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推断
不知道是谁说过,当案子断了头绪,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案发现场再找一次。这一点我很认同,因为当我又回到榕树下时,果然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发现,或者遗忘的东西。 太彻底了!这棵榕树烧得太彻底了,完会化为一堆黑灰。可这棵生存了不下千年的榕树,高达近二十‘迷’,粗达近三米,就算是连烧三天也不可能烧成这样。那是为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与我那五个讨厌的同学有关,但是他们当时做了什么? 他们只是普通的小孩,凭什么做到这个地步?想要完成这样壮举唯有天地之力才行,比若天谴。难道是榕树产生灵智要化妖,所以天降劫祸,榕树没渡过九难三劫中心火难,化为飞灰? 不对!这棵榕树庇荫一方,受万家香火进贡,为一福树,若真开灵智,便是“神灵”绝不可能有天劫祸难临身的。 妖为天地异物,其智不下于人类,但个体实力却强大无比,寻常等闲的人类根本不是对手。然而这世间人为当世主角,天地共认。而妖这种可跟一争高下的智慧进化变异物种,一出生便会受到天地威力的严重压迫,妖虽长寿,轻易做到人类妄想的长生,可其一生都伴随着九难三劫,时时刻刻活在危险之中,所以说做妖很难。 “神灵”则不同,因其为人类愿力聚集而生,受天地认可,生出不但没劫难,反到是受天地祝福,自有一方神奇之力。可因其受人愿而生,也因人愿而活,一生不可伤人,职责更是庇护一方生灵。当人类愿力不再时,“神灵”就会消散。 而这棵榕树受附近的居民世代香火多年,化为神灵机率很大,但怎么没听过有什么传闻,也没有神灵特有的庇佑神光?若有住在这片区的我一定能看的见。 可事实是榕树没有生灵,那么就有趣了。试着推算一下,答案无非几种。 但是我可以肯定答案只有一个,这种思路通达的感觉让我真心愉快。如同本是‘乱’成麻的团线,找到了线头,而这个线头就是那只消失的魈。 这只魈惯穿了整个事件,竟然这样我就追其本源,反过来想想。 榕树的燃烧一定于魈有关,五个学生…鬼气附身…等一下,还有一个关键的东西,那间小祠去那了? 小祠是附近民众燃香的地方,里面供奉的就是这根榕树的神位。这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被燃烧待尽的东西,因为小祠里有一个供‘插’香的三脚青铜小圆鼎,听说还是件古物。这种铜器那怕被烧也会留下痕迹,如今在灰堆中却点也一没有,它去那里了? 是不是谁拿走了?是谁了? 想到了这里,我已经理清楚一条很有可以接近事件事实的线了。这时的我思路清晰的连我都害怕,脑子转的飞快,之前的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做侦探的替质。但是这只是黄泉引路人必会的技能,从最微小的事物,联想到大的结面,我的这点手段远远谈不上大成,听闻有一位前辈,竟然只凭现场俏下的一只脚印,再加上一些看似无关的东西,便将所有的事勾画出,事后证明他所想的竟然接近了实际近九成。 侦查也是我这三个月的必修课之一,总之黄泉引路人学得很杂,什么都要会点,而且力求要‘精’。好在我的“种子”醒了后,连带的好像我的身体和脑子都好了许多,要不然真吃不消。 话回来,这青铜是谁拿走的?是魈?还是别人?仔细过选一遍,我确定了人选,就是那五个学生。 这是结合他们的平时的行为做风来猜定的,一是他们的‘性’格本就不纯良。二是他们都有过晚上爬进附近工地里偷钢金条卖钱的前科,直到有一次他们再去时被当场捉个正着,当时还被工地的负责人捉到了学校,事情闹的很大,很多人都知道。三是现在网吧很流行,以他们的‘性’子一定不会错过,可他们的定‘性’本就差,只要是去玩了一次,必定会上瘾,可是他们的家里是不可能拿钱给他们去玩的,五家人都不是什么富人,那么钱怎么来?只有去偷了!工地刚出过事,现不敢再去了。回头看下,小祠的青铜器听说是古懂,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确定了,就是他们拿走了青铜器!要证明这一点也很简单,榕树下人来人往,这五人一定不敢白天去偷青铜器,晚上也有人在这里纳凉,他们的机会不多,只有在晚上十一、二点这种接近凌晨的时间才有机会下手。可是鬼气浸染的速度很快,不到清晨他们已经发病,不能动弹,根本来不及消脏,所以青铜器一定还在他们其中一人的家里。 可魈又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榕树、五人偷器、沾上鬼气、魈,要将这几点连在一起,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 榕树这里以前被高人施法镇压了一只魈,利用人的愿力消磨魈的鬼气。而这五个不知死活的学生心怀鬼意来偷青铜器时,无意中破坏了镇压魈的封印法阵,使魈逃了出来,而魈出来时浓烈的鬼气又被这五人沾上大病了一场。这也解释了之前我去这五人家里时看到的鬼气如此淡的原因,因为这本是魈无意造成,魈并没有存心对付这五人,只是逃出了封印。这榕树根本不是被烧成了灰,而是被魈泄恨施法用鬼气枯化成灰的,所以才有可能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将榕树变样。
事实是不是这样,我不敢肯定,但这也是此时唯一一种说的通的想法了。 大胆猜想,小心认证。竟然做出了假设,自然就要查证这个假设的正确‘性’了,就算是错的也可以及时做出修正。小心的翻过早已立起来的警示线,我进入到里面,此时这里还有几个人在看守,好在法衣让他们看不见我,我也放心的施为。 我进来是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和线索的,来到灰堆下,一拍脑‘门’,差点没把‘肥’猫一命拍下来,真不故意的,老实说从刚在分析时我就忘了他的存在了。好在他没生气,慢悠悠的在我的头上爬好,找了个舒服的方式软软的趴了下,打了一个大哈欠,一点也没有把我燋头烂额的事件放在心中的样子。 也许一命早有了答案,只是不说而已。但是话说回来你到底我的头当成什么了? 好吧,刚才我拍脑‘门’不是因为不爽一命,虽然我平时是‘挺’不爽他那么臭屁,可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我拍自己是因为自己傻了,我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扒开灰堆看一下,这可是相当重要,谁能确定重要的证据不会就在下面了? 于是我急忙走在灰堆前蹲下,小心的用法衣包住手后扒开灰堆,法衣大小随心这一点我很满意,灰上还残留着一些鬼气,还是不要直接用手接触的好。 当我扒开灰堆,里面的景象顿时让我的怒火冲上心头。 “看样子,事情远没我所想的简单。但是不论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负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我现在眼睛一定很冷,可我的心火却在烧,因为现在我真的很想杀人,杀了那个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