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下墓
七夜买的工具很齐全,一看就是个常年犯案的大家。 绳索,手电筒,工兵铲,火器,等等,最后苏筠居然还看到了黑驴蹄子和蜡烛。 她以为能从养尸极煞地里安然走出的人,一定不会如普通盗墓者般呢。 拿着那蜡烛指了指黑驴蹄子:“你倒是南派还是北派啊,拜哪尊佛呢?” 鸡鸣不摸金,是南派分支摸金校尉的规矩,黑驴蹄子是北派笃信可以降妖伏魔吓退千年老粽子的神器。 “嘿,这你就小家子气了不是,不要拘泥于门派嘛,这样搞地域歧视很不好的呀。 甭管南派北派,有用就行,能安稳保咱们从墓里出来不就成了。” 七夜的歪理说的倒是义正言辞的。 忽然,苏筠就觉得不靠谱起来,毕竟,她已经开始体验到七夜和传说中的区别了。 秦家人的一番纠缠,苏筠看那件瓷器又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苏筠坐在躺椅上,靠了下去,准备小睡两三个小时,看七夜还在摆弄工具,对他道:“你不睡会儿吗?我看你脸上倦色挺重的”。 七夜眼底有青影,精神却很高昂,苏筠不禁有些担心。 这样会把人熬坏的。 听到睡觉,七夜连连摇头;“不睡不睡,我觉得每次睡觉,似乎都很长时间才醒,我们一会儿就要出了”。 苏筠想起上次七夜和那群军人的对峙时,似乎也是希望他睡觉。 七夜不睡,难道是因为他一睡着,那个人就会“回来”。 苏筠不劝了,合着眼睛准备睡觉,迷糊睡着时,睫毛缝里似乎仍看到七夜在那不停的摆弄工具,似乎很兴奋。 她有些奇怪,这种兴奋,应该是那些初次下墓,或者下墓不多的小盗墓贼才会有的情绪啊。 怎么似乎七夜就像要去做自己一心向往的事情,却从来没做好的事情,那种憧憬和紧张,兴奋与忐忑。 她睡着时,迷迷糊糊的想,总觉得这次下墓会出事。 心里也有点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扩大起来,苏筠睁开眼睛,一下就醒了:“几点了?” 七夜盯着墙上的钟表,一下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出!” 土豪七租的车子贵,也好,马力大没噪音,如果让4s店的人知道他拿这车子去爬山,还是个泥泞不堪的山道,估计非得撒泼让他赔。 黄源山不高,因此山道也坡,没有泥的话,这汽车爬起来一点劲儿不费,现在虽然也不费劲,不过看着轮胎上滚的那些泥在豪华的车身上显得触目惊心。 下了车,苏筠看着车对从车后备箱拿工具的七夜道:“车店会怪你的吧,说不定还得扣押金”。 七夜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在夜风中飞扬的头:“哥有钱”。 好吧,任性。 苏筠沿着白天看的那一片地走了一圈,然后在一处停下,指着地对七夜道:“这里,挖”。 七夜颠颠的扛着工具就过来了,挖了好一会儿,看看身后望月悠闲站着的苏筠,再看看自己好端端的一个高富帅快变成土狗了。 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条约:“小丫头,快下来帮哥铲两铲子,累死了都”。 苏筠疑惑的看过去,七夜虽然口中说着累,手下却是不慢,甚至比上次狗王那几个合作默契的大盗几人力还要快些。 可是七夜就像是这种功夫是长在他身上的本能,他却不能完全适应一样,心理上觉得身体累。 苏筠很想猜测这其中和那个人的关系,还有原来真正七夜的身份。 可是脑海中传来的痛感,不得不压抑住去思考的想法。 对着七夜的不满,苏筠淡定拒绝:“我是用脑的,技术指导。 你不挖还指望着我,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而且,这个时候,才是体现你四肢达好处的时候,不然你连这项好处都没了,那就只是头脑简单一个缺点了,你的人生岂不是很失败? 我这是为你考虑,不用感谢我”。 跟着七夜的破嘴,苏筠嘴上功夫见长,这是为了不在沉默中变态,那就得爆。 轮到七夜默咽下这口郁闷的悲伤,缓冲了一会儿,哇哇乱叫起来:“小丫头,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教坏的,我非得去揍死他。 记得刚见你时,是一多文静乖巧惹人爱的姑娘啊。 筠筠,你堕落了,我的心好痛!” 七夜耍宝的功夫,手下却是不停,就犹如是肢体自的本能,可以达到任何支配着它思想主人的要求。
“磕叉叉”,工兵铲挖到了地宫的砖墙了,黑夜里出一阵火花和刺耳的短暂音鸣,可见七夜手下的度的和力量都是让人震惊的。 苏筠下了盗洞来,在墙砖上敲了一会儿,果然是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她对这个墓主身份的猜测似乎又得到了侧面证实。 下葬墓主的人对墓主并不是很在乎。 苏筠蹲在地上,搓了搓一小撮土,却是一个从没有被盗墓贼光临过的墓。 这倒是下葬人无心插柳,欲害墓主却做到了别的墓难以做到的防盗。 这黄源山人流不断,地处南方,自然不会吸引那些喜欢厚土深藏的北派盗墓人,而南派盗墓人,稍微懂点阴宅忌讳,也不会到这里来。 一个漏风漏气的地方,会葬墓才有鬼。 苏筠心里冒出仿照南派人会说的话,就是这句话,这么一个地方葬了墓主,却没被盗过,对比其他的王侯大墓,算的上很大的殊荣。 苏筠相信,这巧合的机缘,还是墓中她猜测的有一件宝物造成的。 苏筠让开:“砸开吧”。 七夜一铲子下去,哗啦啦的碎砖声,响动不大,地砖时间太久,坚性磨掉了不少。 墙的另一边就是墓道。 七夜走在前面举着强光手电,“我们往哪走?” 苏筠无力,他好兴奋的感觉。 “这个墓道规格很小,地宫应该不大,棺椁在主墓室,依照唐代的墓葬习惯,我们往前走应该是耳室。 过耳室,旁边就是主墓室了”。 这墓道只容许一人过,七夜充满了干劲儿般,很自然的拉上苏筠的手往前走。 “哥来保护你”。 “meimei你大胆的往前走,往前走哇,莫呀回头”。 得,又唱上了,苏筠打断他:“别唱了,当心一会儿把墓主给招来”。 就在苏筠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轻轻的重量压在她的肩膀上。 是一个成年女人手大小重量的感觉! 苏筠心里“咯噔”一下重重的一跳。