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计中计（4）

    铁柱一直在落锦胡同口等四爷，他前面就是一条宽阔通直的大街，行个两三里，过明湖桥，就可抵达巡抚衙署。..

    百无聊赖盯着路央有条小蛇，被来往车马碾的血烂碎，他能般清晰，只因今晚的月分外的圆。

    月圆便会雾浓，雾浓就没了行人。

    一旁卖馄饨面的驼背老儿开始慢慢收拾摊子。

    三两歪斜的桌椅折叠摆放至旮旯处，熄去面锅下的火，再捞出面汤里两筷子宽面，浇点麻油，洒把葱花，唏哩呼噜吃的香甜。

    吃完这碗面，他就可以回家埋头睡上一觉。

    铁柱盯着他是无聊，二是他腰间有把刀。

    那刀名为昆吾刀，色赤如火，切玉如割泥，刀柄镶青圆。

    铁柱原是个庄稼汉子，却跟着嗜好兵器的主子，算是认得一二。

    可他也不过有些迷惑，他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事，是想起临出门前四的交代。

    四和四爷柔蜜意的话别，软语轻笑：“晚儿亥时还不回府，那就别回来了！”

    他知晓四是吓唬他，是防着四爷喝多了酒伤子。

    “你家主子还没来么？”那驼背老儿吃光了面，又喝过两碗面汤，打着嗝，推着车轱辘轱辘打他跟前过，喃喃自语：“可别是碰到事了？你这个小厮懒怠，也不晓得去寻寻。”一边摇头叹气。

    铁柱嗤笑，他家四爷武功高强，谁能伤得了他！

    虽这般想，他还是朝落锦胡同里望了望。

    青袅袅的浓雾凄迷，如是往夜里，那是什么都的。

    可今夜的月大如圆盘，实在太皎洁，一眼就望尽落锦胡同那头。

    他突然朝胡同里疾行数十步，猛得顿住脚，瞠大双目，惊得如被猫咬断了舌头。

    四爷和个妖媚女人搅缠在一起。

    那女人跨坐在四爷精壮的腰间，衫褪落在腹胯处，月光如水，倾泻在她**的肩背上，光滑柔腻如缎子般粼粼闪亮。

    铁柱又双汲着红绣鞋的三寸金莲，不怪他会注意，因为恰有一只正攥在四爷厚糙的手掌心里。

    衣裳窸窣的摩擦，粗喘浅息不止。

    “四爷，四还在府里等你呢！”铁柱高喊，急得直跺脚。

    他忽然听到那女人一声痛苦难噎的尖叫，背脊痉挛的紧缩僵硬，俯从四爷的上侧倒下来。

    现了前茕茕白兔，随着急促的哀鸣，楚楚可怜的抖动。

    “铁柱！扶我起来。”周振威声哑如嘶，双目含赤，脸颊已浮一抹古怪的暗红。

    “四爷.....!”铁柱晓得不对劲，忙上前搀扶他起来，依着吩咐，迅离去。

    “周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后那女人嗤嗤笑个不停，周振威蹙眉不理，铁柱忍不住回头偷望。

    那女子依旧半卧石子甬路，脂胭红的裙子，衬得上白莹莹一片。

    夜雾缭绕，一忽儿那女人，竟不见了。

    .........

    玉翘躺在榻内，红帐轻放，摇着团扇打凉。

    月光映亮了虚堂，窗台上几盆碧油油的夜百合安静的结花，散香。

    翻了个，手上的团扇松落枕边，肚里的娃轻蠕了蠕，晓得娘亲睡意朦胧，乖乖的不闹腾。

    就这时，她听到有人嘀嘀咕咕说话，混杂着凌乱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吵死个人。

    倏的坐起，撩起红帐子便要下。

    竹帘此时却轻轻一掀，是碧秀鬼鬼祟祟的朝屋里张望，似在瞄她可否睡着。

    “碧秀，是姑爷回来了么？外头怎慌慌张张的？”玉翘瞧碧秀有些古怪，索蹙起眉，沉声直接问她。

    “没事儿......姑爷喝多了酒.......怕吵着小姐......去隔房歇息了。”碧秀吞吞吐吐的，不敢

    玉翘便晓得，定是出了什么事。

    “扶姑爷进来，我倒要瞧瞧他醉成什么模样。”玉翘淡淡道，话里却带着股子说不出的严厉。

    周振威没有醉，却似乎又醉了。面颊通红，膛走火，那处更是龙腾虎跃。

    他这次醉得可不一般，直想把女人给撕了。

    玉翘前一世在流院，是见过鸨儿娘手段的。

    那些个尝过花娘滋味，又不肯掏钱的无赖客，就会被喂毒，让他们生不如死，以示惩戒。

    周郎这明明就是中了毒。

    她急急写个方子，让赵素素跟铁柱去抓药，自个则让碧秀一盆盆舀来井水，试图用那沁凉替他擦降温。

    “翘儿你走!”玉翘浸的冰冷的手，忽的被guntang大掌紧紧攥住，然后放在男人灼裂的嘴唇上亲。

    周振威低吼着赶她，另一手止不住去揉她的峰儿。

    玉翘闭了闭眼，朝边伺候的碧秀几个低道：“你们去门外守着，等赵素素熬好药汁，你们再进来。”

    “小姐，你怀着子呢！”碧秀忧虑重重的提醒。

    “无妨，我有分寸！”玉翘不再理她，上了榻，径自放下红帐来。

    ........

    周振威习武多年，忍耐自控力自是常人不可比拟，即便这般如火如荼之际，他脑中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

    翘解下汗巾子，前衫自肩胛处滑落，鸳鸯肚兜也松了细带，半遮半掩一痕雪脯。

    他甩开玉翘抚过来的手，面色铁青，愤怒的撵她：“这药颇厉害，你着肚怎能帮我解！平里你都难承受，更何况此时。”

    索闭紧双目骂她：“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就这么想要么，寻旁人去，莫要来烦我。”

    玉翘不理他恶言，也不管他可否听清，只咬着红唇艰难道：“我已让赵素素和铁柱去药铺抓药，回来再煎熬，也得小半个时辰。若那药不成，我会请个jì)娘替你解毒。你毒现刚，我还可替你解，这子自然不能用，我拿口......帮你含。”

    周振威猛得睁开濯濯虎眸，儿双颊嫣红，眼含泪水，半跪在他腰胯间，替他拆解开衣裳。

    这心头竟是涌上说不出的滋味，有柔，有怜，有酸楚，有绝望，有对小娘子同甘共苦的感激。

    “你闭起眼睛.......!”周振威依着靠背半坐起，他清楚此时，自已那里有多让人惊惧。

    再把翘儿狠，伸手迅至她脑后，大掌握住那乌油微散的髻，往下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