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药不能苦
“小姐。”见官莞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柳柳急唤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楚天泽一走,她们几个就赶紧奔进来看情况了。 “啊?哦,没事儿。”官莞回过神朝她们笑了笑。 “小姐,皇上刚来的时候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直接被丢出来了,皇上在里头呆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在……” “大半个时辰?”官莞是吃惊的。从她醒来,到和楚天泽交谈,最多不过两刻钟,而据柳柳说,楚天泽在里头呆了大半个时辰,那在她醒来之前,他岂不是……她又是否说了许多不敬的话? 吟秋一进来便走到床榻边整理,然后好似松了口气又似有些失落地走回官莞身边,接着官莞和柳柳的对话答道:“是啊,主子。皇上在里头呆了多久,奴婢们也在外头守了多久。奴婢开始还担心您的身子受不受得住皇上……” 官莞的脸刷的就红了,这才反应过来吟秋刚进来就到榻上忙些什么,嗔道:“吟秋,不是你想的那样。” 吟秋见冷清的官莞难得一副娇羞的样子,好笑道:“主子不用不好意思,这是迟早的事儿。今儿个您身子也不爽快,以后有的是机会。” 众人听了吟秋的话都嗤嗤地笑开了。官莞嗔怪地看了一眼,也拿她们没办法。 柳柳止住了笑,好奇道:“小姐,那么长时间你和皇上在里边做什么呀?” “你个小妮子!”官莞佯装生气地点了点柳柳的头,还是满足了柳柳的好奇心,“皇上他来是为了云漪公主的事,要我快把病养好去漪园陪她。” “皇上也真是的,小姐您都病了,皇上还……” 没等柳柳说完,官莞忙把手附到她嘴上,另一只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责怪地看了一眼她:“这话也是能说的?” 柳柳自知说错话,低下头站到官莞身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她这样,官莞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对吟秋道:“把元宝新取回来的药给我服下吧,我得快些好起来才行。”先前喝了一剂那药,虽然苦的难以下咽,但还是有些效果的。 “主子怕是要再等一会儿。”吟秋道。 “嗯?”官莞不太明白。 吟秋笑着解释道:“方才皇上从内室出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请太医了?’奴婢们老实答了没请着。然后皇上又问‘药呢?’奴婢就把您先前嫌苦喝剩的半碗药递上去了,皇上看了一眼,又闻了闻,留了一句‘朕待会儿命人过来瞧瞧,这药先别给她喝’才走的。” 官莞听吟秋说完,又看着她一脸暧昧的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官莞可以想象到楚天泽问话时的冰冷,可以感觉到他微蹙的眉头,心里竟有丝甜。他这是在关心她吧,无论是为了云漪公主还是什么,总之,他很细致地过问了她的病情。这种温暖不同于柳柳她们的关心,是除亲人外第一次感受到。他是她的夫啊,尽管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奢求太多,可真切感受到那种幸福又要如何做到不动心? “罗德禄,太医院一直是这情况吗?”楚天泽问话中透着一股冰冷。 罗德禄方才也在栖芜苑中,自然是知道楚天泽问的是什么,斟酌着答道:“回皇上,太医院向来是有些‘潜规’的,大伙儿心照不宣。宫中贵人多,太医们也只能捡着紧要的去问诊……” “呵,好一个心照不宣!朕这是养了一群闲人了?”楚天泽冷哼道,“最近没工夫管他们,等北地和朝廷这件事处理完,朕看得好好整治整治这太医院了!” “皇上圣明。”罗德禄心里默默为太医院捏把汗。 “让何平宁去一趟,你把人带到栖芜苑后再去傅府把阿彻叫到乾清宫议事。” “何院使?皇上,这请何院使去恐怕不合规矩。”罗德禄是震惊的,这官美人的小病何须劳何院使大驾?再说,以官美人的位份请院使大人也不合规矩。 “还要我说一次吗?”楚天泽睨了一眼罗德禄,冷冷道。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罗德禄抹了把额角的汗,哪里还敢多说,领了命匆匆去了。
“罗总管,这不是乾清宫的方向啊?皇上他……”何平宁心中疑惑,拉住在前头匆匆带路的罗德禄问道。 “何院使,您放心,皇上龙体无恙,今儿个需要看诊的另有他人。”罗德禄回道,脚下的步子没停。 那皇上专程要罗德禄请他去,还这般急切?何平宁更加好奇了:“哦?是何人得皇上如此看重?” “何院使,是新进宫的一位美人。”罗德禄答道。 何平宁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就欣慰地笑了:“看来这位美人深得皇上宠爱,难得难得。”。 罗德禄摇摇头:“其实也不是,奴才平日里也没见皇上对这美人有何特别。谁知今儿个就上心了,不瞒您说,着实把奴才惊着了。” “哦?这样啊。哈哈哈。”何平宁不由得对官莞起了几分好奇。 罗德禄不知这院使大人为何发笑,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除了这儿,还有事等着他去办呢。终于到了栖芜苑,罗德禄道:“何院使,就是这儿了。奴才就不同您一块进去了,奴才还另负皇命,先行一步了。”说着便招了栖芜苑的小太监,让他领着何平宁进去。 正欲转身离去的罗德禄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忘了交代,一拍脑袋,忙小声在何平宁耳边低语道:“瞧奴才这记性,差点儿忘了!院使大人,皇上特意叮嘱,药不能苦!” 何平宁瞪了瞪眼,严肃道:“良药苦口!” 罗德禄立马接道:“皇上料准了您要这么说,他说了‘您老有的是不苦的方子’。” 何平宁无奈笑了笑:“皇上记性倒好。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吗?快去吧。我急着救人!” 罗德禄自知论不过这何院使,只能笑着称是,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