音落下，一道身影轰隆一声跌到在地面，泛起了一片恐惧，头颅分开，横尸眼前，平整的切口，瞪大眼睛的头颅，瞳孔还残留着刚刚的震惊，恐惧，不解，以及浓郁的错愕。 死了。 这士兵死了，就这么死了。 “咕噜。” 身后的士兵纷纷站直了身躯，低头看自己的武器，脖子扭动一下，没有人敢上前，那位将军缓缓转过身来，盔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目光聚集在他身上，黑色的盔甲，阴森的黑色，头盔下那一双平淡的眼眸，死气沉沉扫视一眼那些跪着的村民，村民们身体缩得更紧，呼吸急促，妇女的哭泣声停止，婴儿也安静下来，似乎感受到了莫名的杀气。 士兵们举着武器，战战兢兢，无不认真恭候，这位将军平淡开口：“是找不到？还是他们不肯交出来？” 冰冷的杀气，无情的口吻，吓得跪在地面上的村民瘫软在地面上，不断挣扎，眼中充满了求生的意志，不肯就此放弃：“将军，我等不知道将军想要什么？将军只需要说出来，我等一定好好……。” “聒噪。” 剑光一闪而过，红色的鲜血溅飞高空，落下，洒了这位将军盔甲上一滩鲜血，那位村民话还没说完，轰隆倒下，失去挣扎。 旁边的村名尖叫声都不敢发出来，妇女捂着自己孩子的眼睛，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其他村民跪在地面上，尽力控制内心的恐惧，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愤怒？生气？不甘？ 这些和他们无关，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 “不肯吗？” 将军动了动手中的剑，冷冷笑道：“既然如此，那都杀了吧。” “都杀了？” “杀了我们？” “不？” 声音落下，刀光剑影，摇曳的火光闪烁出一道道身影，倒下，倒下，倒下，鲜血溅飞，头颅横空，咕噜噜落在地面上，惨叫声，绝望声，屠杀笑声，兵器拔出尸体的声音，嘈杂不断，这一幕幕的屠杀，无情的屠杀，无论老人，妇女，小孩，还是婴儿，无一幸免。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一双的眼睛中，悲伤绝望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幕幕发生，自己却只能待在隐秘处观看，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是一起死去，都做不到。 “我……。” 泪水模糊他的双眼，小小的身躯，擦拭眼角的泪水，咬紧自己嘴唇，经历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看着那些无情的士兵屠杀自己的亲人，族人，熟悉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还有那个刚刚出生没多久孩子，也都遭了毒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是他？是他？” 愤怒冲击脑海，冲击他的心脏，血液在沸腾，身体在颤抖，牙关在震动，手心流淌出淡淡的鲜血，死死捉住地面，他想要出去，可是他不能，他不敢，他害怕了，他恐惧了，他退缩了。 “啊啊啊！！” 内心无尽呐喊，却给不了他勇气，直到最后一个人倒在他们残忍的刀剑下，他依旧没有那个勇气出去，极度绷紧的神经，无尽爆发出来的愤怒充斥他的眼睛，血红的丝线弥漫他的瞳孔，怒火占据了他的全部，然后……他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越发越不清晰，头颅眩晕，提不起精神，身体啪嗒一声倒在地面上，翻着白眼，剧烈颤抖着。 他跌到的同时，外面已经屠杀完了，每个士兵身上都沾染了鲜血，或多或少沾染了几条人命，几百村名，在他们的手中就此灭亡，整个村子在他们手中，灭亡了。 “将军，已经都杀完了，这个村子无一幸免，全都在这里。” 士兵忍住恐惧，上前禀报，将军淡淡点头，平静的眼神注视眼前的画面，掉落的身躯，歪歪倒倒的尸体，东一块，西一块，浓郁的血腥味，漆黑中弥漫着血红的气息，耳边仿佛传来了那一声声的呼喊声，嘶叫声，绝望的声音，还有那一张张无助的脸蛋，无助的眼神，他笑了，笑了。 诡异的笑容，舔舔嘴唇，他似乎嗅到了令人着迷的血腥味，满意点头道：“很好，很好。” “杀光了就好，没有人会知道本将军来过这里，哪怕是一个人都不行，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将军淡淡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口吻，士兵都身体颤抖，暗淡点头，两个士兵走了出来，火把飞起，落下，火光迅猛燃烧起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村子，房屋，尸体，鲜血，在火光之下，显得如此美丽，如此萧瑟。 火光照耀在将军的脸上，眼中闪烁着火光的星芒，照耀着空中漆黑的夜色，恍如明日的曙光冉冉升起，照耀他的身上，他笑了，再次笑了。 “哈哈。” 肆无忌惮的笑声，诡异莫测的笑容，冷漠的背影，随着他一声令下，上马离开，留下了两道身影，以及远去的魔鬼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下。 火光继续燃烧。 房屋破破烂烂，燃烧的火光不断侵蚀着里面一道身影，火光宛如凶猛的猛兽，猛地一跃而起冲向了那道晕阙的身影，一道暗淡的光芒从无尽的黑暗中冒出来，钻入了那道身影的里面，这道身体身边挂着的一个葫芦模样的东西发出微弱的光芒，覆盖住这道身影。 火光触碰到光芒，被一幕柔和的能量推开，无法更进一步，那道身影在火光之下，完好无损，周围的事物在火光灼灼燃烧之下，迅速剥落，焦黑，掉落，在地面上肆意燃烧，直到化作了灰烬。 火光照亮了黑夜，照亮了天边的那一片云彩，黑夜逐渐消去，火光淡淡消去，灼烧殆尽的火光，逐渐暗淡，大火，小火，到了最后的火苗，然后最后的火苗也都暗淡下去，一切归咎于平静。 两道身影站了起来，看着这片一夜之间化作虚无的村庄，黑焦的痕迹，裸露在外面的点点没有烧成灰的骨头，淡着微弱的悲伤，揭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