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改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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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Help——Hilfe——”魏荣霖在脂粉堆里大声疾呼,远近的人笑成一片。安静的伊斯马宁难得碰到这样的事,大家纷纷驻足,准备看戏。 简越忍住笑,让童牧过去救急,一阵忙乱之后,将帅哥解救出来。一行人进了包厢,关上房门,齐声大笑。 魏荣霖揉揉鼻子,嘟哝道:“笑什么笑,我只不过是会错了意思。真没想到德国女人这么直爽,竟然当街示爱。你们说我一个中国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妞喜欢?” “你老家在内蒙是不?”邬明丽问。 魏荣霖点头,随即补充道:“准确来说,是我爷爷的老家在内蒙,我是云南人。” 邬明丽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道:“面孔有雕塑感,又不缺柔和,骨骼粗大,身材挺拔匀称,你祖上的母系有欧罗巴血统,十有八九是白俄罗斯和德意志的混血儿。内蒙很多汉人都有西方血统,几代之后,白人基因虽被隐藏,但部分后代会将隐性基因表现出来。” 魏荣霖半信半疑,“真的吗?” 邬明丽严肃道:“当然,人会说谎,基因不会说谎,变异只是一小部分,不可能完全推倒重来。你知道围住你的那些女人是什么民族的吗?” 魏荣霖摇头,邬明丽笑道:“大部分是白俄罗斯人和俄罗斯人,小部分是德国人和波兰人,你这么讨白俄姑娘喜欢,99%是她们认为你有白俄血统。我们不熟悉某些特征,她们熟悉。” 魏荣霖张口结舌,邬明丽继续:“近代能到欧洲活动的中国人都不差,姑娘们不熟悉历史,可能误会了,以为你家境不错,这是其一。其二,你跟我们在一起,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地位吗?” 魏荣霖摇头,邬明丽说:“我是UDFH教务长,我丈夫沃尔夫冈-林德曼是ZA投资监事会主席,林德曼家族是慕尼黑都市圈的新晋豪门;小越不仅跟MMI监事会主席迈耶巴哈博士的家人来往甚密,还是优立得监事会主席奥恩沃尔德博士儿子波尔的朋友,和EFEK监事会主席阿施沃夫博士的学生兼家人。” 魏荣霖一呆,“小简总结婚了,或者入赘了?” 笑声再起,邬明丽解释道:“小越到德国后,和阿施沃夫博士夫妻走得很近,称得上亲如一家。” 魏荣霖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怎么有这么多博士?” 邬明丽说:“伊斯马宁智力密集度非常高,光这屋里就有五位博士和一位准博士——我是慕大教育学博士,沈玉奎是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物理学博士,姚善誉是亚琛工大机械工程博士,吴予乐是德累斯顿工大材料学博士。藤俢铭是慕尼黑工大在读博士,而且肯定能拿到学位。” 魏荣霖挠挠脑袋,“还有一位呢?” 瘦削眼镜男姚善誉拍拍边上一声不吭的家伙,“喏,他,我们中间智商最高的人。” 魏荣霖愕然道:“小简总这么小,怎么能当博士?” 听众哭笑不得,这哪跟哪啊。简越拍拍手,“不说了,点餐,大家都忙,来日方长。” 魏荣霖双手一摊,“菜单呢?” 简越笑道:“在你背后呢,触摸屏点菜机,上面有高清图片和30余种语言的说明。” 康谢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查看,摆弄一阵,咋舌道:“真先进啊,立宇餐饮还在用纸质菜单呢。哇,好多螃蟹啊,我要吃,我要吃……” 听众一起爆笑,康谢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德国人什么时候开始吃大闸蟹了?” 简越说:“98年5月,UDFH餐饮学院完成了综合研究,正式推出大闸蟹,不过只有优立得卖的大闸蟹德国人吃,在华人餐馆吃大闸蟹的几乎都是华人。不是歧视,而是两个民族体质和饮食习惯不同。” “美国呢?”魏荣霖说:“我听说那边中国淡水鱼泛滥成灾,一个赛一个地大。” “一样,美国人不喜欢吃中国淡水鱼,除了生活节奏快,不会做,嫌刺多,还跟污染有关。优立得在美国出售的中国淡水鱼及鱼制品都进行了安全检测,现在吃的美国人非常多。去年优立得快餐店累计卖出近9000万只鱼汉堡,优立得农业销售了一万多吨中国淡水鱼制品,仅接到了不到一百起投诉,而且都跟污染和鱼刺无关。说来说去都是技术和成本,只要成本控制好,技术过关,就不存在美国人不吃中国淡水鱼的问题。” 魏荣霖想了想,“为什么要帮美国佬处理物种入侵?嘿,应该让中国淡水鱼全面进入五大湖。中国人打不倒美国,中国鱼打倒美国也行。还有,应该让大闸蟹爬满欧洲的江河湖海,以后中国人过来吃就轻松了,阳澄湖大闸蟹卖得死贵。” 听众都很无语,邬明丽说:“优立得环境接了美国政府20亿美元的订单,不能看着钱不赚。德国这边,光大闸蟹一项,优立得每年能赚1500万欧元。德国产大闸蟹比阳澄湖大闸蟹品质更好,个头更大,价格更高。你是怎么知道美国那边中国淡水鱼泛滥成灾的?” 魏荣霖笑而不语,康谢没好气地说:“他是个吃货,大螃蟹说美国密西西比河的中国淡水鱼肥美,不要钱,随便吃,他立刻动心了。准确来说,他是准备去美国吃鱼,而不是当保镖。” 笑声立起,魏荣霖辩解道:“那么好的鱼,不吃太浪费了。” 邬明丽说:“美国的中国淡水鱼不能乱吃,不少已发生变异,而且重金属和有毒物质超标,优立得农业说美国的化学药品污染非常严重。美国人不傻,他们不吃垃圾鱼是有原因的。” 魏荣霖气呼呼地说:“中国淡水鱼不是垃圾鱼。” 邬明丽笑道:“这跟偏见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中国淡水鱼的生活习性和美国的化学污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点菜吧。” 康谢cao作,其他人口述,点了一桌的美味,然后提交,很快服务台确认收到。大家洗完手,继续聊天,话题转到餐饮城管理系统。 “这套电子系统花了多少钱?”陶欣如问。 邬明丽说:“具体我不清楚,我只管UDFH,这是规矩,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德国本土企业生产的。” 陶欣如很惊讶,“德国的3C产业现在怎么这么发达了?” 邬明丽笑道:“我建议你们还是在慕尼黑地区定居,这里华人不少,生活方便,物价也可以接受。” 陶欣如望向康谢,后者说:“你的事你拿主意,纸包不住火,反正大家迟早会知道的。” “我……”陶欣如欲言又止,轻轻地叹了口气。其他人七嘴八舌地细问,康谢没有隐瞒,一时间包厢里都是劝说的声音。 简越发现自己隐隐有些不耐烦,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变了。维持老圈子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关系圈无穷无尽的琐事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而他没有时间挥霍,也不喜欢浪费时间。罢了,人往高处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有必要强行拧在一起。再说四年朝夕相处培养起来的友情居然被轻松击破,今生康谢对他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世易则时移。 也许——前世同样,康谢隐瞒的要事不少,如果当初能顺利逃脱,说不定友情不再。随着俞越餐饮和俞越农业的扩张,俞越烧烤在俞越餐饮中的重要性越来越低,康谢的分量也大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工作和生活本来就不能彻底分开,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越多,留给生活的时间越少。 正想着,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抬头一瞧,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正色道:“虽说劝和不劝分,但康谢和陶欣如都是成年人,有了孩子仍选择离婚,说明矛盾积累已有些年头了,好聚好散。——我是不是最不应该来的人?” 听众神色古怪,康谢叹道:“你变了,我本以为只有简总变了,没想到你变得更厉害。” 简越笑笑道:“你莫非以为我还能像个小毛孩一样到处捣鼓?我现在有两万多号人要养,每年光薪资福利支出就有五个亿。我漫不经心,员工就没有好日子过。员工没有好日子过,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康谢默然,简越调转目光,“舒世奇、鲁元海,齐悦食品从前身立宇食品算起已有近十年历史,内部盘根错节。你们此次回去,不要轻举妄动,先摸清楚底细,建立关系圈,然后等我回来。” 舒世奇重重地点头,“我们知道厉害,我们的专业能力虽不差,但玩手腕跟一帮老狐狸相差甚远,献丑不如藏拙。” 简越笑道:“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本科毕业证还在吧?” 鲁元海说:“当然在,我们总不能拿着TUM的硕士毕业证去应聘普通岗位。你放心,我们在食品行业当主管的同学多着呢,找点关系和伪造简历轻而易举。小老板,以后你准备怎么处理贝胖子?” 简越把脸一沉,“放尊重些,他是前辈。” 鲁元海吐了一下舌头,“大家都叫他贝胖子,连记者都这么叫,跟尊不尊重没有关系。” 简越说:“贝胖子为齐悦食品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再说他也闲不住,把他从齐悦食品赶走等于要了他的命。我准备继续让他当总经理,他管理能力足够。” 鲁元海说:“可是——可是如果他继续当总经理,你就无法彻底掌控齐悦食品。还有,我同学说,达能不停地sao扰齐悦食品,跟老人暧昧的态度有关。齐悦食品今年增长缓慢,内部管理混乱,贝胖子绝对难辞其咎。”
简越摇摇头,“齐悦食品发展过快,国内总体受教育程度不高,合格的管理人才少,乱是难免的。我跟贝胖子很熟……” “你是跟以前的贝胖子很熟。”舒世奇插嘴。 简越说:“齐悦食品是我绝对控股的产业,每个星期都要打电话。我认识贝胖子的时候,他31,性格已经定型,这些年没变多少。你们不用担心,我对吃的非常熟悉,在这个行业,没人能糊弄我。希望你们这次回去不要丢TUM的脸,否则我没法重用。还有问题吗?” 舒世奇和鲁元海一起摇头,简越缓缓道:“齐悦食品是看似危险实际安全,技术类和业务类员工流动率不高,可以接受。群辉电气看似安全实际危险,一个不好,就要散架。颜子鹏,你和戴志豪有对策吗?戴志豪怎么没过来?不要玩手机了,你都多大了还玩游戏!” 大家一起调转目光,躲在角落里的小个子干笑两声,辩解道:“不是我想玩手机,而是这款手机游戏太吸引人了,大家都在玩呢。小越,我觉得我们应该收购西门子手机。” 简越嗤笑一声,“我们哪来的钱去收购西门子手机?就算我们想买,西门子也不会卖,手机是他们现在最大的财源。” 颜子鹏傻笑,简越催促道:“这里的人都靠得住,说说。” 颜子鹏笑道:“我在思考呢,戴志豪在做实验,没空过来吃饭。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群辉电气,另开炉灶。原因有四,第一,群辉电气的总部在浦东,核心岗位都是******,如果全部调开群辉电气将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第二,潘介和能力不差,如此作为肯定是抵制你收权,不甘心做一个小青年的下属,即便这个小青年是天才。你长大了,关系广泛,人手充足,他在你眼里没有分量;第三,伊莫电子电气研究院是雷浩平一手组建的,管理层都是他的人,这所研究院才是我们需要的,可以搬去澄溪;第四,群辉电气不是我们的嫡系,基础是云越集团和谨辉集团打下的,伊莫投资虽控股,但影响力一直提不起来。换句话说,你在帮你伯父孵小鸡。云越电器93年卖出的水冷空调国内仍在使用,口碑上佳。连我妈都说,云越集团咋不做小家电了呢,太可惜了。如果我们踢开潘介和团队,简总肯定会出招。你同意不?” 简越反问:“你知道平寺人为什么把上海叫‘沪上’吗?” 颜子鹏说:“方言而已,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习惯,虽说的是普通话,但方言仍会带进去。比如我们家那边都说‘魔都’,而不是‘上海’。上海——沪上——申城——魔都,都是一样的。” “小鸟,没想到你们那小日本的后裔这么多。”鲁元海大呼小叫。 颜子鹏没好气地说:“现代汉语来自于日本的词汇数不胜数,组织、纪律、政治、革命、政党、方针、政策、干部等等,莫非你们都不说了?” 鲁元海语塞,刚好菜上来了,借坡下驴,开始大吃特吃。其他人不甘落后,一时间包厢里觥筹交错。简越也破例没有喝柠檬水,点了一杯澳洲红酒有滋有味地品着。 “小越,为什么平寺人叫‘沪上’?”窦文嫣说:“在我的印象中,平寺叫上海为‘沪上’的人不在少数,比如我家就叫‘沪上’,而不是‘上海’。” 简越摇摇头,“平寺人最开始很少叫‘沪上’,大部分人直接叫‘上海’。‘沪上’这个词是老简和老韦哥俩推开的,不过在他们的字典里有不同的含义。比如‘沪上人’不是指上海人,而是在上海生活并有户籍的外地人及后裔或上海的上层人士,两者的区别要看语境。‘沪上’同样,有‘进上海’和‘上海’等多重含义,似乎是一套朋友之间的暗语。两人在平寺影响甚大,最后大家都称上海为‘沪上’,反正本质上是一样的。” 窦文嫣若有所思,随即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简越说:“去年,我无意中发现我伯母很少说‘沪上’,起了疑心,开始调查,最后发现云越集团自92年起便在有条不紊地朝上海转移资产,不是留退路,而是重新制定的计划。三岁定八十,老简发现我的有些思想跟他格格不入,为避免云越集团成为我的嫁衣裳,便改变了计划。我太小看他了,也高估了自己。” “老简怕你。”藤俢铭忽然慢悠悠地说。 听众都大吃一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